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哪儿来的？”
到了张律师的事务所，前台已经换了个生面孔。
之前那位见过方离，知道他是张律师的客户的前台漂亮姐姐已经不见了。
换了个愣头青的短发姑娘。
要知道，张律师作为本市知名的律师，如果每一个客户都要见的话，他怕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可能休息了。
所以，一般想要见张律师的人要么像方离一样。
他姥爷可是张律师的老客户了，是能请的动他张律师劳驾去亲自给方离送账号的卡的尊贵客户。
要么，就是要预约。
方离知道时间来不及了，而且他来过一次也知道张律师的办公室是哪个门。
他看着自动玻璃门打开就直接往二楼冲。
现在已经是八点五十八分了，距离张律师所说的时间就剩下两分钟了。
这让他如何不着急。
他连回复那前台姐姐的时间都没有。
“哎！跟你说话呢！”
前台追着来到了二楼，边喊着：“保安！保安！”
“怎么也不拦着点呢？！”
两位正在打盹的保安，瞅过去。
“那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哎，那个新来的前台……”
方离跑得快。
那前台的姑娘踩着高跟鞋居然只比方离慢了两步。
两个快要一米八大个头的保安的长腿差点追不上她。
方离推开了张律师办公的大门。
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不该穿着睡醒之后随便套上的T恤牛仔裤来的！
里面坐了两个人，张律师今天也换了一件更加正式的黑色西装。
另外是一位穿着是深蓝色的西装，领口一条对应色系的领带。
而方离呢？
他好像是刚晨跑来的，穿得随便就不说了，他居然还大汗淋漓的。
“呼……”方离喘了口粗气。
连对方离的容忍度还算挺高的张律师都皱起了眉头。
“两位……早上好？”
方离尴尬地打了声招呼，空气凝固。
那位陌生的代理人律师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不知道什么品牌的万年表。
“已经九点了，就是那位方先生的态度吗？居然还迟到！”
“嗯？”
方离疑惑他不是已经站在这里了吗？他哪儿迟到了。
他正要开口表明自己的身份。
身后突然来了一股力量，把他猛地向后一拽。
“你！你这种小混混不能随随便便进来的！”
小混混？
方离寻思着，他长得很像小混混？
是最近和小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被他传染了气质。
以前对他的评价多数是看起来就像是个穷学生的。
“我？小混混？”方离饶有意思地回看过去。
“不然呢！快点跟我出去，张律师要谈业务。”
那姑娘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拖着方离的胳膊就把她拉走。
“啪！”
方离毫不留情地拍掉了她的手，拧眉冷声说道：“别动我。”
“你居然还打我？”
想她可是因为面容姣好才被录用为前台的，眼前的这个小混混居然嫌弃她？
“张律师~”前台姑娘委屈地跺脚。
“保安呢？”
她回头一看，保安不知道为什么站着台阶上不上来，表情极其尴尬。
她不知道，因为那两个人已经认出来了方离的身份。
张律师已经不忍继续看了，他低下了头。
这乱七八糟的场面，留着方离自己去化解吧。
“你知不知道这是张大律师的办公室，进来是要预约的？”
深蓝色西服的代理人看起来和张律师也不对付。
抓到机会就开始嘲讽起来：“大律师，看起来你们良智事务所现在的水平也下降了，居然连这种角色都随随便便就放进来了？”
方离皱眉，冷哼说：“我这不算预约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那短发的前台姑娘较真地问道：“今天张律师的预约里面明明只有一位女士！”
那代理人也跟着继续嘲讽：“大律师，你最近很缺案子吗？连这种小角色的委托都要接了吗？”
说着，他居然还大笑起来。
那人五官紧凑，一笑起来就像没长开的猴子一样可笑。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案子啊，大律师？”
方离眸色一沉。
他甩开那不知深浅的前台丫头，走到办公室里面。
“吱——”
他拉开那代理人旁边的位置的椅子，椅子的脚在地板上摩擦出难听的声音，也宣告着方离的存在。
不容忽视！
他一屁股坐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当真就像小马那样小混混的作风。
这也代表了，方离的蔑视！
这样的人不值得他以礼相待。
“怎么？我这不算大案子？”
那代理人连看都没看方离一眼。
“呵呵，你什么案子啊？要不着工钱了？还是离婚？”
方离抬手，重重地拍到了代理眼前的文件。
“砰砰！”两声。
方离挑起一边的眉毛，露出灿烂的笑容：“就是这个！”
那人怔住了。
“五百万的案子，不够大吗？”方离面上在笑，但是声音却冰冷。
外面的保安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果然是那天张律师特意叮嘱过看见他要放行的方先生。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来头，总之这个人很厉害就是了。
而这个新来的前台，居然看不起他。
那前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今天张律师上午要签的合同就是和他……”
她可是好奇心驱使偷偷瞄过张律师拟定的合同，那上面写着的标的额是她一眼数不过来的零。
这个小混混就他娘的是个大投资人？！
天呐，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眼瞅着，她委屈地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快走吧。”
保安赶紧把前台姑娘拽走，还帮办公室内的三个人拉好了门。
他们也不费心思去安慰这闯祸的小姑娘了，大概明天她就不会再出现了。
沉默的张律师可比说话的张律师可怕多了。
得罪了张律师这么重要的客户，她还能在这儿工作？
门关上的一分钟之内，办公室内还是沉默。
“你就是方离？”
“是我没错。”方离抱着臂膀，半眯着眼睛看过去：“怎么？连我都不认识，看起来你和你代表的刘氏也没有什么诚意呀。”
这是他刚才说的话。
现在，方离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