“哈哈哈,输了?你怎么可能会输呢?我现在已经被发配到庄子上去了,整个周家也就你一个人最大了。等到周夫人一死。这周家都是你的天下。”
沈蝶衣笑的近乎癫狂,他眼中带着几分嗜血的目光。
“苏桃,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你吗?当我知道我的孩子再也回不来的时候,我甚至都想把你杀掉。”
她说完后,沈蝶衣脸上的泪水再次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滑落下来。
苏桃听到沈蝶衣的话,也不由得开口询问,“既然想杀了我,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哈哈哈,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再和你继续争抢下去了,我忽然觉得周子轩那个男人也没什么好的,况且我的孩子也没有了,我太累了。”
这一刻,苏桃忽然发现自己争了那么久,好像也没有任何用途。
一直以来,他是沈蝶衣为眼中钉和肉中刺,可是最后证明周子轩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他。
他们两个不过是嫁到周家的可怜人罢了,这辈子都注定得不到周子轩的心。
而周子轩也同样是可怜人,她喜欢的人即将嫁给摄政王当摄政王妃,那既然他们这辈子都注定得不到自己所喜欢的人,那就让他们永远这么痛苦下去吧。
“昨天在你喝完鸡汤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很可笑吧,你一直以为我赢了,可是我觉得我们两个最后都输掉了。”
苏桃忽然看着沈蝶衣发出爽朗的笑声,这一次,他脸上真的挂着真挚纯洁的笑容。
仿佛是他们斗了那么久,最后都彼此累了的标识。
“为什么,这么说?”沈蝶衣不解的开口。
“因为周子轩不爱我们,我们两个人为了他争风吃醋,为了他一个当了刽子手,一个连孩子都没有了,可是,他最爱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们啊。”
“你知道吗,新婚之夜,从丈夫口中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又是多大的侮辱?而如今,你可以离开这个地方,而我还需要跟他纠缠一辈子。”
沈蝶衣看着曾经那个站在他面前骄傲风光的女人,一时间也没了话。
“沈蝶衣,其实我还是挺羡慕你的毕竟你也曾经得到过周子轩的温柔,可是我没有,这个婚姻本就是我筹谋而来的,我根本没有资格去后悔。”
他们两个最后也不过是同病相怜的普通人罢了。
苏桃的话,让沈蝶衣忽然就看来了。
他曾经一直执着于周子轩的心,可是忙活了大半天,孩子也没了,他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如今,他也想开了。
如果能够去庄子里安然地度过余生,或许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沈蝶衣笑着看向苏桃,“我就要离开了,你别想着让我原谅你,我的孩子是你亲手杀害的,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苏桃低头,“算是我欠你一条命,对于那个孩子,我很抱歉。”
昨天晚上,金生婆抱着那个孩子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孩子浑身青紫的模样就很后悔。
昨天晚上,他甚至梦到那个孩子回来找自己报仇,她的哭声一直在耳边回响,孩子一直在说他好冷。
沈蝶衣和苏桃斗了那么久,忽然发现他们两个好像也是能够和解的。
只是他们两个最后都因为彼此两败俱伤,分不出来究竟是谁赢了谁。
而沈蝶衣也就这样被送去了庄子,可终究是这次生产落下了病根,沈蝶衣的身体一直很差,只能卧病在床。
沈乔氏听到沈蝶衣被送到庄子的时候,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自家女儿刚流产完,身体还没有恢复就被送到庄子,那日后可怎么办呀?肯定会落下病根的。
但是如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乔氏纵使心中再过于心疼,也没有办法去周家找他们说理去。
而沈晗光听到了之后也只是一笑了之。
上一世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曾经的她也是众叛亲离,在流言蜚语中去世,而如今的沈蝶也不过是尝了尝他上一世的滋味罢了。
他没有必要去同情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必要去心疼一个人。
曾经的她也没有被人心疼过罢了。
沈乔氏病倒之后就一直没能再从床上起来,沈晗光作为她名义上的女儿还是去看了她一次。
只是这一次,他拿到了沈家所有的东西,这是属于她沈晗光的,他终于抢了回来。
这一次,他再也不用在沈乔氏面前伪装。
“母亲,不对,我应该叫你乔姨娘了吧?”沈晗光居高临下的看着躺下床榻上的沈乔氏。
沈乔氏听到沈晗光忽然叫自己乔姨娘,他脸上先是震惊,而后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看来曾经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沈晗光点头,“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爱与没有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所以才一直喊着你母亲罢了。”
“所以,你早就恢复记忆了?”沈乔氏开口询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似乎一切就能说通了,为什么从前不久开始,沈晗光就像是脱离他的掌控一般。
若是他没有脱离沈乔氏的掌控。恐怕沈蝶衣和沈楼卿现在早就越来越优秀了。
“是啊,不仅记起了你不是我的母亲,甚至还记起了当初父亲和身怀六甲的母亲带着我一起去别的地方采购,结果你却让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我父亲和母亲摔下悬崖。”
说到这里,沈晗光眼中还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那日,若不是父亲眼疾手快将他扔出马车,恐怕他早就死了。
只是沈晗光也没想到,醒来的时候他竟然失忆了,竟然会认沈乔是做母亲。
沈乔氏听到沈晗光回忆,他的思绪也忍不住飞到了十年前。
“是啊,当初我就在想,如果沈家是我的该多好,或者说如果沈夫人是我,那该多好。我辛辛苦苦的策划,谁能想到,你竟然被扔了回来,本来想把你杀了灭口的。没想到你竟然失忆了,甚至还喊我母亲。”
“那一刻,我忽然想着,咳咳咳,我倒是要听听,你是怎么叫我母亲的?怎么叫一个杀你父母的人叫母亲,况且我也知道我这一双儿女不成气候,若是让你庇佑他们,我也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