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问好将一切白鹿娘亲的事情告诉了她,白鹿靠在问好大腿上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问好那葫芦里的就好像永远喝不完似的,他看着白鹿的睡姿势确实像一位故人。他无奈地笑笑,将手附在白鹿的脑袋上。
问好正准备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远处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影。问好见这人熟悉,穿着一身黑比较年轻貌似只有二十多来岁。
问好将道袍脱下,揉成一个团。轻轻把白鹿脑袋托起将道袍垫在她脑袋下,就相当于枕头了。
问好躲在树后面,见这个男人停在了远处那个坟墓那,他从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根眼,火柴点燃间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是杜越升,他对着坟墓说些什么,问好耳朵靠在树上,手里捏着一张符纸,将符纸贴在树上,符纸微微发亮应该是起了作用。
所谓万木连根,树木与树木之间都是有相互联系的,问好可以用这种方式偷听到那边树木的声音。
“帽子我遇到事了。要是你还在的话一定能够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那个叫南的臭小子比你还小,比谁还要猖獗。要我说呀这还是命,原来我不信命一直以为靠闯靠杀能得到一条路。现在我有些想通了,要不是命你可能还活着,我也可以不用过这种日子……唉,还是怪这个世道,要不是乱世谁还不想当个普通人。”
杜越升拿着一瓶酒,瓶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跑出,在树后的问好心里痒痒的。之间杜越升将酒倒了一半在地上,另一半自己一饮而尽。
看到这里问好心里大呼浪费,问好捶胸顿足多想冲上去把那瓶酒抢过来。
“浪费!”问好掏出酒壶又酌了几口,“谁还没有酒啦,老子的比你那洋酒可香多了。”
“对了帽子还有一个事情,那时候我们应该不去学什么木匠,我们应该上山当道士或者学些风水。这几年林安天靠着他那位乌漆嘛黑的大师那在上海就是一霸,还有那个大师的徒弟就是那个我刚才说的臭小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无名无姓的,就只叫一个字‘南’,我也不知道是姓南还是字南,反着这些人就喜欢搞些什么玄虚。我今天还真遇到了一个神仙道士,他居然会飞,会让剑自己砍人。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人复活,不过你就剩骨头了我也不想你复活,免得像那些僵尸一般。僵尸我应该和你说过吧,就是被那个大师和叫南的臭小子复活的人,我见到过几次,除了身体像个人其他如同畜牲无疑。”
杜越升这是在和白帽子聊天,这么多年他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敞开心扉聊天的人,或许这种事情只有和死人说了才安心。
“你说,这么久我是不是也该有个像样的媳妇。我现在要什么女人没有,不过那些都是图我现在的权势,要是放到以前,放到我们做木匠的时候他们还会这么讨好我?其实我看上一个女孩,你肯定没有见过这种女人。她非常奇怪与那些妖艳货完全不一样。我每次看见她总很舒心,可以暂时放下打打杀杀。可是不过她是林安天看上的人,而且她已经被林安天那个狗贼…唉,要怪就狠我没本事,便宜了那狗人。”
“原来他喜欢白露呀,不过这男人可太差劲了,今天居然还要去杀白鹿。”问好内心想着。
寒风灌来,白鹿蜷缩在一起,她那双小脚露在外面,被风一吹又收回去一点。问好见着小妮子发抖心里不忍,又把自己仅剩的布衫脱下来盖在白鹿细嫩的小腿上。
白鹿的手突然伸出来抓问好的手臂,问好还以为白露醒了,低下头才发现这个姑娘是在做梦,她嘴里喃喃说了什么,另一只手也抓来把问好的手臂握紧。问好把白鹿的手放回衣服里暖着。
“你太像知夏了,连做梦都像!”问好的目光停在白鹿脸上,轻轻说了这一句话,不知道这是给白露说的,还是给自己说的。
“娘,你说的,哈。生辰…八字给了谁就要嫁给谁的……哈。小道士…我们……上辈子应该…见过。”白鹿断断续续说着梦话。
问好听后心里莫明一喜,不过很快平复下去。他清楚他是个快一百岁的道士,还存活在这世上不是他的意愿,他本不该活在这个时代,只是他的时代事情还没有完成,那个从他的时代一直到民国的使命。眼前这个姑娘虽然跟知夏一模一样,不过她不是知夏,真正的知夏在属于她的那个时代。
问好又偷偷回到树边,继续偷听杜越升说心里话。
“不过没事啊,帽子再等哥哥几年,我一定要当上这个上海的大黑哨子。到时候哥哥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葬回去,我已经在南山找了一处风水宝地,现在还不能帮你移屁股呀,等时机成熟我在上海站稳脚跟,等我说的话能在这上海算的时候我就帮你移走。唉……要是你在的话,肯定又说我吹牛了。前面有个大神仙相助的林安天,后面还有黄当这些亡命之徒,我想在这中间插根针确实有一些困难,若是我也能像他们得到一些巫师,神人的帮助。或者……我也去学一门厉害的东西,可惜那个大师看不上我,那个南哪里比我强,大师却只看上他。我也不懂什么骨骼清奇,可能这就是我的命,我天生就不适合学这一门,我可能只适合干些这种暗地里的事情。不说这些了,今天是你的忌日,以前我总听你说你家怎么怎么美好,但是你个傻子就是记不起家乡叫什么名字,唉……也怪你那么小就被人贩子卖出来,哪晓得家乡叫什么名字。若是你晓得了家乡叫什么,记得托梦给我,到时候我把你从南山挖出来,再在你家乡找块风水宝地让你叶落归根。”
问好从树后走出来,迈着步子走向杜越升。
“谁!”杜越升看着树后走出一个打着赤膊的男子。
“是我,我就是你说的那个能飞的神仙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