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慢悠悠地从衣柜里挑出一套便装,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牛仔外套,搭配着简约的白色T 恤和黑色休闲裤,再蹬上一双白色帆布鞋。
穿戴整齐后,他对着镜子随意地抓了抓头发,整理好衣领,便出门前往那家熟悉的小网吧。
街道上弥漫着东京独有的烟火气,早餐摊的老板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烤面包的香气和咖啡的醇厚味道交织在一起。
上班族们脚步匆匆,手里拿着早餐,一边吃一边赶路;学生们则成群结队,欢声笑语回荡在街头巷尾。
路铭混在人群中,不紧不慢地朝着目的地走去。
没过多久,一家毫不起眼的小网吧映入眼帘。
网吧的招牌是一块有些陈旧的木质牌子,上面的“星际网吧”四个字掉了些漆,显得有些斑驳。门口两侧各放着一盆绿植,叶子上落了不少灰尘,却依然顽强地生长着。
走进网吧,一股闷热且混杂着各种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烟味、泡面味以及淡淡的消毒水味相互交织,充斥着整个空间。
天花板上的几盏吊灯,有两盏已经不亮了,剩下的灯光昏黄暗淡,只能勉强照亮各个角落。
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游戏海报,从经典的《最终幻想》到热门的《只狼》,海报的边缘已经翘起,颜色也因时间的冲刷而变得黯淡。
网吧里摆放着大约三十台电脑,电脑桌是那种老式的木质桌子,表面坑坑洼洼,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椅子是黑色的塑料转椅,不少椅子的轮子已经不太灵活,坐上去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此时,网吧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年轻人。
左边角落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双手在键盘上疯狂敲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快,快放大招!”
右边靠墙的位置,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凑在一起,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兴奋地讨论着游戏攻略,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路铭径直走向前台,一位穿着黑色短袖、胳膊上纹着卡通图案的网管正坐在那里,眼睛盯着手机,手指不停地滑动着屏幕。
听到脚步声,网管抬起头,看到是路铭,脸上露出一丝熟悉的笑容:
“哟,路哥,又来啦,还是老样子?”
路铭点点头,从钱包里掏出2000日元递给网管。
路铭在日本全是隔着打的游戏。
网管接过钱,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写着“18号机位”的卡片递给路铭,说道:
“路哥,今天的自助咖喱刚做好,饮料和小吃都在那边,你自个儿去拿哈。”
路铭接过卡片,沿着狭窄的过道走去。
过道两边的墙上贴满了玩家们留下的便签纸,有的写着“求大神带飞”,有的写着“今天又输了,好气啊”,还有一些鼓励自己的话语。
走到18号机位,路铭轻轻拉开椅子坐下。
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在安静的角落里格外突兀。
他先看了看周围,旁边的一位年轻人正戴着耳机,沉浸在一款角色扮演游戏中。
他时而皱眉思考,时而露出惊喜的表情,手指在鼠标和键盘间灵活切换。
路铭收回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电脑上。
电脑屏幕上有些许污渍,他伸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按下开机键。
启动速度不算快,路铭还得被迫发呆一会儿。
电脑终于启动好了,路铭熟练地打开登录界面,输入那个熟悉的账号。
这个账号还是里奥学长当初帮他注册的,当时里奥学长拍着胸脯说:
“路铭,以后咱就在这网吧扎根,这个账号就归你啦!”
想到这里,路铭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登录成功后,路铭在游戏库中随意点开一款魂游。游戏的开场动画响起,激昂的音乐和精美的画面瞬间将他带入到一个奇幻的世界。
路铭双手握住鼠标和键盘,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准备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尽情释放自己的压力,度过这悠闲的一天。
在那弥漫着呛人烟味与嘈杂游戏音效的网吧里,路铭全神贯注地沉浸在魂游世界中。
一次次激烈的战斗,一次次残酷的死亡,时间就在这紧张刺激的循环中悄然流逝。
当他不经意间瞥向窗外时,才惊觉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东京。
窗外的东京,在夜色的包裹下,呈现出与白日截然不同的模样。
街头巷尾弥漫着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息,霓虹灯闪烁的光影在地面上摇曳,仿佛为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虚幻的外衣。
此时,东京的不良少年们如同从黑暗中涌出的鬼魅,骑着轰鸣作响的鬼火摩托车开始在街道上炸街。
一辆辆鬼火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穿梭在大街小巷,排气管喷出刺鼻的尾气,引擎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这些不良少年们个个神情张狂,手中挥舞着管杀,那狰狞的武器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在向整个世界炫耀他们的恶行。
就在路铭准备收拾东西回民宿时,一声凄厉的“助けて!”(救命!)划破了夜空。
那声音中饱含着恐惧与绝望,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发出的哀鸣,让路铭的心猛地一揪。
路铭迅速转过头,目光如炬地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
凭借着他敏锐的感知,很快锁定了两公里外的事发地点。
在那里,一群鬼火少年正如同恶狼般围绕着一个“猎物”,展开一场残忍的猎杀。
那是一个短发穿着校服的女孩。
她身形单薄,在一群凶神恶煞的不良少年中间显得那么无助。
校服的裙摆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头发也在慌乱中变得蓬乱。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恐惧与惊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