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慕谦也没有再说什么,说起了另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梁程去太师府了。”
梁程?萧晗发现自己真的忘记了这件事,自从那日梁程说了不会退婚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萧府,她知道梁程很大可能不会轻易放弃,却也没有将这件事上放在心上。
“难道你知道他去太师府干什么?”南宫慕谦这么一说,她倒也好奇起来。
南宫慕谦摇了摇头:“太师府的守卫又不像是这里,哪里是能悄无声息进去探听的。但是无外乎还是为了和你的亲事吧。”
闻言萧晗冷哼一声:“一开始他来到京城是为了和我退婚的,还和萧瑶搞在了一起,他凭什么以为现在我还愿意嫁给他呢?”
“他要是有这个自知之明,也就不会和萧瑶那样的女人搅在一起了。”南宫慕谦不屑道:“不过他也萧瑶也真的是绝配,不在一起还可惜了呢。”
萧晗有些兴趣缺缺,自从说了司韶的事情之后,她的心情就有些低落,却不想让南宫慕谦知道,遂说道:“你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先回去吧,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南宫慕谦听话的离开了,之后萧晗一人靠在软榻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司韶的脸庞。
她烦恼的摇了摇头,都是南宫慕谦的错,有事没事的说那些话干什么,现在弄的她心烦意乱的。
她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可是再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彻底平静,最后她还是妥协了,不得不承认一直躺在这里她是没有办法平静了。
她干脆起身道,对晁云道:“我们去太师府。”
既然知道梁程去过了太师府,那不如去看看梁程到底和厉昭明说了什么。
这次她连坐马车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备了快马,与晁云二人一同往太师府奔去。那日的中午,从萧府去往太师府的路上,人人都见到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女纵马而过,哒哒的马蹄声中,显得那少女的脸颊格外明艳。
年老一些的人,见过历静安的人,记得历静安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见到了当年太师府那个骄傲而明媚的姑娘。
萧晗纵马来到了太师府,大步往里面走去,风风火火,如同一阵风一般卷进了太师府。
厉昭明与厉静川厉静阳在花园中下棋,厉昭明与厉静阳对弈,厉静川则在一边看着。
厉静阳的身子好转的迹象是一日千里,这才不过短短几日,身上的病气都已经完全退去,一点都看不出是卧床几年的人。
而厉静川则还要坐在轮椅上,不过他的精神包括脸色都比以前好了太多,只是腿还不能像是正常人那般行走而已。
见到萧晗来,厉家三个男人的眼神都看了过来,并且都是如出一辙的喜悦。
“这人还真是不能说啊,说曹操曹操到。”厉静川笑道。
厉昭明放下了一颗白棋,捋着胡须道,也是笑意吟吟:“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们这个外甥女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说完之后笑看着萧晗,问道:“也不要拐弯抹角了,说吧,这次是来干什么的?”
萧晗在来之前原本是心烦意乱,主要还是因为司韶。就是因为司韶,所以想到梁程就更觉得厌烦了。
不过看到这三个人的笑脸,她的心忽然平静了,脚步也放慢了,对着厉昭明撒娇道:“因为我看外公才是最坏的,明明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却还非要再问一遍。”
厉静阳落下一枚黑棋,他周身的气质肃穆,在面对的萧晗的时候明显柔和许多,微微笑着道:“就是,父亲一向都是胸有成竹,却还要故作不知,非要戏弄人。”
厉静川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你就是一脸输给父亲两局,借着晗儿在这里发牢骚。晗儿,你可前往不能当了你大舅舅手中的剑啊。”
厉昭明看着这样的场景,又是欣慰又是高兴,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还会有这么一日。
曾几何时,他眼前的这两个儿子也在战场上以一当十,策马风云,是顶天立地的潇洒儿郎。
最后却两人都卧床不起,郁郁度日。他一开始也是信心十足的鼓励着两个儿子,可是时间一长,他自己也没有了信心。
他也曾意气风发,觉得厉家不会就这样倒下去。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渐渐的他也灰心气馁,日子也就得过且过。
他做梦都不敢想,这一切还能好起来。
他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外孙女却失而复得。后来两个儿子也能跑能跳,能说能笑。现在唯一的缺憾就是历静安不可能活过来了。
不过他看向了萧晗,至少历静安还留下了这个念想,一切也不算糟糕透顶。
并且萧晗的出现,是真真切切的拯救了厉家。或者这都是厉家的先祖在天有灵,保佑看厉家吧。
这些心思百转千回,然而在厉昭明的脑子里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他笑看着萧晗,道:“就是,你大舅舅这是输不起了。”
这一番话让厉静阳在一边不住的摇头,感叹道:“父亲您在晗儿的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也就罢了,还这样落井下石,也太不人道了。”
厉昭明气定神闲的落下一枚白棋,道:“虽然这只是下棋,但不管是在哪方面,对对手我都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这一点难道我没有教过你吗?”
厉静阳揉了揉太阳穴,手中执着黑子,但是久久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犹豫试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个可以落子的地方,并道:“那这只是在下棋,父亲也不必赶尽杀绝吧。”
萧晗这时也走到了棋桌旁,她对围棋不是太精通,但看一看输赢还是可以的。只见厉静阳的黑子已经被白子围的走投无路,以她的水平,她对黑子的局面已经是无能为力,不知道厉静阳还能挣扎到几个回合。
明显厉静阳也是无法让黑子突出重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