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跟文德帝‘和解’后,跟勋国公三人一直喝酒喝到深夜。
陈平安有些晕乎乎的,看到谢清璃的房间还有亮光,于是走到房间门口轻敲房门。
“清璃睡了吗?”
“还没。”屋里传来了谢清璃的回应声。
陈平安推门而入,看到谢清璃穿着一身素衣,正拿着梳子梳头发,显然快要休息了。
乌黑亮丽的长发耷拉到腰间,谢清璃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单薄的素衣紧紧包裹着,领口只松松系了个结,衣料顺着颈侧滑开些,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肌肤,随着她轻抬手臂拢发的动作,肩线缓缓绷紧,圆润的肩头被薄绢裹着。
明明是最素净的衣裳,偏因这一身骨肉匀停的身段,衬得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像极了细描的仕女图活了过来,柔而不弱,媚而不俗。
闻到陈平安身上酒味的谢清璃,握着木梳的手顿了顿,乌黑的发丝从指缝滑落,她抬眼望他,烛光在她瞳孔里晃了晃:“喝了不少?”
“嗯,父皇和勋国公……非拉着我喝。”陈平安带上门,声音里带着酒后的微哑。
谢清璃放下梳子,起身想去倒醒酒汤,手腕却被陈平安给轻轻抓住,他的掌心滚烫,带着酒意的热度透过衣料传过来,让谢清璃指尖微微一颤。“怎么了?”她轻声问。
因为酒精的作用,让陈平安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蒙了层水汽,倒显得温和了许多。“没什么。”他松开手,指尖却蹭过她的手背,“就是……想进来看看你。”
谢清璃低头抿了抿唇,转身从桌上端过一碗温着的醒酒汤,递给他:“喝了这个,暖暖胃。”
陈平安接过汤碗,他仰头喝了两口,目光落在她素色的衣袍上,那单薄的料子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让他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谢清璃脸颊微热,转身坐回妆台边,拿起梳子慢慢梳着发:“父皇那边,疑虑消了?”
“消了。”陈平安的声音比往日沉些,“他答应恢复北境粮草,兵权也允我继续执掌。”
“那就好。”谢清璃回了一句,继续梳着头发。
陈平安走到她身后,看着铜镜里映出的两人,她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而他站在镜外,酒意让心跳有些乱,他忽然伸手,从她手中拿过木梳,“我来吧。”
谢清璃一愣,没来得及拒绝,陈平安的手指已经穿过她的发丝,他的动作生涩,偶尔会扯到头发,却放得极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笨拙,铜镜里,他的侧脸在烛火下显得柔和,平日里握惯了刀剑和兵符的手,此刻正握着木梳,一下下梳理着她的长发。
木梳穿过最后一缕发丝,陈平安放下梳子,指尖却停留在她发尾,带着酒气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清璃,”他低声道,“今夜……我还是留下吧。”
谢清璃身体猛的一僵,脸上顿时布满红晕“”“你说什么?”她抬眼望他,眼底满是诧异,“我们成婚之后,可从来没有同过屋……”
“正因父皇在府里,才更要如此。”陈平安走近两步,语气认真,“他刚信了我无异心,若见我们依旧分房而居,难免会想东想西,你是我的王妃,这层关系摆不真,他心里的猜忌就落不实。”
谢清璃垂下眼眸,手指在梳妆台上无意识的摩擦着:“可这样……”
自从谢清璃跟着陈平安来到北境,名义上他们是夫妻,陈平安待她敬重有余,亲近不足,此刻突然说要同屋,她只觉得局促。
“只这几日,等父皇回京,便恢复原样。”陈平安看着她泛红的耳根,放缓了语气。
“这样……不好吧。”谢清璃有所松动。
陈平安见状心里一喜,连忙说道:“我睡地上就行,我只是为了打消父皇的疑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谢清璃手指死死缠住自己的头发,从一开始被赐婚给陈平安,她是抵触的,来到北境两人经历的生死磨难,到现在她对陈平安已然倾心。
“还是别了地上凉,万一冻着就不好了。”
“床榻宽敞,我睡外侧,你睡里侧,绝不逾矩。就当……是演给父皇看的戏,让他彻底放心。”陈平安好没等谢清璃说完,就急忙说道。
谢清璃抬眼望他,见他眼神坦荡,不似有假,心里那点别扭渐渐淡了些,反倒生出丝无奈的笑意:“演给父皇看?那你可得演得像些,别露了破绽。”
陈平安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藏不住的愉悦。
陈平安转身吹熄妆台上的烛,只留床头一盏小灯,昏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并肩躺下时,陈平安刻意往里边挪了挪。
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谢清璃僵着背,不敢动,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混着淡淡的酒气和皂角香,竟让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了些。
渐渐的谢清璃感觉陈平安离自己越来越近,刚才两人中间还有一个人的空,此刻两人的肩膀已经碰在一起。
“睡不着?”陈平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谢清璃轻轻“嗯”了一声,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身上的素衣,布料被捏出浅浅的褶皱,像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心绪。
陈平安接着烛光发现谢清璃此刻双眼紧闭,睫毛微颤,脖颈处更是像火烧了一般,正在往脸上蔓延。
陈平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炙热的呼吸指扑她的脸上。
谢清璃身体先是一僵,然后开始挣扎起来。
陈平安低头,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低得像耳语,“青璃,我想要你。”
谢清璃停止挣扎,浑身轻微颤抖着,但还是紧紧的闭着眼睛,牙齿死死咬着嘴唇,好像内心在做着挣扎,她的心跳得又快又急。
陈平安低头亲在她的嘴唇上,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带着压抑的渴望,温柔又霸道地侵占着她的呼吸,谢清璃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颈。
烛火渐渐昏沉,映得屋内两个影子交缠在一起,锦被滑落,素衣散开,烛火摇曳中,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缠,身体紧紧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