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小说>古代言情>三年同房不睁眼?她揣崽,嫁皇叔!>目录
第四十九章 你若是过得不幸,本王……也会不喜话音落下,雍王府巍峨的府门前,玄甲侍卫依旧静立如铁,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却在此刻无声滑开。
幽深的门洞映入眼中,恍若一张噬人的深渊巨口。
寒意自脚底窜上脊背,云岫不由攥紧衣袖,一颗心突突直跳,震得她头皮发麻。
正当此时,一道红影悄然自身后走近,稳稳立在她身侧。
随着这道身影的到来,周遭凝滞的肃杀之气竟如春雪消融般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安。
“你回来了……”
云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猛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平复,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提起裙摆迈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前来引路的是萧长赢的贴身护卫江七。
他的目光在云岫身上稍作停留,随即状若无意地瞥向她身侧的默尘,抬手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道:“诸位,请随我来。”
雍王府占地极广,规模至少是贤王府的两倍有余,足见其地位远在诸位皇子之上。
只是这偌大的府邸庭院疏朗,陈设简肃,处处透着冷硬的气息与沉郁的灰调,就同它的主人一样——冷漠、阴暗,不近人情。
江七引着几人穿过一重又一重庭院,一路向府邸深处走去。直至踏入后院,又蜿蜒前行许久,方才在那座静谧的寝殿门外停下脚步。
他躬身禀道:“主子今日玉体欠安,实在起身艰难,烦请王妃入内诊治。”
说罢抬手拦下欲跟随的三人:“主子吩咐,只请王妃一人入内。”
云岫对默尘和玉珠微微颔首,悄悄深吸一口气,随即独自移步殿中。
寝殿内空间开阔,却透着一股清冷,墨玉地砖映着窗外疏落的竹影,黄铜瑞兽香炉吐着袅袅青烟。
云岫轻巧地绕过垂落的鲛绡帷帐,便瞧见一人恹恹躺在榻上。
那人手臂无力地搭在额前,面色苍白,薄唇浅淡,墨色长发柔顺地披散在枕边,宽大的墨色寝衣松垮地覆在身上,勾勒出劲瘦的腰线与修长的身形……
云岫脸颊忽的一烫,飞快地收回视线。
可对方矜贵而又支离破碎的矛盾感,却在她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这是……萧长赢?
她有一瞬的恍惚。
是了,曾经的萧长赢便是这般模样。
那时的他体弱多病,终日与药罐为伴,时常毫无预兆地昏厥,心口动不动就疼得死去活来。
她儿时心软,便出手救过他几回,谁知他便自此赖上了她,执意要她为他医治。
她治不好,他又要生气。
这人虽然话不多,但句句扎心、冷漠恶毒,险些让云岫对医道万念俱灰。
可他的病症,连外祖父都束手无策,她又如何能治?
而后不知从何时起,他那破败的身躯竟好似浴火重生,昔日的病弱少年,转眼成了大庆最锋利的剑,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在朝堂上只手遮天。
对外屠北荒、斩南蛮,战功赫赫;对内清奸佞、诛政敌,血债累累。
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她救治的少年,以至于在云岫心中,萧长赢的形象早已彻底被如今这位大杀四方、视人命如草芥的雍王所取代。
“怎么?本王是吃人的猛虎不成?”萧长赢低哑的声音自榻上传来,“过来,诊脉。”
过来,诊脉。
一瞬间,云岫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萧长赢支配的日子。
她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如儿时那般乖顺地走上前,取出丝帕轻覆在他腕间,而后屏息按上了他的脉搏。
温热的跳动自指尖传来,清晰而有力。
“三年不见,贤王妃近来可好?”
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带着玉石相击般的清冷质感,一字字敲在云岫心上。
她指尖微颤,低声回了一个字:“……好。”
一声极轻的嗤笑传来。
“你若当真过得好,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云岫努力凝神,试图忽略他的话语,可那声音像烧红的烙铁,捅得她有些窝火。
“侄媳过得好与坏,不劳殿下挂心。”
她声音小小的,带着气,但不多。
萧长赢不在意,还有些喜欢——生气,也是一种情绪一种感情,好过形同陌路。
他收回手,缓缓自榻上坐起,一条长腿随意曲起,手臂懒散地搭在膝头,整个人如休憩的猎豹般舒展开来,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垂眸俯视着云岫。
“本王自然该挂心——你这三年姻缘,可是用本王三年放逐换来的,你若是过得不幸,本王……也会不喜。”
萧长赢说的句句是真话,字句皆是字面的直白意思,无半分藏锋带刺。
可落在云岫耳中,却是另一个光景。
她只觉得萧长赢字字阴狠,仿佛将她的不幸,当做他放逐之苦的最好慰藉。
萧长赢在她心中的形象,霎时又阴郁狰狞了数分。
好在萧长赢素来不惯表露善意,只说了这一句便话锋一转:“听贤王说,你恰好有事需与本王商议?”
云岫指尖微微蜷缩,沉默片刻,终是轻声开口:“不知殿下能否……看在侄媳今日前来诊治的份上,先放了侯府众人?”
这丫头对萧明川还真是言听计从、逆来顺受啊,竟真是来替云瑾给侯府说情。
要知道那侯府是云瑾的靠山,却也是她云岫的五指山,他好心替她将这座五指山搬开,她却为了搏一个负心汉的欢心,求他把山放回去。
真是无可救药!
萧长赢目光扫来:“本王原以为你只是蠢,没想到你还贱。”
云岫浑身一僵,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她不怕他直截了当地拒绝,偏怕他这副嘲弄腔调,这预示着接下来的话——
会很难听!
果不其然……
“被人白白睡了三年,日日当老妈子使唤,如今还巴巴舔着给他的情人办事,你还真是,贤惠得令人叹为观止。”
“侯府压了你二十多年,丫鬟都比你活得体面,你却贱巴巴地往上贴,还要凑上来替这群白眼狼求情,你的尊严是喂了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