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娘们唧唧的
清铎2025-11-14 18:322,097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当空劈下,震得整个侯府上下头皮发麻。

抄家?大晚上抄什么家?侯府何时惹上了这等祸事?

一时间,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云庭。

云庭吓得脸都白了,脑子里飞快地将今日所作所为过了一遍——幸好幸好,他今日在醉红楼与姑娘们听曲闲话,连房门都未曾迈出半步……

“都看小爷作甚!不是小爷!”他这才壮起胆子,梗着脖子回瞪过去。

云时温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身子依旧紧张得不住战栗。

他可清楚记得,雍王回京那日,太子亲率文武百官在朱雀门外,只着官服,顶着料峭春寒苦苦恭候了少说三个时辰,不少人当场就冻晕了过去!

而那位进了朱雀门,连宫门都未入,便径直带兵抄了兵部侍郎的府邸。

那一日,府中一百三十七口尽数就地斩杀,血流成河。

而那道准予抄家问斩的圣旨,在兵部侍郎被灭门后一个时辰后才姗姗来迟。

很明显,那是圣上为了给这位爷善后,特意补写的。

而他云时温,虽顶着安宁侯的名头,却既无实职,又无倚仗,说到底,还不如一个手握权柄的兵部侍郎来得实在,雍王若是一时兴起,不问青红皂白就砍了他,恐怕也没人会替他喊冤……

他心头一紧,正盘算着是否该从后门溜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已夹杂着打砸与惊叫由远及近。

转眼间,一群玄甲侍卫便如铁水洪流般涌入庭院,将祠堂前所有人团团围住。

熊熊火把瞬间将侯府映照得亮如白昼,跳动的火光映在侯府众人脸上。

整个庭院瞬间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云时温冷汗涔涔,心知此刻已是跑不了了。

他强自镇定,努力挺直腰板,维持着读书人最后的风骨,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从容坦荡。

不多时,院门处的侍卫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开,一道身影缓步走出。

来人一袭紫袍,披挂着玄色裘领大氅,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那是久居上位、执掌生杀大权后浸入骨髓的威严,眉宇间却又带着几分对权势的倦怠。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玉指环,无形的压迫感便如潮水般弥漫开来,压得众人静若寒蝉。

整个侯府顶上的天仿佛都压了下来,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祠堂的门缓缓打开,萧明川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满院玄甲侍卫,最终定格在那道紫袍身影上,不由一怔:“十一皇叔?”

萧长赢闻声抬眼,淡淡嗯了一声,随即侧过头,视线越过萧明川肩头,投向祠堂深处。

只见一个娇小身影薄薄脆脆立在祠堂中央,眼圈泛红,衣着虽尚算齐整,但那件披风已滑落在地,堆叠在脚边,月白色的小袄也穿得有些凌乱……

摩挲玉指环的动作骤然停顿,萧长赢眼神愈发阴沉——这蠢蛋竟当真脱衣验伤了?

这侯府,真该死啊……

他目光沉沉地在云岫与萧明川身上扫过,皆是素净雅致的月白色衣裳,看着郎才女貌,颇有些天造地设的意思。

方才他便觉得碍眼的很,此时更是不掩嫌恶地斥责萧明川:“往后不许再穿这种颜色,娘们唧唧的,成何体统?”

萧明川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虽说萧长赢只年长他五岁,可辈分终究压在那里,他只得垂首应道:“是。”

见两位殿下都开了口,云时温这才敢小心翼翼试探道:“不知雍王殿下亲临寒舍,所为何事?”

江七从旁走出,接话道:“侯爷何必装糊涂?袁利丰通敌叛国,您在其中出了多少力,自己不清楚么?”

“袁什么?袁利丰?”云时温对这个名字不熟,仔细回忆了一番……

“轰”的一声,脑仁如惊雷炸响——那不正是被雍王血洗满门的兵部侍郎吗?!

云时温再也端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臣、臣与那袁贼从无往来啊!定是有人诬告,还请殿下明察!”

江七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纸张在寂静中哗啦作响:“这是从袁府搜出的账册,上面白纸黑字记着这些年的礼尚往来。”

云时温心头猛地一沉。

他忽然想起前些年确实给袁利丰送过厚礼,不过他只是想讨个兵部的缺职,跟通敌卖国有什么干系?

可这钻营之事,怎能宣之于口?

江七冷冷看了他一眼,一招手:“搜。”

玄甲侍卫应声而动,如黑潮般四散涌向侯府各处。

顷刻间,整座府邸陷入一片混乱,箱笼倾覆的闷响、柜门撞开的碎裂声、瓷器落地的脆响交织在一起,其间夹杂着侍女压抑的啜泣与侍卫冷硬的呵斥……

侯府每一处角落都在被无情地翻检。

终于,萧长赢动了。

他脚步落下的瞬间,跪伏在地的侯府众人齐齐屏息,心脏几乎停跳。

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仓惶爬开,生怕慢了一步便会碍了这位煞神的眼,被一脚碾碎。

云庭跪在人群深处,拼命蜷缩身子,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缝。

他自幼便怕极了这位雍王,因为萧长赢对他很特别——特别想要他的命!

沉稳的脚步声在他面前戛然而止。

云庭慌忙向旁挪动,可那双玄色锦靴依旧纹丝不动地停在眼前。

什么意思?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窜上,不祥的预感如毒藤般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就在萧长赢俯身逼近云庭的刹那,一道脆亮的声音自祠堂内响起。

“雍王殿下!”

他循声转头,只见云岫提着裙摆疾步而出,脸上写满了惊慌,匆匆向他行了一礼,显然是怕自己伤了她这个宝贝弟弟。

死不了了……

云庭心头一松,长呼一口气,几乎要瘫软在地。

每次都是这样,这萧长赢自幼就视他如眼中钉,每次寻到由头,都恨不得将他往死里整。

可只要云岫出现,他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开来,似乎捉弄云岫,比折腾他更有趣。

今日,亦不例外。

果然,因着云岫的到来,萧长赢直起身,那冰刃般的目光从云庭身上移开,沉沉落在那道娇小却坚定的身影上。

萧长赢的目光总是这样,重如山岳,锋利如刀,压在人头上让人抬不起脑袋、直不起腰,肝胆都有些抽疼。

继续阅读:第二十八章 也在你脸上划一刀,就算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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