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头看向了楚尔栀，又瞧了一眼她身后一脸不情愿的姑娘，垂眸间视线已经落到了那盒子非凡品的胭脂上了。
她不傻，甚至还要年长这丫头几岁，所以小丫头带着这些东西来，有什么心思，这些不是那么难猜。
这陈家的姑娘没有什么正经名字，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名曰陈三娘。这名字还是跟了奶奶家的姓氏，若算起来，她该随着辞官的辛大人姓辛才是。
这些也是楚尔栀偶然知道的，听说陈三娘当年险些被直接丢进河里。后来被老太太捞了回来，父母皆不认，这才跟了奶奶的姓。
而她呢，贯了家族生意的基因，凡事儿都要以斤两相论。虽说大家来寻她多半都是玩耍的名头，可她嘴严实的很，想要知道什么，还是得找些她喜欢的玩意。
“外面冷，妹妹随我进去吧，这样在里面也好让姐姐看清妹妹带来的东西。”陈三娘此刻的那态度，就突然好像有了一个圆规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楚尔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随后便跟着人一起进了营帐里面。楚尔栀并没有主动说一些什么，她只是看着陈三娘摸着那些瓶瓶罐罐满是喜悦的打量了好久。
“妹妹，只是什么。”那人拿起一盒白色乳状的东西，对着楚尔栀问道。
“明明是香的，怎么看着还像是珍珠粉？”那人觉得是有些奇怪，可用在手臂上似乎要亮了一些。
“珍珠粉吗？”她根本没给楚尔栀回答的时间，直接这般问了一句。
“这里面的配方，是以花瓣为主的面霜。”楚尔栀解释倒。
显然对方没有听明白，许久后才问了一句：“什么？”
接过陈三娘手中的瓶子后，楚尔栀将面霜轻轻抹在陈三娘的脸上，她说：“冬天干燥，虽然有药馆的珍珠粉，可补水的用量根本达不皮肤所需，这般妹妹才做了一罐膏体的霜。”
那人轻轻拍了拍自己被擦了霜的地方，一时间竟是真的觉得舒缓了不少。她满是惊讶的看着楚尔栀，许久才叹道：“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楚尔栀稍稍勾起唇角没有多达，可若说来的话许也没有别的可能了，毕竟京城内，不……应该说，方眼偌大的天下这种稀罕的东西，陈三娘是从没有见过的。
“妹妹真的是生的一双巧手啊。”陈三娘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道着。
“姐姐需要就好。”她的客套，似乎就是在提心陈三娘，这些东西是要来换走一些什么的。
所以听闻到这些后，陈三娘放下了手中胭脂说：“妹妹今天来找姐姐，应该不止是因为要来送胭脂的吧。”
见人可以谈正事儿了，楚尔栀说：“的确，深夜拜访，的确有些别的事情，是有关许明珠的，还请三娘多说一些。”
这话说完，陈三年稍稍顿了一下，她并没有多言什么，想了很多，转头再一次看向那一盒盒的胭脂的时候，陈三娘才有些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许明珠的事情，是想知道有关……什么的事情？”
话说完，三娘满是紧张的看着楚尔栀的嘴巴，生怕她问的是自己不能说的事情。
“曾经的事情。”楚尔栀答：“比如，许明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这些？”三娘有些差异的问道。
“对……就这些。”楚尔栀这般说完的那一刻，三娘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笑了笑，言道：“你可吓死姐姐了。”
楚尔栀稍稍顿了一下，有些差异的侧头看向了人，“许明珠……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那人说着，伸手从远处拿过来了一盏茶杯，将茶杯续上了茶水随后才言道：“许明珠能有什么事情对不对。”说着，陈三娘将倒好的茶水推到了楚尔栀的面前言道：“其实，若书曾经的许明珠，更多的不过就一些小事儿。”
“比如？”她提了一句。
陈三娘许久才答道：“比如……这丫头很喜欢演戏。”
“啊？”楚尔栀稍稍顿了一下，陈三娘这才说道了一些过往的事情，这般楚尔栀才发现，原来京中只要和许明珠有些关系的女子，基本都被许明珠骗过。
那人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后才继续言道：“所以啊，那日到大猎兽场后，听说楚家丫头因为许明珠跑出去了，其实当时听着……心中总是有些，很难讲的感觉。”这话说完，那人拿起了桌上的瓶瓶罐罐，说，“总之，你这丫头心眼不错，三娘喜欢。”
楚尔栀勾起了嘴角，这一次的笑容相比刚刚，多少都有了一些温度。
“那你知道许明珠的仇家除了许阳娇还有谁吗？”她满怀期待的问道。
陈三娘一声不知该怎么做答了，提起一口气后，她说：“说实话，不少。”
她提道：“不管是之前马车上，山崖上，又或者是河道边被欺负的时候，其实你要想的应该是动机。”
“动机？”楚尔栀看着人问道。
“嗯哼。”她起身从一边找了一些东西出来，一边答道：“对啊，照着我对许明珠来看，有些没有动机的事情，其实就是自导自演。”
说罢，那人不忘补了一句：“毕竟你见谁掉下山下后还能完整无损的回来的。”
“再来。”陈三娘说：“那日她被欺负的时候的其实我也在，按说吃了亏就要反击回去，可在你离开许明珠身边的日子，你可有听别人说过许明珠又被欺负过？”
好像真的没有。
“所以啊丫头，你就是当局者迷，许明珠是生是死都好，这女人既绝非善类，你不妨还是离她远些。”说着，陈三娘从箱子里面取出了面霜，她说：“她就好像会蛊惑的毒蛇，你觉得自己是在帮她，小心……她储蓄力量后，直接一击要了你的命。”这些话听上去真的有些可怕，偏偏那一刻陈三娘说的那么的现实，让人没有办法不相信。
见楚尔栀半晌没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