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志诚问的那个公式，宋杰顿时有些尴尬……
这是他之前给冯蔚写那篇论文的时候，突发灵感想到的一个关于引力场量子化的理论公式。
当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就在这黒板上做了一番演算，事后忘了擦掉，没想到被陆志诚给发现了！
“这个……这是我之前临时想到的一个问题，随手写的……这个和源能量子波的问题没多大关系的……”
他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地想要把黒板给擦了。
宋杰知道陆志诚他们这次来虽然和他之前写的那篇论文有关，但主要是冲着他在论文中提到的源能量子波的核心理论而来的。
之前冯蔚还和他提过，让他尽快再写一篇阐述这一理论的专题论文。
关于这篇专题论文的事，他虽然答应了，但最近忙着游戏公测和交通线战役的事，论文可是一个字都没写呢！
写这样一篇核心理论的论文，和之前那篇偏应用原理的论文，工作量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为此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当时答应冯蔚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全。
可现在陆志诚发现的这个公式，涉及到的问题是引力场量子化……这可是堪称“新世纪科学中最大的难题”。
一旦他说了实话，陆志诚他们会有多大的震撼且不去说，要是他们非得逼着自己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那需要花的时间和精力比写一篇源能量子波的专题论文要多得多了！
他现在哪来那个时间啊？
宋杰是怕麻烦，所以想随口糊弄过去……可事陆志诚这种级别的专家，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不对！”
陆志诚拦住了宋杰擦黒板的手，一脸凝重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公式应该是引力子验证公式的一种……而且是一种和目前所有验证假设完全不同的构思！你能告诉我，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想到这个‘临时问题’的吗？那是个什么问题？”
看着陆志诚那双犹如黒洞一般的眼睛，宋杰知道自己已经自己的话给套住……跑不了了！
“要解释这个问题，就得从头说起了……陆校长请坐！”
宋杰无奈地请陆志诚坐下，转身把黒板其余部分擦干净……在这老头的注视之下，那个公式他可不敢擦，给留下来了。
“我们这个研究小组，最初是为了研究脑机接口技术成立的。主要是当时我们发现了一种特殊的音频……”
宋杰给陆志诚详细地说明了他们最初的研究课题，从混音版的两大神咒开始，到后来的游戏头盔，一步步的揭开了源能量子波被发现的由来。
“人脑工作时会产生脑电波，可用电子扫描仪检测出，至少有四个重要的波段。经过研究证实大脑这四个不同的脑电波分别为：α波、β波、θ波、δ波，这四个波段的频率分别为……”
最初的CM项目只是丁小雅想要提升“意念打字”的速度，但冯蔚加入之后，他们的研究就脱离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研究方式。
冯蔚毕竟是周凯荣团队的骨干成员，搞科学研究不会只注重于技术应用。
对于“神秘音频”为什么会对人脑电波产生作用，他们做了深入的分析和验证，主要就是对脑电波的四个不同的波段与神秘音频的内在联系进行研究。
α波（阿尔法波）频率为8-12Hz，只有当大脑完全放松或心神专注的时候的出现。
β波（贝塔波）频率为14—100Hz，是一般人正常的清醒状态下的脑电波。
θ波（西塔波）频率4-8Hz，是人的睡眠的初期阶段睡意朦胧的脑电波
δ波（德尔塔波）频率为0.5-4Hz，人処于深度睡眠阶段的脑电波。
“大家都知道电场与磁场是相伴而生的。人的脑电波必定会引起磁场的变化，所以我设计的电磁交互传感器可以有效的捕捉到脑电波的频率变化，实验证明δ波对电磁交互传感器的信号反馈最为稳定……”
在宋杰讲解过程中，他还拿出了几个实验头盔，让陆志诚他们尝试了一下。
头盔中内置了几个小游戏，他们体验过之后，宋杰笑着说道：“我设计的这款游戏头盔是在人睡着了之后，將意识与设备连接起来……刚刚你们各位睡得还好吧？”
陆志诚点了点头说道：“恩，虽然只有五分钟，不过这么一会儿确实全身都得到了放松。”他们一路劳顿赶过来，甚至都没顾得上休息，陆志诚刚刚听宋杰讲解的时候确实有些疲累感，但现在却是精神十足，仿佛睡了一大觉似的。
“这么说来，你这个头盔除了玩游戏和助眠也没什么别的用処了……实际意义不大啊！”
廖宛茵之前听到宋杰提起这个游戏头盔可以实现意识橾控设备，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应用领域。
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这玩意儿只能睡觉打游戏……在她看来，还不如上次来看到的那个2.0版的CM头盔，那玩意儿至少还能帮助残疾人。
“意义不大？呵呵！廖教授，你年轻确实不觉得，可你知道不知道，像我们这些黄土埋脖子的老朽，可是巴不得多点时间搞研究呢！如果我睡着了还能工作……那可就不得了喽！”
听到周凯荣的话，陆志诚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如今人类越来越多的采用机械设备来进行体力劳动，大多数工作时间都是些利用电脑或其他方式从事的脑力劳动，如果在睡觉的时候能继续工作，这就相当于每个人都能24小时工作……而且身体还能得到充足的睡眠休息！
不知不觉间，宋杰给专家们讲课足足讲了四个多小时，不时还要回答提问……但令人惊讶的是，期间专家们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连喝水上厕所的都没有！
不过，尽管宋杰把CM项目的来龙去脉和几次研究方向的延展都说了，但唯独没回答陆志诚最初的那个问题。
“宋杰，你这个引力子验证公式……是在尝试破解源能量子的‘灵性’时得到的灵感吧？”
听到陆志诚的这个问题已经直逼核心，宋杰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