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还是热的时候。”
闻言,楚尔栀垂眸看向了那茶盏,好像真的等很久了。
“在想什么?”苏越问道。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件事情很复杂。思虑许久,楚尔栀言:“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看着苏越,楚尔栀趴在石桌上,望着苏越言道:“今天岳清好像在提醒我,让我莫要插手许明珠的事情。”
“你怎么想的?”苏越问了一句。
楚尔栀微微起身,碾磨着手指,言道:“我觉得……”
“不想?”苏越问。
她稍稍犹豫了几分,道:“也不是不想,只是害怕若不管,许明珠还会没命。”这番话说出来的那一刻,楚尔栀忽然察觉道,自己还是想帮她的。
苏越不说话了,楚尔栀托着脑袋看着对方似一副深思的样子,也不再多言什么。她沉下了一口气,慢慢趴在桌子上。
又言:“但我也害怕……”
她害怕若再因为帮许明珠身边人有了一个闪失,那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所以看着苏越,那一刻的取舍其实她已经做出来了。
这般想着,苏越忽然问了一句:“你还记得许明珠当初是怎么失踪的吗?”
“你不是说,她马车在岔口上走错了路。”也是因为这个两人才会去另一条路上一探究竟。
“所以,帮她的前提,应该是先弄明白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不是吗?”苏越言道。
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想要弄清那件事情,谈何容易啊?
许明珠不说,岳清似有猜测,却也没有对她说些什么。如此,她刚刚想到徐明娇时,一个婢女忽然匆匆跑上前,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楚尔栀的面前,那一刻把楚尔栀吓了一跳。
这个婢女她是认得的,这是许明珠身边的婢女 。
不等问话,那婢女已经哭着言道:“小姐,求求楚小姐去救救我家姑娘吧,我家姑娘被大小姐带走了。”
只是听到被带走这几个字,楚尔栀便已直接站起来了。
她还没开口,苏越一把拉住了楚尔栀言道:“你可知岳清一介女流为何会在皇家有过高的声望?”
这有什么关系吗?楚尔栀垂头看向了苏越,只听到苏越又言;“因为她的养父。”
养父?楚尔栀细细想着之前从烟儿那边知道的。好像当时烟儿说,岳清是皇子太傅的养女。
“所以是因为她继承了家父的博学?”楚尔栀答后看向了苏越。
因为有旁人在,所以苏越没有答,他只是紧紧的握了一下楚尔栀的手腕。
她知道,苏越是担心自己, 所以那一刻楚尔栀似是安慰一般拍了拍苏越的手道:“安啦,我只是去看看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说罢,她摆脱开苏越的手,便直接离开了。毕竟家中庶女被嫡女带走,那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可若当时楚尔栀听完了苏越的话,或许不会去的。
待人前脚离开,苏越后脚便跟了上去,但如今他看不到东西,所最终还是被的丢下了。
待楚尔栀跟着小婢女去了许阳娇离开的方向时,那个地方已经没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那丫头哭满目泪水。
楚尔栀见人焦躁的模样,一瞬间也跟着急了起来,“你家小姐跟谁有仇?”
这话问的人猝不及防,那婢女一时间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一刻,她只是看着楚尔栀声声抽泣了许久。
“这和救你家小姐有关键性的关系,若你不告诉我,我去哪儿找你们家小姐呢?”是事实,却也不是必须条件。
两人四目相对,婢女转眼便见到不远处,似乎有银饰在发亮。婢女上前查看,拿起那银饰的一刻,她立刻喊道:“是小姐的东西,这是小姐的东西。”话说完,婢女俯身便已经跪在了地上,大声恳求道:“求姑娘去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于此,有些话,楚尔栀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好带着那银饰,往前走去,奇怪的是,沿路的四处都有一些东西做记号。
这一切有些不对劲,像是被提前预料一般的不对劲。没多久,在一处河边,她见到了站在那里的三个女子,她们围成一团,正背对着自己。
似乎在观赏一般,垂头看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楚尔栀一声喝去。
三个女人匆匆回头,嫌隙中,楚尔栀看到了,看到此刻许明珠正满身湿漉漉的跌坐在地上。
见状,楚尔栀直接从地上拎起一块不小的石头,那石头有尖锐的一头,她握紧石头,似有与那几个人同归于尽的意思。
看着装,三人不过也只是为人做事的奴仆。见人来的气势汹汹,几个奴婆也有些胆怯了,三人纷纷向后躲着。上前后,楚尔栀一把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挡在许明珠前面,她问:“谁让你们来的?”
“既然姑娘也知我们几个老婆子是拿钱办事,便也不要为难我们才是。”站在前面的人有恃无恐的喊了一句。
她点点头,问道:“你们说没事就没事了吗?”
楚尔栀的话刚刚喊完,忽然她听到自己身后噗通的一声。不等转头,便听到那奴婢喊道;“小姐。”
她随着声音回头,只见许明珠已经倒地不起。楚尔栀匆忙上前查看,侧头看向那几个奴婆时,见人有要逃走之意,她立刻喊道:“给我抓起来!”
这般喊着,跟着来的几个下人立刻上前按住了那三个奴婆。而后,她带着许明珠才回了许明珠自己的营帐里面。
大夫说只是受了凉,没有什么大事儿。可楚尔栀担心,许阳娇还会来,于是便等在房中。
当人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咳咳~”闻人轻咳,楚尔栀立刻看了过去,见人醒了,她两步到了人的身边,将人一手扶起言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许明珠见到楚尔栀的那一刻,眼眶中皆是眼泪。她轻轻抽泣了两声,随后那泪水便开始像止不住一样的往下淌着。
她哭了半晌,才平复下了心中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