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树木在寒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老头的恐惧而发出悲鸣。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慢慢地掩盖了地上的血迹和战斗的痕迹,仿佛想要将这一切都掩埋在这片寂静的冰雪世界之中......
冰天雪地的树林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乌斯拉夫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滚落,与融化的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
他用右手死死地捂住左臂被砍断的伤口,断臂处的鲜血仍在汩汩冒出,指缝间不断有殷红的血水渗出,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洇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风箱一般,带着沉重的喘息声。
寒冷的空气灌进他的肺部,让他忍不住一阵咳嗽,身体也随之剧烈颤抖。
“我叫乌斯拉夫……人造权能者吗?我——算是吧。”
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路铭双眼紧紧盯着乌斯拉夫,目光中透着冷峻与威严,犹如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对方。
“什么叫算是,你怎么变成的权能者?”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在寂静的树林里回荡,惊起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乌斯拉夫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望着眼前这片被白雪覆盖的树林,思绪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还是因为我的国家还没有解体的时候……”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追忆,“一个叫——造神的计划,我作为一名军人加入该计划。那是一场疯狂的实验,所有人都被当作小白鼠,在未知的领域里摸索。千分之一的存活率啊……我成功存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那段残酷经历的恐惧。
路铭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
按照乌斯拉夫的说法,和那个女人至少不是一个时间的。
看来这背后的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你们是怎么获得权能的?”
他再次发问,目光紧紧锁住乌斯拉夫,试图从对方的回答中找到更多线索。
乌斯拉夫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也不清楚,记不清了。当时的实验过程充满了痛苦和折磨,大脑好像被一团迷雾笼罩,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路铭看着乌斯拉夫这副模样,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更多收获,便懒得再问了。
他心想,粗略地知道这些信息就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查。
此刻,周围的寒风依旧呼啸着,吹得树林沙沙作响。
路铭站在这片冰天雪地的树林中,凛冽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刃,割得人脸生疼。
他满身疲惫与愤怒,转头朝着不远处的赫尔墨斯大声喊道,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奋力传出:
“喂!走吧,搞个雪地车啊!找提丰!”
他的喊声带着急切与命令的口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呼出的热气瞬间在面前结成一团白雾。
乌斯拉夫就站在一旁,将路铭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些许震惊的神色,大声地说道:
“你们要找这座山的主?”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口音,在空旷的树林里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氛围。
“什么?”
路铭有些懵逼地转过头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的头发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在眼前飘动,却无暇顾及。
此刻,他的大脑一时没能理解乌斯拉夫这话的意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不,不应该这么说,这座山,只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乌斯拉夫赶忙补充道,他的双手在空中比划着,试图让自己的表达更加形象。
他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突兀。
路铭这下更懵逼了,嘴巴微微张开,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怪物就在我的脚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地面,仿佛想要透过厚厚的积雪和冰层,看到地底隐藏的秘密。
乌斯拉夫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他的大胡子随着点头的动作晃动着,上面已经落了不少雪花。
路铭二话不说,“唰”的一声抽出鬼彻。
鬼彻的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与周围的冰雪相互映衬。
他对着地面,半开玩笑一样地说道:
“那我现在拿刀往下劈能劈死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与试探,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认真。
乌斯拉夫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他的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中满是笃定:
“主还没有醒来,现在就是一堆正常的山,而他的身体也还在地底。是杀不死的。”
他说话时,口中喷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仿佛在强调着眼前事实的冰冷与残酷。
“所以呢?”
路铭挑了挑眉,目光紧紧盯着乌斯拉夫,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寒风依旧不知疲倦地吹着,吹得树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对话伴奏。
“所以……”
赫尔墨斯慢悠悠地开口了,他双手抱在胸前,神态悠然自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们得找到提丰的一颗眼睛,一根手指,还有一颗牙齿。才能唤醒这个怪物。”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这话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路铭的心中激起千层浪。
路铭顿时无语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赫尔墨斯,大声说道:
“哈迪斯为什么要发这种任务,让这样的怪物就一直沉睡不好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鬼彻的刀柄被他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