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反应想骂人。
急忙打开门,一股呛鼻酒精味迫不及待钻入她鼻子里。
他醉眸微醺,冷白皮肤上绽放大片绮红梅花,水眸温存,淡去几分阴骛,剑眉深凝,情丝绻缱。
他惺忪望着她,喷出酒香热息,透过迷/离眸色可以看出他此刻思路混沌。
容霜的意识短暂空茫后,顿醒,她立即伸手捶打他胸膛一下,担心伤害到他,换成揪住他衣领,轻扇他脸颊。
“你疯啦!怎么又沾酒啊!”她近乎歇斯底里狂骂。
岳麟却薄唇轻勾,扯出一个挑/逗坏笑,二话不说,直接前进,她赶紧闪躲,他自来熟似的大摇大摆走进房屋里。
他先是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翻找取出一瓶牛奶,拧开盖子直接喝。
“我先解酒,等会找你说事。”他摇了摇手里的牛奶,连声音也是混沌。
等他灌完第二口,容霜抢走他的牛奶:“牛奶性寒,又是冰的,对肠胃不好,我给你热好你再喝。”
她把牛奶放入微波炉,转身,岳麟已经跑到沙发上歇着,脱了鞋仰躺,一只脚搭在茶几上,像个大爷。
敢情真把这里当作自家。
容霜压着怒火抱胸慢悠悠朝他走去,歪头问:“你还敢喝酒?信不信我跟廖霞告状去?”
他呵笑几下,无所畏惧:“说呗,告诉她我在你这,今晚还要过夜呢,信不信她第一句就骂得你钻地洞去。”
他好精,学会拿廖霞出来压她!容霜深深吐露一口气,放缓语调:
“你能爱惜自己身体吗,你知不知道你卧病在床那段时间,所有人的生活节奏被打乱,大家都过得很压抑…”
她还没说完,就被他嗤笑打断,她惊愣,微张嘴不可思议看着他。
他阴恻恻咧开嘴调侃:“别人的生活节奏被打乱,你倒没有,该干嘛干嘛,该约会约会,还和容骏玩起捉迷藏,留个烂摊子给我。”
容霜满头黑线,悲伤再现,如果真只是捉迷藏就好了。
她深叹,胸口像压了块大石,总觉得气短,喘不上来,落寞道:“你今天过来是找我吵架,说风凉话的吗?”
他轻佻嘴角蓦然坠下,快速坐起来,冷眸森寒,手指关节掰得咔咔响。
“你以为我今天过来跟你扯那些情情爱爱?你知道轻飘飘一句“辞职”我要背多少锅?”
容霜摸索着沙发边缘坐下,安静听他满腹抱怨:“容骏之前负责的大项目,他人找不到,项目没人跟进,不亚于资金链断裂、工程烂尾,我忙到焦头烂额,到处找人对接,本来身体才刚刚恢复…”
没说完,他捂住胸口咳嗽,深重喘/息,看样子不像装。
她起来把热好的牛奶倒好拿给他,小声说:“对不起。”
心里很想告诉他真相,但担心开了口子,他又没完没了干预,路始终要自己走,不戒掉心瘾,人无法成长。
她垂眸踌躇,两个大拇指不停揉搓,终究把倾述欲压下来。
岳麟默默注视她许久,喘/息恢复平稳,他踏几下脚板发出声响吸引她注意,容霜依旧无动于衷地垂视地板。
他轻啧,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问:“有什么问题你说嘛,你是松鼠吗,全积攒起来留着过冬?”
她摇头,小声嘟喃:“没问题,你别管,总之对不起。”
岳麟的目光转冷,蓦地站起来,魁梧身姿将光线挡住,她的领域瞬间黑云压顶。
沙发重坠,他坐到她身边,容霜警惕抬起头,感受他呼出温热气息拂过前额。
“容骏被逮进看守所这么大的事你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啊?”她惊愕瞪圆,眼珠快速律动,瞳孔撒开星星点点碎光。
下一秒她恼火道:“你都知道,还问我干嘛?”
“你这反应我还以为你俩乱/伦,他被抓进去了。”岳麟反呛。
“你有病…”她卡顿,神色局促迷茫,还以为喝醉酒的人是她。
她一直将独立处理这事当作成长范本,瞒着他是不想他插手,让他或者别人以为自己离不开他。
然而一切尽在他掌控中,好似她在过家家,前面她努力这么久,而他最后以救世主身份出现,摘取果实。
容霜推搡着他,嗔怪:“关你什么事呀,廖霞说得对,你有精力的话,去生几个孩子给她玩,或是去土耳其张罗你的订婚事宜,而不是干涉别人家私事!”
他上下瞟住她,蔑笑,手贱地拉扯她脸颊肉:“又发飙了,哼哧哼哧瞎叫完,还不是腆着脸卖惨,让别人给你擦屁股?”
这番话立马将她激怒,她极恼,捶打他,怒斥:“真晦气!本来就烦,你还来说风凉话,你起开,不许靠近我!”
岳麟坏坏地吐露口酒气,醺得她皱紧五官,他稍稍回正坐姿,也端正态度,一本正经问:
“请了律师没有?我有人脉,可以给你介绍。”
“不用!”她依旧怒气难消。
他侧头哼声,拉伸手关节,戏虐取笑她:“不用?随便找个野鸡律师,等败诉你就知道厉害。”
容霜很反感他总是做这个动作,尤其心烦意燥,她操起枕头砸他的手,枕头蹭过他脸,把他蹭懵圈。
“不要再发出咔咔的声音,真的很烦!”
他迟愣几秒,变本加厉伸到她耳边做,嘴里忿忿道:“我就做!烦死你!”
容霜被弄得崩溃,她操起枕头胡乱砸他身上,他俯身力压她,双手擒住她的手,将其牢牢扣在两边。
“不要再撩我,否则你会后悔!”
他眼神隐晦胶着,声线氤氲一抹喑哑晦涩的色气,喉咙不断吞咽,两具炽/热躯体紧贴,心跳怦然交错。
他把脸埋在她颈窝蹭蹭,与她耳鬓厮磨,耳根处酥/麻,她情不自禁扭/动腰肢。
两人很久没亲热,他撂下狠话却不松开她。
滚烫热息顺着她凹凸曲线一遍遍描摹,如同禽/兽进食前,先满意地观赏自己的猎物。
“可以吗?”他喉结处发出闷沉低鸣。
盯着头顶大灯,容霜逐渐冷静,光线太刺眼,泛红眼角溢出点点流光,她眨眨眼隐去水雾,不久又漫上来。
直截了当回答:“不行!”
“还有,容骏的事你别跟了,很棘手也很漫长,你不适合插手。”
他愤懑喷气,咬着牙,脸埋在她胸口:“我不喜欢听这种话。”
“不喜欢你也要习惯。”她淡淡平述,没有起伏,没有波澜。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响,岳麟很配合地松开她,容霜拿起手机浏览。
王勉给她发,大佬群里的几个真材实料的企业家。
“这几个人是谁?”岳麟问。
“王律师告诉我,这事由幕后黑手推动,隐藏在我弟出事前加的金融大佬群里。”
说完,她“嗖”的起身,自顾自回房,拿出笔记本,打开一个个搜查。
岳麟拉了张椅子坐她旁边观看她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