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
繁华的A市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一角,坐落着一栋不大不小的客栈——大渔客栈。
一楼的大门几个伙计将一位道士摸样的男人赶出来,男人有一对棕色眼睛,柳叶眉且一边眉毛少了一块成了断眉,嘴唇上蓄起微微胡渣,有一管笔直挺立的鼻子。最特别的还是他一头雪白的头发,头发被扎起来,额头有一缕白发遮住了眼睛,显得格外风流韵致。
男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法号——问好
问好虽然看上去英俊潇洒,不过与他的衣着却天壤之别。问好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看上去及其邋遢,若是能洗漱收拾一下换身像样的装扮,名媛贵妇看了也要对这个风流倜傥的“少年”蠢蠢欲动。
问好的穷酸与繁华的A市格格不入
,他浑身酒气身背一根用破布缠绕包裹住的棍状物,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手持只有一半酒的葫芦小酌一口。
“你个砍脑壳的还敢来大渔客栈吃霸王餐!”伙计手持棍棒指着问好。
“我……我又不白吃你东西。”问好颤颤巍巍走了几步歪头对着掌柜,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你这个客栈半夜是不是挺热闹?”
“胡……胡说八道。”掌柜眼里闪过一丝惶恐与旁边的伙计一望,“给我打,给我打!”
“别别别!”问好双手举起投降,可伙计的棍棒不长眼睛直接打下来。
棍棒交加一顿痛打下,问好嘴里支支吾吾念叨着,可掌柜一听便皱起眉头一个劲地向客栈里面走。嚎叫声中隐隐约约听到这个年轻的道士的话。
“三清铃、拷鬼棒……如意墨斗来报道…千年不相见啊万年不相逢,东兵将啊西兵将……”
“没钱装什么大爷,真不要脸!”伙计打够了在旁边吐了一口唾沫,看戏的众人才回到客栈里。
鼻青脸肿问好躺了小半会,将那个酒水全洒出的葫芦重新勾回腰间。太阳落山夕阳西下,天色渐暗之下大街两旁的商店陆陆续续亮起炫彩的霓虹灯。
问好敲敲自己的骨头走在青石板的大街上嘴里喃喃自语悠悠轻唱大江东去。
歌声飘渺虚浮,余音飘向A市繁华大街的每一个罅隙里。问好踉踉跄跄离开大街,嘴里说着平仄合称的华词来称赞这梦幻摩登的世界。有个外国人拿着相机聚焦着这个道士的轨迹,好似在细细解析他的一生。
问好坐在一处屋顶上远远打量这个鹤翩然起舞、缘碧波荡漾波光粼粼的A市。晚风吹衣服道袍飘起来颇有身如清风、侠路漫长的韵味。浦江水倒映着赤橙黄绿青蓝紫霓虹灯,也映衬出月下微微反光的葫芦包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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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正准备关门打烊的大渔客栈里掌柜正在埋头算账,而伙计慌慌张张跑来。
“大舅,又……又开始了。”伙计气喘吁吁。
掌柜向楼上瞟了一眼,皱着眉头:“不理他,就当没听见。”
“不是呀。”伙计一时间语塞,“整个三层都有了,三层的客人都开始投诉了,我不敢说。”
“三层!”掌柜的大惊失色,扔掉手中的账本,“砍脑壳的,不是只在那一间么,这……这怎么搞的?”
掌柜话音刚落,大渔客栈楼上传来剧烈下楼声。
眼看客人们乱成一团跑向大街,掌柜恐惧地发抖胆怯地看着旁边的伙计阿然:“你,上……上去看看。”
掌柜不敢看楼上,只是一个劲背流冷汗,见阿然不动双手不停的推搡阿然。阿然双脚也在暗暗与掌柜做抗争,最后阿然也咽下去一口口水慢慢将视线移到楼梯:“大舅,要是…要是我没了,帮我照顾我那老母亲。”
“一定的。”掌柜将阿然猛推了一把。
阿然轻手轻脚扶着红漆木把手走上楼去,在大堂仅剩无几的烛灯下,阿然的影子影影绰绰出现在楼梯墙壁上。随着影子消失,阿然也来到阁楼的第二层。
过了一会,大堂平静无比,连原先阿然的脚步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事出反常让掌柜全身起鸡皮疙瘩,紧靠在外面的柜台注释着楼梯的缝隙,等待着一个让人满意的声音。
良久后还是没有阿然的声音,掌柜的等不及待轻声喊了一句:“阿然,有…有东西么?”
没有声音回答,掌柜又连问了几句还是无人回答,就好像这栋大渔客栈只有掌柜一人。掌柜走到酒柜后面用勺子捞了一小勺酒直接灌入喉咙,微醺之后的掌柜面色泛起一丝红润,壮起胆子后走上阁楼一探究竟。
“什么牛鬼蛇神我…我不怕。”掌柜在心里重复着但是就是不敢说出来,害怕那位“鬼”听见。
二楼和三楼是客房,掌柜来到二楼时客房里的灯基本全部熄灭,只有走廊摆着几盏通宵的灯。掌柜来到三楼楼梯口顿时吓得面色惨败连原先的红润也不见了。原来站在二楼楼梯看向三楼漆黑一片。
按理说三楼就算客房全部熄灯,走廊也会摆放通宵照明灯。
“事出反常,必有妖。”掌柜停在二楼与三楼楼梯口久久不敢上去。
一番思想准备后掌柜摸了一盏通宵照明灯直上三楼,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也逐渐照出了三楼的一些样貌。除了没有光和大开的客房门没有其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