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他要她?
叶一顿时犹如被人当头一棒,猛然清醒。
看到自己衣衫半敞,聂诀厚实的手覆盖在她雪白的胸口处,粗砺的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的肌肤,刹那间,她的脸一阵滚烫,红得像煮熟的虾。
她抬手用力的推开他,迅速的拉紧身上的衣服,背过身,有些结巴地说:“三、三少,你、你越、越线了。”
聂诀身上的火刚烧起来,叶一这一推,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让他倍感不爽。
“火是你挑起来的,你有责任把它灭了。”
感觉到他话里的不快,叶一忙道:“三少忘了,我姨妈来了,你总不会想和我浴血一战吧?”
“灭火的方式可不只一种。”
什么意思?
他该不会是想让她……
叶一心猛然一提,脸越来越烫,特别是听到身后聂诀靠近的脚步声,她瞬间一副撞了鬼的表情,“啊”的一声尖叫,撒腿就门外跑。
聂诀立在原地,欲求不满的脸上写满无语。
死丫头,溜得倒是挺快的,回头看他怎么修理她。
夜。
叶一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明明困得要死,却怎么也不敢合眼,就怕聂诀会给她来一个突然袭击。
经过昨晚和今天,她算是彻底的看清楚,聂诀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现在她有姨妈君护身,可哪难保哪天他不会把她给吃了。
活了二十四年,她生平第一次无比渴望天天来姨妈。
就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叶一知道是聂诀进来了,她迅速的用被子包紧整个身体,闭眼假寐。
聂诀一进门,就看到叶一防他像防贼一样,把自己裹得像一条大春卷一样,顿时又气又好笑:
“你这样睡觉,不觉得难受?”
叶一没应,怕他知道自己假睡。
但其实聂诀早就看出来了,他笑着说:“行了,别装了,知道你没睡。”
“有这么明显吗?”
叶一猛地睁开眼。
“谁睡觉眼睫毛会一直动个不停?”
聂诀走到床边,弯身落坐,伸手就要扯开她身上的被子。
叶一被吓了一跳,抓着被子用力的往身后滚了一圈,没成想用力过猛,“砰”的一声响,连人带被的滚到床底下,样子好不狼狈。
聂诀忍俊不禁的看着她:“这么怕我碰你?”
“不是怕,只是这种事应该你情我愿,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三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对吧。
而且,三少提前一年让一品阁的人制作结婚礼服,说明三少心里是有人的。我们既然是利益婚姻,我们还是以利益为先。”
叶一说完,心砰砰直跳,紧张的看着他,怎么说揭人伤疤是件很不道德的事。
然而,让叶一意外的是,聂诀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哈哈大笑,脸上完全没有一点被人揭了短的尴尬与愤怒。
叶一不禁一愣。
难道是她猜错了?
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心上人?
不对,他要是没有心仪的人,怎么可能提前订制婚服?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耳边传来的聂诀的声音:
“行了,起来吧。我没你想像的那么饥不择食。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敢再撩我的话,后果自负。”
叶一听他这么说,绷了一整晚的神经渐渐松下来,“我相信三少一言九鼎,不会出尔反尔的,对吧?”
“男人的话听听就好。不是有句话叫做,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也会上树吗?”
叶一刚松了口气,拉着被子正要起身回床上,乍然听他这么说,拽在手里被子瞬间滑落,一副如遭雷击的表情。
这人的话,她还能不能信了?
聂诀看她的反应,满意的笑了笑,抬手拍了下身边床的位置,说:“睡吧,明天还要回门。”
话落,他起身向浴室走去。
叶一倒是很想睡,问题现在这情况,她怎么睡?她怎么敢睡?
她只不过是想好好的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这一晚,叶一睡得十分不踏实。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眶挂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聂诀笑着调侃:“瞧你黑眼圈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昨晚怎么你了。”
“你是没怎么着我,但你却给我的精神造成了挥之不去的压力。”
叶一缩在床上,看着站在床尾换衣服的聂诀,小声嘀咕。
聂诀听到她在说话,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穿上外套后,他转身疑惑的看向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该起床了。”
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叶一掀被下床,穿上室内鞋,快步的向洗手间走去。
聂诀看她逃般的背影,唇角微勾。
俩人到叶家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叶世南和唐婉早就命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他们。
一进门,唐婉就热情洋溢和叶一打招呼:“一一啊,虽说是回门,但你和三少来就来了,干什么带这么多礼物。”
嘴里说着客套话,但她的眼睛却一个劲的盯着她手上的礼物,看她拿来的都是些限量版的高端名品,高兴得合不拢嘴。
叶一知道她攀高踩低的性格,笑了笑,故意说:“阿姨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没关系,我可以带回去。”
唐婉抬手正要拎过她手上的礼物,被她这么一说,脸上笑容一僵,伸出的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场面瞬间陷入尴尬。
“一一……”
叶世南知道她是故意的,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
叶一只是想挫一下唐婉的锐气,并不想真的把场面闹得太难看,顿时笑着把礼物塞到唐婉手上:“跟阿姨开个玩笑,别介意。”
话虽这样说,但经她刚才那么一闹,唐婉心里就像卡了刺一样,一接过礼物她就直接塞给身后的佣人:
“收起来吧。”
“对了,娇娇呢?怎么没看到她?”
叶一挽着聂诀的胳膊走进客厅,环扫了一圈,没有见到叶娇娇的身影,不禁感到意外。
难道是因为婚礼上了丑,没脸见她?
她可不记得她是这么薄脸皮的人。
“她人不舒服,在楼上休息。”
叶世南说着,抬眼觑了聂诀一眼,看他心情还不错,小心翼翼地开口:
“三少,婚礼上的事真的很抱歉,是我教女无方,还希望三少看在娇娇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不要怪罪她。
这几天,她被网上那些人骂得体无完肤,差点得抑郁症。如果三少还要追究她的话,我怕她会更加钻牛角尖,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