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受辱后丢来的赏钱
清铎2025-11-18 11:202,091

萧明川凝视着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团,眼底情绪翻涌。

他从未真正想过与云岫分离。

这三载婚姻,她将府中诸事打理得妥帖周全,更时时予他温言慰藉,让他得以全心专注于朝堂之上。

在他心中,云岫一直是无可挑剔的贤内助。

更何况,侯府早已无她容身之处,若离了贤王府,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又将何去何从?

这样美好的一个人,合该被他捧在手心,安稳一世才对。

“王爷。”

门外传来轻叩,南风的声音隔着门扉响起:“太子妃从秋千上摔下来了。”

“知道了。”

萧明川应得极快,又回头看了眼那纹丝不动的被团,低声道了句“你好生休息,照顾好自己”,便转身匆匆离去。

玉珠一直候在门外,见那两个碍眼的身影消失在云舒院,才慌忙推门进屋。

刚才的动静她听见了,但不敢贸然闯入——倒不是惧怕萧明川,而是怕撞破小姐的难堪。

毕竟,眼下小姐和王爷,依旧是夫妻。

玉珠一眼便瞥见床上蜷成一团的锦被,心猛地咯噔一下。

她快步奔过去跪在床边,指尖轻轻拍着被面,急切又小心地连声唤道:“小姐?小姐您还好吗?”

云岫终于在熟悉的声音里觅得一丝安全感,翻涌的情绪渐渐平复。

她悄悄抹去眼角未干的泪,轻呼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才缓缓从被团里探出脑袋。

目光飞快在屋内扫过,确认没有萧明川的身影,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松开被子,低头将散乱的衣衫一件一件拢好。

可玉珠看清她的模样,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殷红微肿的唇瓣、颈间触目惊心的红痕、泛红的眼圈,还有凌乱散开的发丝和衣衫……

她猛地起身,抓起妆台上的银剪,杀气腾腾便冲出门去。

“玉珠!”云岫顿感不妙,立马出声喝止,“你今天敢踏出云舒院,往后就别再认我这个小姐。”

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停在门口,空气凝滞了片刻。

玉珠攥着银剪转过身,眼眶通红,语气里满是气愤与不甘:“小姐!难道您就要这么任由他们那对狗男女欺负吗?”

云岫望着她,轻声安抚:“我说过的,不会再任人拿捏了。今日萧明川也没能如愿,我……我也咬了他一口。”

玉珠闻言,紧绷的脊背稍稍松弛,走到床边坐下,将银剪塞到云岫枕下:“老人说枕头底下放银剪子可以辟邪,要是遇到坏人,还能防身。”

她小心翼翼地为云岫梳理凌乱的发丝,满心满眼的心疼都快溢出来。

“我向他提了和离。”云岫忽然低声道。

玉珠眼睛一亮:“那狗男人答应了?”

她现在连“王爷”都不愿称呼,只觉得“狗男人”这三个字才配得上他。

云岫并未责备她的无礼,其实她何尝不想这般痛骂?只是多年来的礼教束缚,让她说不出口罢了。

可此刻听玉珠这般直白地骂出来,便觉得格外解气。

经此一事,云岫清楚地意识到,“和离”二字绝不能轻易再提了。

萧明川对此事的反应远超她的预料,让他点头放人已无可能,若再贸然提起,不仅离不成,反而会引得他将更多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届时许多安排行事,只怕会难上加难。

见云岫摇头,玉珠急了:“那怎么办?要不……奴婢一把火将这贤王府烧了?”

云岫被她这狠话惹得轻笑,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心:“傻丫头,就算他真被烧死了,按律我也得为他守寡,岂不更亏?”

玉珠闻言,肉肉的小脸皱成一团,一双圆眼睛里满是苦恼,模样又急又憨。

云岫笑着摇了摇头,垂眸为自己诊了脉,感受到腹中胎动平稳,才抬眼问道:“侯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有!”玉珠立刻点头,愤愤不平,“侯府故意放了风声,说小姐您去求雍王放人。现在京里好些茶馆都在传,说您进了趟雍王府,雍王就松了口,竟是……竟是说您是拿身子换的!还说侯府是因您与雍王的私怨蒙难,您这么做是应该的!”

她说完便急着追问:“小姐,这谣言也太过分了,咱们要不要管管?”

云岫却淡淡摇头,眼底掠过一丝深意:“不必管。让他们传,闹得越大越好。”

玉珠满脸不解,眨巴着眼睛愣了愣,但见云岫神色笃定,便乖乖应了声“好”,没再多问。

云岫的目光落在榻边那叠新宅文书上,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嫌恶。

若不是这层夫妻名分横在中间,这处宅子于她而言,不过是受辱后丢来的赏钱,沾满了难堪。

但她没打算为了这点自尊心而推拒。

她早已不是孤身一人——腹中的孩子、身边的玉珠和默尘,都是她要护的人。

逞一时意气只会给往后的生计添堵,反倒让那些想看她落魄的人得意。

这宅子,她要,必须要!

云岫将新宅文书递给玉珠,吩咐道:“把前些日子购置的炮制工具都整理妥当,连同剩余药材一并装箱,明日就送往新宅。”

又道:“再去寻个可靠的人牙子来,新宅需得添些婢子仆役,一来可以先将各处清扫打理出来,二来,后续待办的事不少,也能给你搭个手,省些力气。”

今日在外奔波一日,又遭了那般惊吓,云岫只觉浑身倦怠不堪,用过晚膳,简单洗漱后,便沉沉躺倒在床上。

玉珠则提着灯去了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收拾那些炮制工具和剩余药材。

云岫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将近日种种皆在脑中细细梳理,她渐渐意识到,一味积累萧明川的亏欠感虽然没错,但远远不够,因为以他自欺欺人的性子,非但不会放她自由,反而会因愧疚更想将她绑在身边“弥补”。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有让萧明川主动放手,此事才有成的可能。

而能让他甘愿放手的,唯有云瑾。

她得想个法子,让萧明川为了云瑾,在自觉亏欠她的情况下,主动同她提出和离才好。

同一片天空下,雍王府上的云显然压得更低。

萧长赢终究还是知道了,他特意为云岫备下的宅子,竟被贾琼转手卖给了萧明川,终竟更是由萧明川送给了云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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