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挑眉。
“跟你们合作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郁棠可不认为这些人能为她提供多少好处。
不是她瞧不起这些人的力量，实在是有些事本来就是不可能完全扯得清楚的。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
对郁棠来说，她有底线，但是并不多。
这是她这些年来信奉的行为准则。
她不想打破也不会打破。
“我们给你提供方便。”
“特事特办，现在这些人正在慢慢污染社会，我们希望能今早抓到这些人，不然还会有许多人被这些人影响，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
“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
“你们不想看到我未必就想看到。”
“但很抱歉，我确实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郁棠还是拒绝了李显耀的提议。
顾安安不解，明明刚才郁棠那个反应，她还以为郁棠这是被李显耀说服了。
没想到话音一转，郁棠这是又拒绝了？是她漏听了什么吗？怎么感觉两个人莫名其妙就谈崩了？
“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我们也不需要你们做很危险的事，主要还是希望能掌握一些证据或者是对方的动向。”
换言之，郁棠只需要在对方来找自己的时候直接跟警方通风报信就好。
这些人行踪不定，警方确实很难直接找到人。
如果郁棠能帮忙那是再好不过。
“事实上我们之前也试图让线人去接触他们，但是他们的入会要求非常难，而且他们行踪不定，似乎是用的一种特定的方式去联络，所以我们试了很多种办法，都不能打入内部。”
“后来我们才知道，一般他们都是主动联系人，只有当他们主动call了别人，底下的人才会回复消息，他们就会顺利沟通上，外面的人想要问里面的事很难。”
“他们就像是围了一个铁桶，根本不给其他人突破的机会。”
“这也侧面说明这些人已经形成了一套规则，只要内部没人打破规则，那么外面的人也很难再想进去。”
郁棠点了点头。
李显耀有些弄不明白她的态度，挑眉问道：“那你……”
郁棠轻声说：“我考虑考虑。”
虽然没直接答应，但好歹没再拒绝。
李显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郁小姐。”
明明郁棠还没松口，但他却笃定郁棠绝对会应下一样。
李显耀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
顾安安终于等到他离开，这才凑上去问郁棠：“你打算帮忙？”
郁棠说：“不帮忙这件事了解不了，那个组织就像是牛皮糖，我不答应他们会一直来骚扰我，现在我还能解释一二，等次数多了，警方会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那那些人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顾安安总算是听明白了：“你是说两边都是故意的？”
郁棠嗯了声。
“好啊！这些人也太会算计了吧！”
顾安安仔细一想也明白了，她就说么，明明那些人是求着郁棠帮他们忙，怎么反过来一次两次就把她往绝路上逼。
合着那些人是明明知道郁棠的本事，故意恶心她。
而郁棠也因为这一次两次的巧合进入了警方的视野。
要么就是郁棠继续跟两方僵持下去，导致局面越来越僵硬，她的处境越来越尴尬。
要么郁棠就必须要选择站某一方那边去。
那个组织的人相当自信，他们认为郁棠在国外自由惯了，肯定不会像跟官方打交道，所以才敢这样行事。
却不知道官方的底气跟自信。
郁棠又没有移民，甚至以她的能力算得上是特殊型人才，而且她从未做过触犯底线跟红线的事，如果能帮得上忙，当然会成为被招揽的对象。
郁棠没有理由不答应。
“可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办呢。”
顾安安急得团团转，“如果你真的牵扯进这些事里来，就要把时间精力都放在这上面，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去办自己的事啊。”
顾安安知道这些事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当初被逼着出国，郁棠心底肯定憋着一股气。
好不容易在五年后回来，难不成要让她再等？
换做是顾安安早就等不了了。
“棠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郁棠沉默许久，才开口对顾安安说道：“我决定跟警方合作。”
这是一个在顾安安意料之中的回答。
但顾安安亲耳听到郁棠这么说，还是觉得有些出乎预料。
“你直接就答应了吗？”
以顾安安对郁棠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做出决定才对。
郁棠垂下眼。
“查到了一些东西。”
顾安安没去问到底是什么。
她相信郁棠的选择，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已经思索再三。
“怪不得他来了你这么爽快就让人跟着一起吃饭了。”
顾安安之前还以为是人家来都来了，她们又正在吃饭，不如大家一起拉近一下关系。
没想到郁棠心底其实早就有打算了。
“这样也挺好，起码咱们现在不用腹背受敌。”
“路明修那边你要告诉她吗？”
郁棠摇了摇头：“他也不缺我这个渠道了解这件事。”
这话郁棠半点不夸张。
路明修这个身份地位，从来不欠缺消息渠道。
郁棠从来没想过做事要瞒着他。
所以他知道不知道其实都无关紧要。
李显耀很快就回来了，还主动给郁棠看了几个视频。
视频中黑白车默契夹击着郁棠的银色跑车，局面看上去非常焦灼。
“当时的目击者有不少人都拍摄了视频，为了防止视频外流，我们已经进行了封锁。”
这算是他们给郁棠的诚意。
郁棠也没拒绝，点了点头说：“好。”
“关于那个组织，如果他们下次再出现，我会提醒你们。”
郁棠没将之前自己跟对方已经沟通过一次的事说出来。
有些事别人可以调查到，但你不能主动说出来。
不然就是落了把柄在人家手里。
郁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点到为止。
“好。”
“火锅的钱我加你好友转给你，这是我的私人号，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刻意找我。”
郁棠应下，跟李显耀交换了联系方式，他就很识趣地离开了。
顾安安冲郁棠竖起大拇指。
“果然聪明人都只跟聪明人玩。”
郁棠笑了笑：“快吃吧，好不容易来一趟，别没吃饱饿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