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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大家子,就你一个外人她见云岫盯着书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气鼓鼓冲过来就夺她手里的书。
云岫正沉浸在书中,猝不及防下被她抢了去,只听“撕拉”一声脆响,好好的医书便被小丫头扯成了两半。
饶是云岫脾气再好,此时心头也蓦地窜起一团火气。
“你不会要和小孩子计较吧?”萧岁宁将破书随手丢在地上,还冲着云岫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云岫深吸一口气,将火气压下,俯身去拾起那被撕毁的书册。
泛黄的纸页从中间裂成了两半,断口处还卷着细碎的纸毛,云岫正心疼着,身后却又传来一阵窸窣响动。
回头就见萧岁宁爬上椅子,小胳膊直直伸向书架第三层的中间格子——那是她特意整理的、母亲留下的全套医书!
还没等云岫出声阻拦,萧岁宁已伸手一扫,满格的书便“哗啦啦”全被撸到了地上,紧接着,她跳下椅子,抓起地上的书就往窗外扔,一本本带着母亲批注的医书,瞬间成了雨幕里翻飞的纸片。
那是她仅有的母亲留下的东西啊!
当年母亲走后,父亲和祖母把所有遗物都扣了下来,唯有这套医书,是她藏了又藏才保住的念想,书页里每一句批注、每一处圈画,都是母亲曾存在过的痕迹。
极度的痛惜与惊慌瞬间攫住了心口,疼得云岫几乎喘不过气。
她喊着“住手”,急忙起身想去阻止,可刚一站起,眼前便猛地一阵天旋地转,发黑发晕。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桌沿稳住身形,却捞了个空,整个人彻底失去平衡,额角重重撞上了坚硬的桌角!
萧岁宁拍着小手,咯咯笑道:“活该!活该!”
云岫强忍着额角的钝痛和眩晕,指着门口沉声道:“出去。这是我的院子。”
“才不是!”萧岁宁扬起小脸,理直气壮地反驳,“皇叔说了,这里是我和母妃的家!该滚出去的是你这个坏女人才对!”
说着,她又抓起几本书,奋力扔出窗外。
她一边扔,一边口无遮拦地叫嚷:“像你这种笨女人,早就该被休掉了!皇叔说了,要不是因为你,他当年娶的就是我母妃!我就是他的亲生女鹅了!”
云岫闻言,猛地愣在原地——她前几日才知晓萧明川心仪云瑾,却万万没想到,他竟认为是自己拆散了他们?
当年分明是云瑾自己选择了嫁给太子,为何这笔账,会算到她的头上?
然而此刻她无暇细想缘由,窗外春雨未歇,地面一片湿泞,那些书……
她咬着牙,忍着额角的钝痛,晃晃悠悠站起来救朝门外走去,扶着墙摸到窗边,跪在细细密密的雨中,将那些散落的医书捡起来护在怀里。
许多书页已被雨水浸湿,墨迹晕染开来,看着母亲留下的笔迹在水中模糊,云岫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书籍还在被接连不断地丢出来,砸在她的头上、肩上,再重重掉落在地。
萧岁宁趴在窗口,尖声叫嚣着:“你连宝宝都生不出来!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迟早要被赶出去!等我那个短命的父王死了,皇叔就会娶我母妃啦!”
云岫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她没想到这般恶毒刻薄的话语,竟从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口中说出来。
她简直无法想象,云瑾平日究竟是如何教导孩子的。
母亲留下的医书一共十七本书,其他书云岫一时也顾不上。
她小心地将书护在怀里,缓缓起身,默然凝视着窗内那张骄纵的小脸,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恶。
许久,云岫轻轻一笑:“你母妃自是能生养的。待她嫁与你皇叔之后,自然会为他生下许多许多亲生的儿子。
真可怜啊,一大家子,就你一个外人。”
“……!”
萧岁宁毕竟是个孩子,哪里想过这个问题,她气得跺脚尖叫:“你胡说!你才是外人!我是皇叔的亲女儿!是亲的!”
云岫只当是小孩子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怜悯看她,敷衍道:“行行行,是亲的,是亲的。”
就在此时,她只觉身后一阵风掠过,一道身影猛地冲进了屋内,紧接着,便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这一巴掌,不仅打懵了萧岁宁,也让窗外的云岫彻底怔住。
一大一小愣愣地看向突然出现的云瑾,后者气息未定,面色煞白,眼底深处掠过一阵无法掩饰的惊恐与心虚。
萧岁宁的小脸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云瑾这才缓缓冷静下来,蹲下身去哄吓得连哭都忘了的女儿。
萧岁宁后知后觉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云岫却觉得额角更疼了,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萧岁宁那声“我是皇叔的亲女儿”,以及云瑾那反应过度的一巴掌。
她原本只当是小孩气话,可云瑾的反应,让这那更像是童言无忌……
太阳穴突突直跳,云岫不敢深思下去,萧岁宁今年五岁了,但她和萧明川才成婚三年。
他和云瑾……
难怪……
难怪萧明川对萧岁宁宠溺到了骨子里;难怪他甘冒身败名裂的风险,也要将人接来府上照看;难怪这三年来,他宁愿在亲密时看着薄纱上那朵木槿花,也不愿多瞧她的脸一眼……
这个念头让云岫顿时手脚发麻,若非云瑾在五年前便已是太子妃,她几乎都要怀疑是否真是自己横刀夺爱,拆散了他们。
云岫觉得无比荒诞,荒诞得三年如同大梦一场,连带着萧明川那张温柔英俊的脸,也变得虚假扭曲起来。
难道这三载的夫妻恩爱,全是她自己的臆想?
不,不是的。
贤王“宠妻”之名举国皆知。
他誓不纳妾,独宠一人,王府的管家权、甚至连他自己的月奉都全数交到了她的手中。
萧明川的温柔体贴也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是……那并非发自真心,就像他那些看似关切的举动,不过是浮在表面的廉价姿态,做给人看看罢了。
他不过拿她养护自己的名声……
自始至终,他只将她当作一个体面的摆设,一个“好用”的工具。
抱着书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原来这三年,她竟一直在别人的戏台上,倾尽所有,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