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请不要用情敌来形容她,对我而言,她是无关痛痒的存在。”
容霜怄气地咬着下唇,捞起一团花瓣,揉碎。
“你确定吗?哈哈。”江芸邪乎笑声回荡她耳边。
“如果你真这么豁达,那我也没必要透露哦~”
江芸戏虐地睨着她,眼梢、嘴角同时翘起。
容霜静默不语,她认真地揉搓着花团。
僵持几分钟,江芸妥协,她娓娓道来:“无所谓,八卦一下也无妨。”
“关于郭爷家的时尚品牌代理这块,形象大使本来原封不动,现在郭爷交代,他说增加一个位置给你,至于你原来的品牌推广大使,则由舒婳担任。”
说到这,江芸悄然靠近:“其实形象大使这块谈了很久,我说舒婳,她一直觊觎这位置,她家和郭爷打了几次交道,郭爷态度一直挺含糊的。”
容霜惊大双眼,不知说什么好。
“真好看,眼睛水汪汪的,像只迷茫无辜小鹿。”江芸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容霜笑笑埋下头,岔开话题:“芸姐,你刚才说舒婳想当形象大使?”
“对呀,她确实条件不错,郭爷有赞扬过她。”
“可是形象大使应该有热度才能当上,不是吗?”
江芸嗤笑:“那是穷人家的准入门槛,富人没这烦恼。”
“虽然形象大使仅次于品牌代言人,但有钱可以使鬼推磨,她家挺豪横,愿意捧女儿,当然郭爷不缺钱,否则他早就答应了。”
“哦。”容霜掬起一手掌水,倒掉,观赏溅起水花,她玩得不亦乐乎。
良久才徐徐问道:“那郭爷为什么不答应她?”
水疗结束,江芸走出水池,接过按摩师递来的白毛巾围住身体,和容霜一同前往按摩床。
两人趴着躺下,和按摩师沟通,选完香薰和精油,接着侃聊。
“舒婳呀,郭爷说市面上挺多这种女孩子,风格差不多,郭爷阅女无数,觉得她不合眼缘,所以迟迟没答应。”
容霜抱着枕头,侧头疑惑:“舒婳竟然不合郭爷眼缘?这种说法真抽象。”
“没什么抽象不抽象的,家里有钱的千金都走这风格,无非就是名媛风嘛。”
容霜把头转过去,心里有个疙瘩,没等她问起,江芸就展开讲。
“霜儿,都聊到这份上,我就不藏着掖着,摊开来说,你身上有种独特气质,连刁钻的郭爷都被你吸引,你真不必妄自菲薄。”
“郭爷跟我说悄悄话,说看到你,他突然有想结婚的冲动。”
“芸姐!”“你先别急,听我讲,郭爷今年53,年纪稍大,但他年轻时可风流倜傥,老了沉稳严厉,且出手阔绰,从不亏待任何跟过他的女人。”
“我见过有些小姑娘起初为了钱,捏着鼻子和他交往,结果相处下来,爱到不行。”
“男人最顶级的魅力是在职场官场上叱诧风云,博弈厮杀中的豪情壮志,举手投足散发的深谋、果决以及霸气,是女人最好的催/情药。”
“像原始社会捕猎最多的猎人,你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冲动—慕强,会立马被唤醒,一旦体会过,再也忘不了。”
按摩师很专业,力度适当,但容霜老感觉被戳心顶肺,她动来动去,不停叹息。
“小姐,是按到那里不舒服吗?”按摩师问。
“…没…你继续。”她带着歉意回复。
旁边床的人笑出声,容霜转头看,江芸笑容娇媚透点嘲谑。
“没事,我还是那一句,慢慢来,不急。”
“最重要先把婚离了,等杂乱线团慢慢铺开,自然柳暗花明。”
按摩师减少力度,在熏香作用下,眼皮变得沉甸甸,容霜意识逐渐模糊……
“小姐,醒醒。”
容霜睁开眼,瞧见按摩师轻拍自己,而江芸早就穿好衣服,站一旁暗笑。
感觉被催眠,昏睡前的画面很魔幻,江芸仿佛是那个诡谲的催眠师,正得意欣赏自己杰作。
容霜挣扎起来,按摩师打趣她:“太舒服了睡着。”
“证明你的技术很好,客人被你按睡了。”江芸应付按摩师。
结束按摩体验,两人全程没有再聊回刚才话题。
直至江芸上了车,她打下车窗叫住容霜,朝她喊:“好好考虑,人要勇敢踏出第一步,想通了给我回消息哦。”
容霜朝她微笑点头,目送她离开,合上车窗后,笑容碎一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她打开手机,猝不及防被廖霞弹出来的消息吓到。
廖霞居然找她?
忐忑不安点开廖霞语音,第一句差点将她送走。
“都说好聚好散,不过只剩半个月,怎么还想着较劲呢?”
“是你提出要接下颂臻形象大使这活吗?你好好当推广大使不可以吗,你又没那影响力。”
“再说你都要离婚了,和婳婳为同一个品牌服务,外界怎么看?歌颂你是复仇女神吗?”
“更别说,人家婳婳争取这位置花了不少心思,牺牲很多,你一晚上就截走,没有道理呀!”
谁料到,没影的事居然先传到廖霞耳朵里。
再联想到岳麟今早发的炸裂言论,母子俩果然是同个模子捏的妖怪。
是上天派来专门整她的。
容霜头痛得要裂开,她伏在方向盘小憩。
缓了会,她开车回家,到家再慢慢躺。
一路上她心烦意燥,连续被按了好几个喇叭。
有惊无险回到楼下,她把车停好,思绪还乱如麻,身后又被按了喇叭提醒。
她疲倦地往后瞧,一辆再熟悉不过的保时捷卡宴赫然打着车头大灯。
有多糟心,已经没办法用言语形容。
脑子想应付,但腿却不听使唤,她转身就跑。
身后车主猛地关门,如同砸在她神经末梢上。
为什么要跑,她也搞不懂,原本可以坦率面对,而不是做贼心虚。
但身体心力憔悴告诉她,必须跑,甩掉后面的麻烦。
她跑到电梯口,往后瞧了一眼,魔鬼已经步步逼近。
无奈,她只好跑上楼梯。
没有胜算,她的步伐蹬出火花沫子,而魔鬼似乎不费吹灰之力,悄无声息瞬移至她身后。
在一个楼梯转弯口,他伸手就扯住她衣服,将她大力拽到角落里。
他将她禁锢在墙角,愠怒鼻尖抵住她印堂,一只腿伸进她两腿间,牢牢固定住她。
“你跑什么?”薄唇轻启,挤出阴森冷冽的颤音,灼热气息吹撩开她前额碎发。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哑着嗓子反击。
“我就出现,你能奈我何啊。”他无赖地拖长懒音。
“抢又抢不过,打又打不赢,逃又逃不掉,就是爱搞事,嘴巴梆梆硬,好胜心强实力渣,你真是个矛盾结合体。”
她已经气无力,别过脸去,冷冷道:“那你还来沾边,是犯贱吗?”
撂下狠话一秒后,下巴被两个指头夹住硬扳过来。
“我要去你家,咱们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