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安莓被人抓住是她武艺不精，她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人，只要对方武功比她好，就一定会吃亏的。他是我的人，就要听从我的吩咐，这是她们的命。她们不想自己被别人制住，就只能多练武功。”
贺清一直觉得安莓武功不错，可是遇到了十一鹤这种高手，就不行了。看来她们还需要一点严酷的训练。
“贺清，她们现在在贺府做我的丫鬟，就不能不做那些危险的事吗？我现在把她们当做我的家人，不想她们任何一个人出事。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无情？”
贺清的观点周宛一点都不同意。她不觉得乐雪安莓是一个杀手，是一个武器，她也不愿意她们变成那样。可是她们是贺清手下的人，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就像有人做了皇帝，有人做了工匠，这都是命。乐雪安莓自从被我遇到那一刻，自从她们接受我的恩惠那一天起，她们的命运就基本上已经被决定了。除非有一天我死，或者她们逃到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没有选择，她们也没有选择。为了我的复仇，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也不可能停下来，也就只能继续失去。
“贺清，我真是不懂你。现在你什么都不缺，为什么你还需要养乐雪安莓这样的人呢？你已经有了那么多探子，为什么还必须让她们两个也为你去冒险呢？贺清，你的官职不可能更高了，俸禄也不可能再多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这样呢？”
养探子，养杀手，无非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可是这两样贺清都没有什么盼头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呢？就算是为了维护自己现在的地位，也不需要时刻保持这样吧？
“你不懂得事多了。夫人，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夫人，你不知道身在官场，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都有可能被人吃掉，一点骨头也不留。我知道那种滋味，不想再忍受那种痛苦。
“贺清，你这么无情，可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帮陈一平？我真的想不通。除非是因为他是你的人。”
如果是这样，贺清就真的太可怕了。
“夫人为什么会这样猜想？”
贺清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周宛。
周宛道，“贺清，你虽然在我面前一直都是维持着一个好人的样子，你十分的温和，也和随和，但是我知道这都是假象。真实的你，肯定不是这样的，肯定比这坏很多，否则你不可能成为东厂的总督。从一开始，你就帮了陈一平不少。虽然不明显，但是我察觉到了。”
“夫人的推测有一半是真的，但是我也很遗憾，我和陈一平真的不是夫人想的那种关系。他不是我的属下，也没有帮我办过事。夫人，我是善于伪装自己，但是夫人，你就确定别人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吗？你确定，陈一平就是他真实的他吗？还有李行歌？夫人，你知道答案的。”
贺清在嘲讽一切人都戴着一个面具，隐藏着整个自己，或者部分自己。这让周宛觉得，贺清真的很看不起所谓的善良人性。
周宛想问贺清，你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坏人见多了，就觉得所有人都一样了呢？
“我不知道。贺清，别人就算戴了一层面具，你可是戴了不知道是多少层。我有时候就特别想看清楚你的脸，你的心，我发现这一切真的很难。贺清，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一直装傻，毕竟这不是一个好差事。”
我不是木偶，也不是死人，可以隐藏自己的性情，可以隐瞒自己的脾气。贺清，也许有一天我就很累了，那样我就不会再这样陪着你演戏了。
“夫人，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了。现在你所享受的，都是我允许的。如果那一天我真的不允许的话，你恐怕真的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了。夫人，人都是自私的，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命而和自己作对。我想夫人一定知道最好的答案。”
贺清一直都知道周宛想要离开贺清，只是这个恐怕不是周宛能够决定的。他可以创造出一个贺兰枭让她的生活好一点，也可以毁掉贺兰枭。周宛，那时候你恐怕才会知道我有多可怕了。
贺清一直在压抑自己感情，他知道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二放弃几年的经营，十几年的筹划，否则他真的愧对贺家的祖先，愧对自己的父母。
“贺清，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周宛眼泪满眶。
“夫人，我都是命运的弄潮儿，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的。我们无法扭转自己的命运，就只能尽力做到最好，创造自己生命的最美，创造自己生命的辉煌。”
我们都在被命运玩弄，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办法。
“随你吧！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周宛背过脸，背对着贺清，眼泪无声的落下。
石馥琅跟着远飞鸿一起去看望她的姑姑，也就是远飞鸿的母亲远夫人。远飞鸿的父亲在前几年前去世了，远夫人就带着远飞鸿回了老家。现在又回到神京城，是因为远飞鸿在被调入神京做官。
“姑姑，一路上可还好？”石馥琅问道。
今天是远夫人进神京的日子，所以石馥琅就和远飞鸿一起去迎接。
远夫人看到石馥琅，也没有多少热络，拉着自己的小女儿就进了远府的门。
石馥琅有点尴尬，不过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远夫人表现的这么明显。
远飞鸿连忙说道，“表妹，我娘一路上舟车劳顿有点累了，你别生气。”
石馥琅道，“表哥，我知道，我不会生姑姑的气的。只是我今日来可能真不是时候。表哥，姑姑和表妹今天第一天进神京，还需要安顿，你去安顿她们吧，我也就会石府了。娘说今日让我回去，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也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远飞鸿知道这是石馥琅的一个理由，但是也没有阻拦毕竟今天的事，也的确有点尴尬。再待下去，恐怕自己的母亲真的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