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显然方风尧不满意,可陆修眠也没打算在这里说,他看着一桌子的菜,摸了摸肚子,“饿了,先吃饭。”
说完还不忘去方老爷子身边,扶起他,“爷爷,你看阿尧,咱们先吃饭呗?”
方老爷子见到陆修眠也很意外,同时更多的是欣喜。
毕竟陆修眠可是自家小孙子为数不多的好友,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
跟他的亲孙子也没什么两样。
对他自然也是有求必应,他板着脸看着方风尧,“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饭说!”
此刻陆修眠搬出了方老爷子,方风尧也不好发作。
只好挑了挑眉稍,甩给他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便拉着林瑾萱入了座。
席间,一直都是陆修眠在喋喋不休,方风尧只是随意地应了一两声。
林瑾萱怔怔地看着陆修眠,这和她那天的匆匆一面,差别也太大了吧!
那天她明明觉得,他是黑道的大哥,高冷残暴,手段毒辣。
可谁知,竟是一个话痨?
林瑾萱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不成这些年,眼光越发不行了……
识人不清,一如楚夜寒和柳淼萍。
方风尧给林瑾萱夹菜,却发现她一直盯着陆修眠看,眸子里寒光乍现。
呵,这就是所谓的不认识?
他或许,应该找她好好谈谈了。
“哐啷”一声脆响在餐桌上炸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处。
方风尧脸不红心不跳地让保姆换了双筷子,“不好意思,手太滑。”
方老爷子轻哼了一声,却也没有斥责他。
林瑾萱一脸地不相信,什么手滑,明明就像是刻意的。
不过她却不知道,这刻意原是为了她。
一顿饭,几个人都吃的心不在焉,只有方老爷子和小包子两个人完全是在吃饭。
方风尧纠结于林瑾萱和陆修眠的关系,而林瑾萱则是疑惑陆修眠的出现。
陆修眠却是想着什么时候跟阿尧说那件事,而季晴雯则是不解为什么明明收到了事成的消息,林瑾萱却完好无损。
所以一吃过饭,大家都各自散了。
林瑾萱陪着小包子,季晴雯赶忙回房间打电话。
而方风尧则是拉着陆修眠质问,他们到底是何时认识的。
陆修眠这下倒是不用纠结了,既然他问起,他便说了。
他故作深沉,“说起你老婆,你还真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方风尧微微皱眉,忽然想起了几天前的那通电话,“电话是你让人打的?”
“可不是,我让保镖通知你去收拾那男人,结果倒好,你把电话给撂了。”
方风尧的手蓦地收紧,“说清楚。”
“冷静,冷静。”陆修眠捏着方风尧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扯下来,“我给你打过电话了,你自己没去。”
“一字一句,讲清楚。”方风尧的面色严肃,他十分懊悔,绑架案发生在那女人身上之后,他竟然还跟她发了脾气。
“有人把你女人骗到了魅色,下了药……”
话还没说完,陆修眠已然被方风尧散发着怒气的眸子看得深深打断了思绪。
“魅色?下药?”方风尧插在口袋里的手蓦地收紧,骨节嘎嘎作响。
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眸子深黑转红,嘴角沉到底之后忽然上扬,“很好,那人在哪,别说你放了。”
陆修眠暗自在心底画了个十字,哥们多多保重啊。
他十分庆幸,没把那刀疤男放走,“他在酒吧的地库呢。”
“走吧,我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陆修眠已经很久没在方风尧脸上见到这么邪魅的笑意了。
他的后背凉了凉,默默咽了咽口水。
一会儿的场面,不出意外的话,会很惨烈啊!
他给自己的一众打手打了个消息,在酒吧集合。
他的手下一直以为自己的老大手段残忍,所以才能在黑白两道称王称霸。
他们却不清楚,他陆修眠之所以能称霸黑白两道,全是误会啊!
都是拜方风尧所赐……只不过这就说来话长了。
方风尧一路上都勾着唇角,笑得瘆人。
陆修眠作为好友都有些发怵,不自觉往车门处贴了贴。
车子飞驰,很快就到了魅色酒吧的地下车库。
车库门大开,一股粉尘扑面而来,方风尧伸手在面前挥了挥就踏了进去。
丝毫没有理会车库里刺鼻的味道,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个险些得手的男人。
陆修眠试着往里走了走,还是觉得受不了,吩咐一旁的保镖,“去,把他拖出来,扔到包厢去。”
只是保镖刚一靠近,方风尧的眸光便如寒刀般直射过来,生生把他们逼退了几步。
陆修眠见状只好捂着口鼻,拉住了方风尧的胳膊,“阿尧,把他丢到包厢慢慢问。”
方风尧眸子动了动,嘴角又扬了起来,展开一抹邪肆的笑意。
陆修眠搓了搓胳膊,一阵恶寒,又来了……
刀疤男被饿了几天,连走路都没有力气了。
两个保镖一人架一个胳膊,把他抬出了车库。
房间里,方风尧手撑着膝盖,拿着一把瑞士军刀在手里把玩。
见刀疤男有气无力的样子,对着一旁的保镖吩咐道:“去,拿点吃的喝的来。”
保镖则是探究般看向陆修眠,只见陆修眠连忙摆了摆手。
好像在说,还不按他说的去做!那感觉,就好像陆修眠是方风尧手中的人质似得。
保镖领命拿了些吃食酒水回来,还没等摆到方风尧面前,就见方风尧直起身勾了勾唇,“给他。”
一旁的刀疤男看着面前的吃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不是落到恶魔陆修眠手里便好。
陆修眠见刀疤男瞬间放松下来的神色,暗自摇头,天真!太天真了。
刀疤男吃的欢快,连着饿了几天,就是干面包都是美食,更何况这一桌堪比盛宴。
方风尧拿着军刀在手里轻轻地拍着,问话就像是问天气一般随意,“是谁指使你的?”
刀疤男噎了噎,拿起一旁的酒灌下去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女的。她知道我坐过牢,而且我才刚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