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殿下不仁,便怪不得他不义了!
出了商会,夏盈初本想与商铺交涉,速速将粮食送去誉县。
可还未走几步,忽然发觉有人跟踪。
夏盈初瞥了眼身后,故意折进巷子里。
“跟了我许久,现在可以现身了吧?”
话音刚落,面前一道狂风袭过,接着一个裹着黑色斗篷之人现身。
夏盈初上下打量对方一眼。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跟踪我?”
对方低低笑了声,声音嘶哑难听,似从地狱中飘来般阴森可怖。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 你能否逃脱。”
“好大的口气!”
夏盈初做出取出银针,眯起眼紧盯对方。
“我这人最不喜啰嗦,既如此,便直接动手吧!”
话落刹那,银针直击对方而去。
对方冷哼,周身蓄力,竟一掌震碎银针,掌风直冲夏盈初。
夏盈初心惊,旋身躲过去,震惊望向对方。
“你是韦三句?”
“哼,你倒是聪明,只可惜即便知晓我的身份,也救不了你的命!”
韦三句褪去斗篷,露出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庞。
那张脸密密麻麻爬满疤痕,任谁瞧了都惊恐万分。
夏盈初却异常淡定。
“韦前辈武功深不可测,我自知敌不过,所以不与韦前辈动手,不知韦前辈可愿意告诉我,你为何要对我动手,又为何要去县衙?”
“寻一样东西。”
韦三句闪身,当即到了夏盈初眼前。
“县衙之中有一本账簿,记录着马武昌多年来贪赃枉法的证据,以及与他有所瓜葛之人,寻到那本账簿,我便能替友人一家报仇雪恨。”
夏盈初迅速接收这些信息,眼珠子转了转,继而露出笑意。
“既如此,韦前辈直说便是,何苦要伤及我朋友?他被你震碎筋脉,如今还无法下地呢。”
韦三句多瞧了几眼夏盈初。
“他倒霉碰上我,我自然要动手,不过你这位姑娘倒是爽快,竟将话同我摊开来讲,你不怕我是坏人?”
夏盈初笑了笑,负手而立,自信道。
“不怕,若韦前辈当真是坏人,想必早动手了,我猜韦前辈拦住我只为账簿下落,有何不能坦诚相待?”
“哈哈哈哈!”
韦三句仰头大笑起来,疤痕丛生的脸虽瞧着恐怖,却难以掩盖他周身环绕的豪迈之气。
夏盈初挑眉。
本以为这韦三句乃一位恶徒,不想是位性情中人。
“韦前辈,待我办完正事,我便带你一同回誉县,定将那本账簿找到!”
“你是说,那账簿不在你们手中?”
韦三句忽然蹙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可我收到消息,账簿不仅在县衙,更在太子殿下手中,莫非是消息有误?”
听到此处,夏盈初也明白其中意思,当即面容严肃起来。
“并非消息有误,是有人故意引韦前辈来到此处,针对殿下,前辈,待到面见殿下,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处理完粮食之事,夏盈初便与韦三句一同回到县衙。
得知事情经过,李陵瑾幽瞳浮现森然寒意。
“马武昌若有账簿,定然不会藏于县衙如此显眼之地,对方诓骗韦前辈来到此处,一为作乱县衙,二为将韦前辈支开。”
话落,李陵瑾起身,微微额首,眉宇间颇有敬意。
“不知前辈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韦三句却摇摇头。
“不是我不告知,是对方黑衣蒙面,我实在无法辨别对方身份,几日前,对方发来我友人亲笔所写书信一封,称京城动 乱,友人一家即将被问斩,只有找到账簿才可还他清白,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如此着急。”
李陵瑾与夏盈初对视一眼。
“不知前辈友人姓甚名谁?”
“京城礼部侍郎,孙炳坤。”
“竟然是他?”
李陵瑾面色微沉,竟不自主的来回踱步。
见他如此,韦三句立即追问。
“你可知道他如今的现状?你是太子,想必能查到些消息才对。”
李陵瑾却摇头,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他一眼。
只这一眼,夏盈初忽然想起来。
这孙炳坤不正是几年前曾在朝堂之上带头弹 劾李陵瑾之人?
当时她人尚在丞相府,意外听到他们商议此事,既如此,这孙炳坤的性命与马武昌账簿绝无关系。
“韦前辈。”
夏盈初微叹了口气。
“既然书信是孙炳坤亲笔所写,依我所见,孙炳坤是受人指使,故意诓骗前辈,目的便是为了扰乱誉县,必要时,我与殿下等人也可能丧命于此处。”
“这绝无可能,我与孙炳坤是年少相识,感情深厚,他怎可能会诓骗我?”
韦三句一口否决。
可听了夏盈初的话,他的神色明显有所动摇。
“韦前辈,既然你不信,不如我们便设一局请君入瓮,是非对错,今晚便会明白。”
李陵瑾视线掠过夏盈初,薄唇勾起弧度。
“你想做什么?”
夏盈初轻笑一声。
“既然对方如此想让为前辈成为我们的敌人,我们倒不如利用这一点,若对方得知为前辈被抓,他会不会亲自来确认呢?”
是夜,韦三句独坐在监牢之中。
忽而一道黑影闪过,一位黑衣人端端出现在他面前。
“韦三句,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被这些废物抓到!如今我救你出去,希望你尽快找到账簿,前往京城救人!”
韦三句抬头,隐藏在披风之下的掌心紧握。
“我忘了问你,你家主子究竟是谁?我若不知他的身份,又如何该信他的话?”
黑衣人冷笑。
“待到你去京城救了人,我家主子自然会亲自感谢你!”
“哦?是吗?那么他会不会感谢我们?”
身后响起讥讽声。
黑人心惊,这才发觉自己中了计。
他本想自窗户逃脱,却被韦三句抓住,狠狠震了一掌,当场吐血倒地。
“你们,你们竟然成一伙的了!”
李陵瑾淡淡盯着他。
“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若你不说,今日 我便当你尸沉江底。”
黑衣人狠狠瞪着李陵瑾。
“我为何要交代?有本事你们便杀了我!”
僵持不下之际,夏盈初主动上前,查看黑衣人的手腕。
果然发现了与之前那几人相同的图案。
“你们果然是一起的!你们究竟效忠于北凉,还是皇室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