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的功夫,苏越已经早早起身挡在了楚尔栀的面前。所以她也并没再多回应什么,毕竟圣上面前, 多说一句,便是错一句。
“原来,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啊。”这言语间似乎有戏谑,又或者调戏。
楚尔栀没答只是端着自己身姿高高昂着头,一副目视前方的样子,对他说的话,全当充耳不闻。
“我楚家的姑娘如何,该也轮不到将军指点。”这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楚尔栀看过去一眼正对上南宫氏的视线,她见南宫氏正向皇上行礼,随即直接近前,向南宫氏行礼后,才转身退到了人的身后。
“久仰南宫族一名,如今有幸见到一位,是孙侯荣幸。”
“老朽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将军不需于民妇道深浅。”南宫氏直接回绝了孙侯的寒暄。
也是不等孙侯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南宫氏继续言道:“可虽是妇道人家,但这理,总还是争上一争的。”这话说完,南宫氏的眼神便已经落到一侧孙侯身上了。
从进了陛下营帐后,那是第一眼,南宫氏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孙侯的第一眼。
“这个公道,老身还希望陛下一定要给我这小孙儿。”当年南宫氏的儿子,也是楚尔栀的父亲,死的时候,虽不说有多英勇,可说破了也是因为皇家的那点子额破事儿。
加上当年南宫一族的施压,虽说没对皇家如何,可后来对楚家的南宫氏也还算的上是恭敬,这也是为什么老太太敢挺直了腰板来为楚尔栀撑腰的原因。
皇上也很无奈,他看了看孙侯随后眼神落到了苏越身上,他并没犹豫,“这是自然,此事既涉及国本更是涉及我朝儿女的声誉,无论怎么说,楚尔栀的公道一定是要给的。”
“既然这般,便请孙侯将军好好说道说道到底为何要绑走我楚家的姑娘。”那一份锐利的眼神只向孙侯而去。
这般他能说一些什么呢,垂着头,正当孙侯正在想措辞的时候,那南宫氏又言:“既然孙侯将军说不出话,那栀儿!”
“祖母。”她跨出一步,在南宫氏身侧稍稍倾身。
“你不妨就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南宫氏高昂着头,那半分不想退让的模样,别说陛下,怕是连孙侯都开始后悔得罪错了人吧。
张使臣此刻就站在一侧,当时他曾信誓旦旦的说,孙侯和他们国家的事情无关,可如今人家国家的人当场抓了孙侯。如今这般,反正张使臣是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毕竟实在是孙侯自己不够聪明。
“是。”楚尔栀将落到孙侯身上的眼神慢慢放下,许久后才答:“民女当时受皇命为苏公子掌路。”
“公子体恤民女,得以让民女下马休息片刻,谁知休息时,遇到了进林得罪过的白公子,后来民女被白公子绑走。”楚尔栀有条不紊的继续言道:“再来,便是遇到孙侯将军出手相救,若说来,倒是该谢谢公子才对的。”
这话说完的那一刻,一众人瞬间顿住了。
“然后呢?”张使臣继续问道。
“然后,为保民女安全,孙侯将军提议让民女与其同行,等待苏公子。”楚尔栀答道。
“可众人寻到你时,你双手是被束缚住的。”白大人忽然道了一句。
楚尔栀不再说话,皇上眼神直接看向了苏越。
“你说。”
这两个字让苏越有无所适从,他想了一下才应。“当时苏某着急寻找楚姑娘,想来是过于着急,所以提剑相对的时候,引得将军不适,以为是来灭口的仇家吧。”
“如此说来,竟还是我楚家要谢谢你了?”南宫氏撇头看向了那孙侯。
孙侯也是满脸错愕,他有些惭愧的垂下了头,虽半晌没答出什么,可听到那一番话的开始,孙侯的脸上多少已经有了些变化。
“我儿绑了你?”但这么一说,白家定是不愿意的。
虽说白树耳文不能武不就,可要知道,白家是出了名的要面子,所以若这种在猎场绑架女眷的名声真的传出去了,且不说别的。
那旁人会如何看白家剩下的孩子,便是更不得而知了。
“他脑门有一处红印。”楚尔栀说着,从自己荷包里面掏出了一个水晶珠一样的东西递给了对方,“大人不如将伤口比对一番,看印痕是否由此水晶留下。”
其实也不是什么水晶,不过是有些杂质的珠子,只是说在这个时代像这种透明的东西太多珍贵,因此才被形容成了水晶。
那大人对比一番,心中有些茫然。
因为真的是这水晶留下的,可为什么会留下?
白大人想了想,握紧了手中的水晶直接指向了楚尔栀,“定是你故意挑拨树儿和苏越之间的关系,最后被树儿看不下去了,想要出手才被你压制!”这无端的揣测一时竟让楚尔栀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看着对方,半晌竟忍不住笑了,“明明是你儿子想强抢小女做你们白家儿媳,小女不愿,才在苏公子马上拉满了弹弓留下 印记,以作他冒犯小女的提醒。”
“我儿能看上你?”如今孙侯多少已经脱了嫌疑,那人似是知道若连楚尔栀也跑了,那他儿子才是真的白死,这般他好像势要拉住楚尔栀为自己儿子的死负责一般,那话想都不多想的直接脱口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还请陛下做主。”南宫氏不屑同那人争辩,随即直接将皇上拉了进来。
见两边的势头都下去不去,皇上清了清嗓子后才道:“苏越,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说清楚。”
这话说完,苏越双手叠于前段言道:“回陛下,的确是楚姑娘所说那般。”他说完,皇上的眼神直接看向了白大人。
“哦~”皇上问道:“那白大人可还觉得令郎所死另有端倪?”
白大人有些不敢说了,他试图拉上楚尔栀,是因为他听说楚家已经将其驱逐出门。
可是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