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那不是什么简单的“能量石”，而是传说中的提丰之眼——众神之敌，混沌巨兽提丰的眼球。
“提丰之眼…”
藤原武小声惊叹，眼睛无法从那颗晶石上移开。
“嘘……”
路铭轻声提醒，“记住，在这里它只是一颗‘巨型能量石’。”
伊卡诺夫清了清嗓子：
“这件稀世珍宝的起拍价——五千万美元！”
拍卖厅内骤然安静，接着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即使对这些富有的权能者来说，这个起拍价也颇为惊人。
数秒后，竞价开始：
“六千万！”
“七千万！”
“一亿！”
价格飞速攀升，路铭却表情平静，仿若局外人。
藤原武紧张地看着他，低声问道：
“我们不出价吗？”
路铭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在拍卖会开始前，他已经与赫尔墨斯通过电话，达成了协议：
无论出价多少，赫尔墨斯都会报销。
当竞价攀升到七亿时，参与的竞价者已经只剩下三楼帷幕后的两位神秘买家。
伊卡诺夫的额头渗出汗珠，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件“能量石”会引起如此激烈的争夺。
“八亿五千万！”
帷幕后的一个沙哑声音喊道。
全场哗然，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今晚所有拍品的总和。
伊卡诺夫兴奋得几乎语无伦次：
“八亿五千万一次！八亿五千万两次！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路铭缓缓举起手，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不是在花费巨额财富，而只是在品尝一杯咖啡。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拍卖厅：
“十亿。”
两个简单的音节，却如同一颗炸弹在拍卖厅内爆炸。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这位年轻的权能者身上。藤原武屏住呼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同伴。
伊卡诺夫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他结结巴巴地重复道：
“十...十亿美元！先生您确定吗？”
路铭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不容质疑的笃定。毕竟不是自己买单。
三楼的帷幕后传来低声的争论，最终归于沉寂。
伊卡诺夫期待地望向那个方向，但没有人再出更高的价格。
“十亿美元一次！十亿美元两次！十亿美元三次！成交！”
伊卡诺夫兴奋地锤下木槌，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恭喜这位先生获得了今晚的压轴拍品！”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更多是出于震惊而非祝贺。
路铭微微欠身，表情平静如常，仿佛刚才出价的不是十亿美元，而是十美元。
藤原武凑近路铭，小声问道：
“我们真的有这么多钱吗？”
路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钱不是问题。你的偶像赫尔墨斯会付款。”
他看着那颗在透明容器中闪烁着诡异光芒的“能量石”，眼神变得深邃。
路铭悄悄握紧口袋中的银行卡，能感受到它正在发热——赫尔墨斯已经收到了消息。
“走吧，”路铭轻声对藤原武说，“我们该去办理交接手续了。从现在开始，要格外小心。”
藤原武郑重地点点头，两人并肩穿过仍在议论纷纷的人群，朝着交接区走去。
长十米宽八米的提丰之眼在拍卖会灯光下显露出它的真实形态。
它如同一面巨大的椭圆形镜面，边缘镶嵌着粗糙的青铜框架，镜面中央不是空洞的瞳孔，而是一团流动的混沌能量。
深邃的蓝黑色物质在其中翻涌，不时闪过紫色脉络，像是一个沉睡中的意识，偶尔闪现清醒的迹象。
“真是庞然大物，”
路铭摇头笑道，目光扫过这件神话遗物，“SF90再豪华也装不下这个大家伙。”
提丰之眼安置在特制的防震底座上，被厚重的能量抑制器包围，即使如此，它依然不时释放出微弱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空气产生轻微的扭曲。
拍卖会的工作人员忙碌地收拾着，不时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有人一掷十亿购买一件神秘文物。
路铭拿着SF90的钥匙，递给一位穿着制服的拍卖会工作人员：
“麻烦把车开回我的旅馆。”他顺手塞给对方一叠卢布，“车上有导航，地址已经设置好了。”
那人接过钥匙和钱，恭敬地点头：
“完全没问题，先生。我们会确保您的车安全到达。”
运输车停在拍卖会后门，黑色的车身在飘落的雪花中显得格外厚重。
这辆专为运输大型物品设计的车辆有着加高的车顶和加宽的车身，轮胎足足有普通车轮的两倍粗，显然是为了应对俄罗斯恶劣的雪地路况。
“走吧，”
路铭拍拍藤原武的肩膀，“不知你注意到没有，拍卖会后半段有几个人的眼神不太对劲。他们可能对我们的宝贝有想法。”
藤原武紧张地点点头，跟着路铭登上运输车的驾驶室。
车内空间宽敞但简陋，只有最基本的驾驶设备和几个控制面板。
后车厢与驾驶室之间有一道金属栅栏隔开，透过栅栏能看见安置在中央的提丰之眼，沉默而神秘。
路铭熟练地启动引擎，粗大的轮胎在积雪上碾出深深的痕迹。
拍卖会的灯光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莫斯科郊外黑暗而辽阔的雪原。
偶尔有路灯照亮车窗，在内饰上投下橙黄色的温暖光晕，随即又被黑暗吞噬。
“舒适度比SF90差远了，”路铭开着玩笑，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出轻快的节奏，“但至少有足够的空间。”
藤原武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全在提丰之眼上。
年轻人眉头微蹙，眼神中混合着好奇与忧虑：
“不过，我们就这么拿到了……提丰的眼睛？传说中的混沌巨兽？”
路铭点点头，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部造型古朴的手机。
这款手机看起来像是上世纪的老式手机，按键磨损，机身上布满划痕，却莫名透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是时候向老朋友汇报好消息了，”路铭按下拨号键，同时轻松地转动方向盘，避开路上的一处冰坑，“我敢打赌他一定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