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昌国境内之人?
尤其这个人是认识苏越的,这么一来,楚尔栀也不再随便说些什么。教训朝内无赖是本分,但若此刻在邻国人面前再叫嚣起来,那就是无礼了。
所以她安静了,正想看那两人能道出什么时。
苏越喊了一声:“栀儿。”
她顺着声音看去时,苏越正对自己伸着手。她稍稍顿了一下,会明其意之后,借助苏越的手两步便已经到了马匹上面。
让她想不到的是,她上马之后苏越便已经调转马头要离开。这不说是否得体,好像根本不符合苏越平日待人的习惯吧。她心中有疑惑,却不等问出的时候,已经听二人对面的大汉问道:“苏家公子就是这般修养了吗?”
楚尔栀顿住了,她虽然好奇为什么苏越不想理会对方,但却也不想让外人说了苏越什么。但不等辩驳,忽然那人便又言道:“还有,楚姑娘。”
那人顿了一下,“刚刚唇齿伶俐,如今怎么?是被我昌国的将士吓破了胆子了吗?”
这话说完,楚尔栀一把勒住了缰绳,她稍稍顿了一下后,才言道:“刚刚是小女无礼,在此向将军赔不是。”她轻轻点头,随后又言:“但将军所代表的毕竟是昌国,应知何为该何为不该才是。”
那男子嘴角笑意僵了几分,那一刻他看楚尔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的趣意。
“那按照姑娘所言,何为应当,又何为不该呢?”那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才这般问道。
楚尔栀本想说话,却不等脱口的时候,被苏越抢先。
“你愿意做什么做什么。”说罢,他调转马头,便直接带着楚尔栀离开了。
“多年不见,苏公子倒是一点儿没变啊。”那人高声大喊道:“还是和当年第一次见面时一般,特别记仇。”
后来那人怎么样,楚尔栀不知道了,可她倒是好奇了起来,那人所说的仇是什么仇。等走远了之后,楚尔栀曾小心翼翼的看过苏越的状况。
眼神刚撇过去,还不等说些的什么的时候,苏越已经问道:“有问题?”
楚尔栀顿了一下问道:“他是谁?”
这是楚尔栀最好奇的问题之一,苏越没有立刻回答,提起一口气后的才言:“在我朝压兵昌国时,当时军中并无将军坐镇,没人比我朝安侯更懂兵法,于此,才会节节败退,以至于后来直接来谈和的地步。”
恍然间,楚尔栀忽然意识到原来是在接刚刚的那个故事啊。她如一副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然后的呢?”
“然后同年,我朝举办围猎的时候,邀请来了当时还是小国的昌国。”他说,“昌国带来的兵将中,有一位亭长之职者,便是刚刚那人,孙侯。”
“孙侯?”楚尔栀听过,这些年昌国和本朝并非完全没有摩擦。
听说这次外出围猎也是因为昌国耳多次挑衅,所以朝中老臣才建议,让所有的军人驻守边关。然后让世家子弟参与围猎,以 家眷做为掩护,这般既是在给对方一个不要轻易冒进的提醒。
二来,更是可以显示我朝的君威。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一次的围猎中,才没有那么多老练的军人参加。这也是为什么,皇上明知苏越的参加会有风险,却还是愿意让他参加。
或许皇上是见到了这个孙侯,所以明白,若没有孙侯在势必会吃的败仗罢了。
“然后呢?”楚尔栀见苏越不说了,继续问道。
“然后,这个孙侯的名次不低,在他们国家有了一个不错的地位。”苏越说,“这些年,昌国时常出战各地,这个孙侯也因此,职位升到将军。”
这般一说,楚尔栀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她稍稍顿了一下后,才问:“所以你怕他?”
苏越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忍住笑了一声,他说:“我可是这么长时间,围猎的第一名,我会怕他?”
这话听得有些怪怪的,但好像也的确是事实。楚尔栀想着,随后问了一句:“那刚刚为什么,你不和他寒暄几句,你不是说,转头就走非君子之仪态吗?”这话说出来的那一刻,恍然见苏越一下愣住了。
这是他什么时候说的,他细细的想着,好像是在京城的时候,这丫头不理自己,所以他才会来了这么一句激将法。如今听着,他恍然发现,原来这丫头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当年,她真的是在故意疏远自己。毕竟自己当年所说的话,这丫头都还记得,这便是证据不是吗?
他想着,有些满是无奈的笑了一声,虽然没有说一些什么,但那无奈的笑声好像已经回答了一切。只是楚尔栀迟钝,她还在等苏越给出来的回答,只是不等等到的时候,那个话题就好像已经跳过了一般。
他长长的提起了一口气,随后讲道:“好了,我们要开始认真了。”
“恩?”楚尔栀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的面前便已经出现了一副弓箭,并不是把弓箭交给楚尔栀,而是已经箭在弓弦之上,然后拉满弓,对准一个地方,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不等楚尔栀问的时候,那只箭嗖的一声直接飞了出来,当时那一瞬,给楚尔栀吓了一跳。
她自然是不知道有没有被射中的,但没多久便见到林子里面走出了一个小太监,那太监将被射中的东西拎起,对这边稍稍颔首,随即转身便带着猎物直接离开了。
苏越连给她回神的机会都没有,牵制住缰绳之后,两人便开始继续向前了。
“所以,你和他为什么会有仇?”这个话题过不去,更不要说楚尔栀本来就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所以她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些疑点的。
见往前行着,这话顺着嘴,也就问出来了。
可苏越不想回答的话,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所以那个问题之后,他只当充耳不闻一般,就那样继续向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