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啪——
豆大的雨滴落下。
雨,淅淅沥沥,突然的下了起来。
伏地耕种的农夫、吆喝买卖的商贩走卒、谈论要事的王侯贵胄、论道修行的修者都被惊动,目露异色。
只因这次的雨,有点特殊———四国疆域之内所有地方,无论是王者的秘籍造物还是隐秘的禁地,无一例外的下起了鲜红的雨水。
煌煌大日黯淡无光,被阴云遮蔽,亿万疆土天色灰暗,风雷呼啸,在呦哭,伴随着血雨,谱出悲音阵阵。
“我为什么……好想哭啊……”,有高官声音哽咽,想起为了升官而被自己抛弃的原配。
那段时光,糟糠剩菜,糙米粗粮,虽然清苦,却是自己记忆最为深刻的时光。
“我……想家了。”,镇北城,常年羁旅的士兵轻声呢喃,想起了家中的老母亲。
云曦想到自己逝去的家人,伏在墨冉怀中痛哭,墨冉轻抚,也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阴秕坐在院子中,任凭血雨染红周身,仰天灌下一大口烈酒,默然不语。
“师傅……”,良久,幽幽一叹。
所有生灵,在这一刻心里发涩,不自觉的流下眼泪。
天地同悲,这是对于一位圣人的逝去的送别。
妖皇宫内。
妖皇淡然擦去眼角泪水,凝视着天穹那淅沥的血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炎都,端坐皇台的炎皇拭去眼角的泪滴,看着掌心的湿润,思绪飘飞了一瞬,眼神有瞬间的惘然。
多久了……自己多久没有流过泪了?
当年,他……离去之后……再无如此。
遗憾仅是一闪而过,下一秒,他的眼神又变得冷漠。
他又变回了那个主宰众生生死,高高在上的皇者。
这么多年帝王生涯,一路走来,坐看众生浮尘,他的心早已冰冷似铁,坚硬如钢。
路是他选的,他……不悔。
密林深处。
鬼皇带着面具,没有人知道此刻面具下的表情如何。
在这处隐秘之地,没有属下跟着他,他就这样凝视着天空,在追忆着什么。
心里堵,想哭,却哭不出来。
没有落泪,眼泪早在多年前,那刻骨铭心的一天就流空了。
“苓儿……“,他语气沙哑,“我好想你……”
天地同悲,或有情,或无情,每个人都想的想到了曾经发生的,令自己心痛的事。
有人洒脱一笑,淡然视之,有人饮酒不语,以酒消愁,有人暗自垂泪,心如刀割。
一场血雨,显尽众生之相。
秘境内,苏辰伸出手,任由滴滴的血色雨珠落在自己的掌中。
“圣人的末路啊………“,苏辰感慨。
他站在天之痕下,身边却再无一人。
就算那位前辈不说,但透过其语气、行为,结合昆吾曾与自己说过的事。
苏辰暗叹,恐怕前辈与当年的紫极圣皇之间存在有很深刻的感情吧。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的悲剧,都是来源于自身的力量不足。“
苏辰有些感叹,“至尊至贵,高居天宇的圣人也免不了陨落。”
透过这一件事,他看到了许多,便是强如圣人,可一念之间毁天灭地,重塑地水火风,甚至翻手再造法则,创造世界,至力至强。
但终会陨落。
“若是当年的紫极圣皇,实力强到天下无敌,谁又来敢来犯他?“
少年淡淡开口,忽的紧握拳,掌心的雨水被炸的四溅,“他不行,我行!我不会重蹈覆辙。”
少年霸气**。
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对实力的渴望空前提升。
只有至强的力量,才能守护自己珍视的人。
“是时候突破了。“,苏辰低声开口,眼中带着绝意。
经过这么多天的修炼,他隐隐有所感觉不对。
自己的魂湖……似乎是无限的,任凭他如何修炼也达不到尽头。
他敢肯定,自己魂湖绝对已经超过十万丈,甚至只要自己想,一直练下午,别说十万丈,百万丈、千万丈甚至都有可能!
这很不正常!
没有任何意义。
苏辰摇了摇头,再强的魂湖,便是一千万丈,那也只是灵力储能的多少,就如同亿万吨的海水。
可是亿万吨的海水再多,也终究是水。
而魂丹、王者们的灵力那是什么?
那是神铁,是仙金,那是不朽不灭的海中礁石!
再大的海浪,对上礁石也得碰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是不打算再修了。
这一境界他很古怪,注定达到不了“完美“。
但即便如此,恐怕万古以来也没有人能在魂湖境界败他,那三位第九极境的前辈们也不行。
突破神海,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