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赵大人都找到了什么线索?”萧赫也怕萧晗再说出更多的事,赶忙将话题岔开,问赵坤道。
赵坤还沉浸在萧晗的口才中,乍然听萧赫将话题转到了案子上,还反应了一下才说道:“本官从萧二小姐和萧夫人的院子里都搜出了砒霜,现在有官差已经去了来过萧府的大夫家里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砒霜的来源。这砒霜是剧毒之物,下官也是为了萧大人的安全着想。”
萧赫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道:“有劳赵大人了,但这毕竟是本官的家事,还是让本官自己处置吧。天色已晚,赵大人还是回去歇息吧。”
“这……”赵坤有些犹豫,案子都查到这里了,让他现在回去算什么事嘛。并且要是留萧晗一人在这里,他们之前折腾了那么多那岂不是白费了。
可是萧赫已经醒来了,萧赫说的也没有毛病。这是人家的家事。
“父亲,女儿劝您还是让赵大人继续查吧。”萧晗这时开口道。
萧赫还没有说话,萧瑶就急声道:“萧晗,父亲已经决定了,难道你要忤逆父亲吗?你害了我还不够,还要害父亲吗?”
“我没有害你。”萧晗冷冷道:“我就直说了吧,那个给姐姐看病的大夫我是一定要见的,我要问问他,姐姐中的是什么毒,他又是怎么解的。我今日就是要一个清白!而且父亲难道就不好奇,母亲院子里的砒霜到底是哪里来的吗?”
萧赫犹豫了,犹疑的目光看向了高月芸。
见到萧赫的眼神,高月芸顿时觉得如同晴天霹雳——萧赫这是怀疑她了?
“父亲这次若是不查个明白,只怕这样的情形不会结局。这次是父亲运气好,中的砒霜毒性不是很强。那要是下次呢?父亲敢确定自己永远有这样的好运气吗?”萧晗嘲讽的笑着。
萧瑶几乎气的吐血,瞪圆了眼珠子,质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今日的这砒霜是你下的了?”
“这砒霜到底是谁下的,母亲心里应该是有底的,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母亲若想要证据,不如问一问张太医。”萧晗淡淡道。
她不否认萧赫身上的砒霜是她下的,可这件事的诱因是高月芸。高月芸要是敢承认芜院里的砒霜是谁下的,那她也敢承认萧赫的砒霜是她下的。
至于萧赫,那也不无辜,自作自受而已。
忽然被提及的张太医愣了愣,有些惊讶的看了萧晗一眼,看到萧晗含笑的眼眸,瞬间就想起来了,道:“二小姐院子里的两个丫鬟的症状明显要比萧大人严重许多,若不是二小姐妙手回春,此事那两个丫鬟就是尸体了。”
高月芸脸色僵硬着,冷笑道:“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端月,你进来说。”萧晗叫道。
她的话音刚落,端月垂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跪在了赵坤的面前,道:“启禀大人,在小姐离开芜院之后,就有人进来芜院,说是要搜查一下,也不知要搜查什么。那些人把我们都赶了出来,把屋子翻的乱七八糟的就走了。之后不一会儿,官差就来了。”
赵坤看向了去搜查的官差,官差道:“是的大人,属下搜查芜院的时候,里面的确是很乱。”
“大人,我的丫鬟中了砒霜是因为吃了原本送给我的饭食,是要置人于死地的。而父亲所中的砒霜则是从母亲的院子里搜查出来的是一种,是毒性较轻的。这凶手既然给我父亲下了砒霜,却又不想要我父亲的命,时间又是在我的丫鬟中毒,而我侥幸逃过一劫之后,这还真是奇怪。”萧晗就差直接说这幕后之人就是要用萧赫栽赃嫁祸到她的身上了。
而事情分析起来也的确是这样。赵坤的目光看向了高月芸,满是怀疑。
然而这也都是猜测,只有砒霜这一证据还不行,还需要……人证。
赵坤的目光转向了端月,问:“那你还记得搜查你院子的是哪些人吗?”
“记得。”端月想也不想就斩钉截铁的说道:“但是奴婢来到萧府的时间不长,只记得那些人的容貌,不记得是哪个院子的。只要让奴婢认人,奴婢是能认出来的。”
这就好办了。
赵坤看着萧赫,道:“萧大人,下官希望能将府上的人都叫来,找出事情的真相。否则的话萧大人的安全没有办法保证,还请萧大人三思。”
萧赫之前完全都不知道砒霜原来是有不同的,方才他听出来了,他所中的这个砒霜,是在高月芸的院子里找到的。
再听萧晗的意思,便是高月芸没有除掉萧晗,所以就用他的身体做筏子,想要利用他把萧晗置于死地。
敢毒害自己的父亲,这是要关进庵堂的罪过,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他是想萧晗消失,但不能忍受高月芸用这样的方式。
“那就有劳赵大人了。”萧赫沉声道。
高月芸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萧赫,萧赫这样,是怀疑她了吗?
萧瑶更是忍不住道:“父亲,您这是相信了这些外人的话了吗?”
萧赫的唇畔冷的要命,吐出的话更是让高月芸的心都被冻住了:“我无缘无故中了砒霜之毒,总要查清楚才能放心。”
高月芸死死的咬着唇,瘫倒在地上。
之后萧赫让萧府的两个侍卫和管家同京兆府的人去将萧府里的下人都去叫了来,等待的期间,去请给萧瑶解毒的那个大夫的官差回来了。
官差将那名大夫破麻袋一般扔到了地上,对赵坤道:“大人,属下问过了,这是徐氏药铺的徐大夫,就是他来给萧大小姐解的毒。并且在他的家里搜到了砒霜。属下记得很清楚,徐氏药铺并没有在京兆府登记过持有砒霜。京城能持有砒霜的只有本草堂,同济堂和萱草堂三家药铺,徐氏药铺并不在其内。”
“徐大夫,你无视官府禁令私自持有砒霜,你可认罪?”赵坤肃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