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妲己不是凭借血缘优势上位的,她是凭借技术优势才登上共工族族长的位置的。
所以她的性子,是无数次对抗水旱灾害、监督堤坝修建时养成的,格外坚强和刚烈,绝对不会委曲求全。
于是,东宫谢绝商王拜访,妲己专心养胎了。她已经怀孕满 6 个月了,行动也不方便了,正好理由充分地冷战。
帝辛也无可奈何,只能回南宫就寝了。
冷战第三天,东宫伏羲宫迎来了访客。
虞国国君,虞家家主,遏父。
虞家族,姚姓妫氏,大舜直系,二代少昊(军权)之族,都城在曲邑(曲阜),负责镇守商朝东垂。
遏父进了东宫正殿就行大礼,妲己慌忙去拉。
「外父(姥爷)怎么来了?快快请起啊,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妲己见到亲姥爷,稍微有点小心虚。
遏父坚持跪拜完,然后起身不满地盯着妲己,拿出了长辈的款来了。
「娘娘也 20 岁了吧,怎么和小孩子一样不懂事,和王上僵着情分,能解决问题吗?」
「后宫里太重情爱,不是长久之道。王族毕竟不是寻常人家。」
妲己撇着嘴,乖巧地听训,也不搭腔,也不反驳。
遏父见了有点上火,又不能发脾气,只能压低声音说道:
「这事八成是大彭王后做的,有气向她撒去,何苦为难王上?!」
妲己冷笑道:
「外父错了,我耍个小性,那是在乎王上,他不会计较。我要是攻击北宫,就是影响朝局,这才是真作死。」
「对待祝融大彭氏,当慎之又慎,一切听凭王命才是上策。」
老遏父稍微愣了一下,没想到水文技术领袖有这般城府,他一直以为外孙女是痴迷技术不问政事的。(理工女)
妲己玩味的看着遏父,发现老头没有任何恍然大悟,看来是心知肚明啊,那还跑过来干什么?挑拨还是考验?
「外父,是不是大彭仲昆又干什么了,让你气急败坏地想用我去敲打大彭王后?」
遏父是武将,骨子里还是快意恩仇的人,被点破心事也就不装了。
「娘娘,大彭仲昆想搬家,带着阖族搬出汶河谷地,搬到彭邑(江苏彭城)去。他们在我虞国东境蠢蠢欲动,不打压不行了。」
祝融六姓的都城在汶河谷地(泰安的大汶口),但是大彭氏的封地在彭邑。。
妲己不解地问遏父:
「王上不知道吗?他怎么说?大彭仲昆这是要迁都吗?放弃泰山周边土地对他们有什么好?」
泰山!就是东夷的精神故乡。
离泰山越近,越神圣,神权越稳固。
所有神权家族,都在泰山周边有封地。
遏父垂眸敛去了情绪,他不能在妲己面前表达太多不满。
帝辛面对他的陈奏,没有任何表示,只让他回去休息!
休息?休息个屁啊!
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让他怎么休息?
遏父试探着问妲己:
「大彭氏有采阴补阳的绝活,大彭兰必定是宠冠后宫吧!哪个男人能抵挡啊!」
妲己有点懵,刚才不还在说搬家迁都的事,怎么又转到采阴补阳了?
回味半天她悟了,老头这是觉得帝辛被后宫魅惑了,有意偏袒大彭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外父想歪了,王上很少去北宫的。」
「外父且回去,万勿胡思乱想,稳住自己总能等到答案的。」
妲己扶着后腰,转身就走,当场送客。
这个对话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免得得罪王权。
妲己很清楚,爱是真爱,政治也是真政治。
残酷也是真残酷。
不归自己管的,就不能插手。
帝辛在干什么?
他此刻在看情报。
竹简条又摆满一书案,都是关于大彭仲昆的。帝辛气得都开始自言自语了。
「真是不消停!难怪会刺杀妲己。」
帝辛思索着局势,外朝大彭仲昆要迁都,连神权象征的汶河封地都不要了,内宫大彭兰暗杀妲己!
剑指遏父吧。
内外联动,最是讨厌。
后宫干政,忍无可忍。
但是!
还是要忍!
青铜冶炼技术在人家手里呢,东夷的武备命脉在人家手里呢。
眼下只能忍了。
于是,帝辛起身,决定去北宫……
息事宁人去!
大彭王后跪拜商王帝辛。
帝辛拉起王后,温柔地说:
「兰儿,最近忙,来你这里就少了,甚是想念啊。」
大彭王后心里的冷笑,动不了她脸上的感动和羞怯,她永远知道自己哪里最让男人怜惜。
她不能主动去勾引,因为男人嘛,喜欢主动掌控,最好含羞带怯,一边喊着不要不要,一边咬住他。
这才是女人床榻上制胜的法宝!
「奴知道王上日理万机,能想起奴也是好的,只是奴每天都在想王上,担心王上身体,已经夜不能寐了。」
「王上手臂这是怎么了?」
帝辛温柔不减半分地说:
「几日前有人行刺我,不过已经不碍事了。」
说着就是用力一带,把美人拉入怀,直接就吻。
大彭兰的身体,柔若无骨。声音,委婉旖旎。尤其是一双媚眼,只要看男人一下,就能让男人缴械投降。
这个吻很粗暴,不是急不可耐的那种,而是单纯的粗暴。
大彭兰心中有些疑心,又被吻得迷迷糊糊,大脑缺氧。
帝辛放开大彭兰时,大彭兰气喘吁吁地努力回神,想着刚才的话题,轻声说:
「那贼子可曾抓到了吗?」
帝辛死死盯着大彭兰,却依然温柔地说:
「不曾啊!谁知是哪里来的贼人,半点首尾都不曾留下啊。」
大彭兰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还是那么担忧,那么心疼,看不出半点破绽。
帝辛愠着气,心说:
越没有破绽,就是越大的破绽。
东宫遇刺,整个商宫都人心惶惶,连御女殿的低阶嫔妃都忐忑不安,她大彭兰怎么还能若无其事?
「兰儿,咱们生个孩子吧,别闹了好吗?」
大彭王后惊,慌忙想起身解释,但是被男人死死的摁着,动弹不得。她哭泣着说:
「王上为何疑心是我?可有凭证?」
帝辛惆怅地接话:
「我不想再追究这件事了,是不是你也不重要了,只需要你安分守己就行,你也让你的父兄安稳守纪,何如?」
大彭王后听了这话,在心里冷哼,在后宫里,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觉得你是最重要。
即便这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只要觉得她是最大获利人,那就是她做的。
都多余准备后手和应对说辞!
大彭兰马上想到,事已如此,那就……
把好处拿到最多吧!
她半真半假地哭,哭到男人心窝里,瞬间放松全身,更加柔弱无骨,媚骨天成,发出一种被冤枉委屈到无以复加的悲鸣。
寝殿当即……
预知后事详情,静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