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陈世贵家的时候,只有他妈妈在家,对方一得知她的身份就立马关了门,不肯见她。
“大娘,你开下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陈大哥。”
何萤一边敲门一边解释道。
见里面没有人回应,她想继续敲门,却被隔壁的邻居喊住了。
“丫头,别敲了,那老婆子是不会开门的。”
何萤看过去,询问道:“大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下面镇上不是有人被杀了吗?跟世贵在一个工地上干过活,警-察找上门,他妈觉得晦气,直接把警-察关在门外,死活不开门。”
“那最后开门了吗?”
“没有啊,警-察好说歹说都没用。”
那老大爷刚从地里回来,一边用棍-子剔着水鞋上的泥巴一边说道:“你还是回去吧。”
说到这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何萤和死者的关系。
何萤想了一下又问,“陈世贵在家吗?”
“都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那你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吗?”
“不清楚嘛,听说是去市里打工了,谁知道呢,他跟村里的人本来就不怎么来往。”
何萤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又尝试敲了敲门,见对方坚持不开,只得离开。
找不到陈世贵,她便去何启明生前干活的工地上问,既然当时是陈世贵介绍何启明去的,那他在里面就应该有认识的人。
“你找我?”
背后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何萤立马转身,看着面前戴着红色安全帽的男人,嗯了一声,伸出手跟他握手:“你好,我是何启明的女儿何萤。”
一听到何启明,对方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你认识一个叫陈世贵的人吗?”
对方立马摇头,“不认识。”
“当时是他介绍我爸来这里上班的。”
“你爸是自己来这里上班的,没有人介绍他来。”
男人一脸狐疑地看着何萤:“你是不是搞错了?”
何萤正想再确认一下,就听到他说:“我该说的都已经跟警察说了,你要是有疑问就去问警察吧,我现在很忙,就不多说了。”
说完不等何萤开口便转身匆匆走了。
何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辗转又到了何启明之前干活的那个工地,一打听,对方也说何启明是自己去的,并没有人介绍。
难道是郑燕记错了?
她赶到警局,想要找严铭,却被告知严铭去市里开会了,无奈之下,只得要了他的联系方式转而去了工地。
郑燕刚要下班,看到何萤过来,立马热情地打招呼。
何萤跟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只见郑燕轻嘶一声,嘴里嘀咕道:“不对啊,我明明记得他们说是陈世贵跟何大哥介绍的活儿。”
“你听谁说的?”
郑燕摇头,“这还真的记不得了,就是大伙儿一起吃饭,闲聊的时候听到的。”
既然是这样,那想要知道到底是从谁口中说出来的,根本就不容易。
“陈姐,那你可不可以在工地上帮忙问一下?找找是谁说的。”
“可以啊,我明儿就帮你问问。”
“好,谢谢你啊陈姐,你把我电话号码存一下吧,有消息了跟我打电话。”
“可以。”
何萤把号码给她,转身往回走。
刚走到路边就看到秦刚从车上下来,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一变,“你怎么来了?”
“路过。”
何萤直言道,说完便转身往家走。
她跟秦刚并不熟,唯一的几次接触,都闹得很不愉快。
他是工程老板,镇上的旅游开发项目几乎都是他中的标,身后的工地也是他承包下来的。
他有钱,所以他不管看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跟何萤说话的语气也是。
“何萤。”
没走出几步,秦刚突然喊住她。
何萤停下来,但是没转身,排斥之意明显无比。
秦刚主动上前,想了想,沉声道:“我听说了你爸爸的事情,这两千块钱拿着,他曾经是我的员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何萤看着他递过来的钱,淡淡道:“你的心意我领了,钱就不用了。”
说完便要走,却听得他说:“我听说秦教授这段时间跟你来往得有点密切。”
话一出口,何萤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我已经说了,我劝不动他。”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何萤正准备去市里,秦刚就找上门来了。
“我听说你在打听陈世贵?”
他点了一只雪茄,吸了一口,看着何萤,“我可以帮你。”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何萤就已经猜到他要提什么条件了。
缓缓呼出一口气,“我真的劝不动。”
“总要试试才知道。”
秦刚回道,见她犹豫,又道:“我听说警方怀疑你爸是自杀的。”
“不可能。”
何萤脱口而出。
“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可以尽我所能帮你找陈世贵,前提是你要帮我。”
秦刚直言道:“我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生意。”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答应你?”
何萤看着他,眼中多了几分考量。
“你会答应的。”
秦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道:“明晚六点我在郭家山庄订了位置,我等你。”
“我不会去的。”
“何萤,这里只是一个镇,如果有人愿意帮你,你应该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秦刚说完,长叹了一口气:“我也希望能够早点查明你爸爸的死因,不然整个镇上都人心惶惶的。”
何萤没有回答,秦刚走后,她立马骑车去找秦樾。
秦樾回去上课了,她没能见到他。
自从秦刚说警察卡开始怀疑何启明是自杀的之后,她的心就一直悬着。
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严铭的电话。
“喂,请问哪位?”
严铭接电话很快,声音有点大,周围有吵闹声。
“严警官你好,我是何萤。”
何萤开口回道。
“我想问一下我爸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严铭顿了一下,回道:“有情况我会联系你的。”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进展。
何萤嗯了一声,“好,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她有点迷茫地看着墙壁上何启明的遗照。
“爸,你跟我指条路好不好?”
至少让她知道自己该朝着什么方向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