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没必要跑……”坎肩面无表情的说道:“直接杀掉他们,可能会好一些。”
“那啥……”吴岩祖眨了眨眼:“坎肩啊,都是成年人了,咱以后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样不好。”
“不解决他们,始终会是心腹之患。”
“这你就甭操心了。”吴岩祖笑了笑:“这帮孙子被咱落在了后面,有那群可怕的诡尸收拾,咱反而更安心了。”
坎肩点了点头,表情依旧严肃:“也对。”
我对坎肩挺无语的,也不知这家伙是心思单纯呢,还是行事风格就是这样,有时候想跟他解释,可他又一本正经的,反而让解释的人会有心里负担。
我问:“小金子,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在天黑之前能不能赶到慕斯镇附近?”
“不好说。”小金子解释道:“路况不太好,这车的油表也坏了,还不知道剩下多少油。”
“我看难。”黑虹说:“咱们昨晚车队停靠时,我记得麻爹说过,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才能到慕斯镇,这样算下来,还挺远的。”
“那就抓紧吧。”我望了眼窗户两侧:“今晚我可不想在被诡尸群给盯上了。”
“话说那群怪物,咱真就搞不定了呗?”董青问道。
“怎么搞?”吴岩祖说:“那就不是一群普通的丧尸,都特娘的成精了还,关键是那个光头诡尸,太邪乎了,跟鬼似的,老祖也是活久见,第一次见到这么邪性的东西。”
“谁说不是呢。”怪仨儿心有余悸的说道:“连仨爷儿都拿他没辙,更别说你们了……”
“对了,仨爷儿你快说说看,当时你是怎么被那光头诡尸追杀的……”黑虹问。
怪仨儿翻了翻白眼:“黑虹,仨爷儿没得罪你吧,咱能不提这一茬不,怪丢脸的。”
“我又没说这个……”黑虹皱了皱眉头:“我是问,他为什么要追杀你啊,当时你有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我特娘的哪儿知道他为什么要追杀仨爷儿。”怪仨儿说:“要说感觉,就是恐惧,由衷的恐惧,比咱第一次见到丧尸时,还要恐惧,尤其是他那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的时候,就好像被他给扒光了,给看的明明白白似的,反正我说也说不清楚,你们也别问了,仨爷儿再也不想见到那怪物了,他就不是丧尸,根本就是魔鬼!”
“还真是奇怪了。”黑虹挠了挠头:“你们说,怎么会出现这么恐怖的丧尸呢?”
“说奇怪也不奇怪。”吴岩祖说:“听说过进化这个词吗?为了适应环境,动物会进化,丧尸当然也会进化,说不准诡尸就是丧尸缓慢进化中的一支突变的奇葩。”
“扯淡。”董青撇了撇嘴:“老祖你又开始瞎卖弄了,还进化呢,众所周知丧尸是没脑子的,它们再进化也不可能进化出智商吧,真要有了智商,那它们到底算是丧尸,还是人了?”
“懒得跟你说。”吴岩祖瞥了眼董青:“那无知当作真理,也就你了……你们这些没上过学的小屁孩,哪里知道,最初的生命是怎么来的,是由一些有机分子进行自我合成,转变成生物单体,生物单体再聚合成生物聚合物,就这样经过一系列繁杂的化学演化,最终才产生了细胞,然后……”
“那啥……”黑虹举了举手:“老祖,我不是抬杠啊,你说的这些,好像没人能听得懂……”
“好吧。”吴岩祖耸了耸肩:“简单说,生命最初是不存在智商这一说的,之所以能形成生命,也可能是偶然,也可能是必然,谁也说不清楚,关于生命的起源以及将来的变化,就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科学家,也不敢拍着自己胸脯保证,它的真相是什么,总而言之,老祖的意思是,既然丧尸也算是一种生命,所以它产生怎样的变化,相对与整个生命科学来讲,都是合理的。”
“真服了你。”董青不爽的说道:“老祖你劈里啪啦的说了这一大堆,就一句话呗,丧尸变成诡尸是合理的,你就纯碎是在瞎显摆,咋滴,读过书了不起啊?”
吴岩祖被董青怼的有些无语,其实我也是站在董青这边的,吴岩祖确实有故意卖弄的嫌疑,不知道有么有人听明白,我反正是听不懂,在我看来,丧尸进化成诡尸是一种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现象。
正如董青所言,一旦丧尸有了人的智商,那它究竟该被定义成丧尸呢,还是人。
我曾是一名丧尸猎人,丧尸在我眼中,只会是猎物,不同的丧尸之间的区别,也无外乎轻松与难搞,然而在光头诡尸身上,我却感觉到空前的压力,是一种久违的,更像是人与人之间,对手一般的存在。
“爷们儿只关心,到底怎么样才能搞死这些诡尸,要不然天天被他们缠着,烦都烦死了。”
“很难。”我说:“至少目前仅靠我们这些人,很难做到。”
“不是,黎寻你也怂了?”董青不解道:“咱啥场面没见过啊,就不说毒尸了,你们还记得在死城遇到的暴走丧尸不,那玩意儿子弹把脑袋打成筛子都打不死,咱还不是照样搞定了,照爷们儿说,这群诡尸还比不上暴走丧尸,至少能被爆头……”
我说:“是的,仅从身体强度上讲,诡尸和普通的一级丧尸几乎没差别,当然不能和暴走丧尸相提并论,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它们已经具有了一定的智商,尤其那只诡尸首领,你们也看到了,它能指挥整支尸群,并且会指定一些战术,与人斗智斗勇,起初我从它们不会使用工具上判断,它们就算有智商,也不能和人相比,然而昨晚之后,我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董青疑惑的问道:“怎么说?”
“你们不妨回忆一下,二麻为什么没有被它们直接吃掉大脑,而是后来拖着被感染的躯体,重新回到了人群。
“这没什么奇怪的……”顾茗欣说:“人临死前,都会下意识的回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二麻当时还有人性,他想回到人群中也无可厚非。”
我看了眼顾茗欣,点了点头:“没错,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那些难民被感染后,我才发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寻,你的意思是……”顾茗欣惊讶的张着嘴,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也想到了。”小金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那只诡尸首领不仅有智商,还很聪明,他发现强行突破人群的防守,尸群还是会有损伤,所以他临时改变了策略,抓走二麻后,只是咬了他,并没有直接杀死他,还让他放回人群……”
“你先等等。”董青问:“二麻是自己走回来的,大家都看到了。”
“是,我们看到的是二麻自己走回来的。”小金子沉声道:“可我们看不到的是,二麻脑子里当时是怎么想的……”
“没错,没错!”吴岩祖激动的说道:“老祖想起了,当时董青你不是逼问二麻为什么被感染了,还要回来害人,二麻也解释了,可是怎么都解释不清楚,老祖当时还以为他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可现在想起来,根本就不是这样,二麻更像是迫不得已,或者说被人给控制了,一步步走向我们,对,一定是这样,就是那个诡尸首领在背后搞的鬼,没错了!”
“这也太玄乎了吧。”董青将信将疑的问道:“你们是说,二麻被感染后,还被诡尸给控制了,他回到人群,也不是自己的本意?这算什么,二麻还没变成丧尸啊,光头诡尸就能控制他了,这特么的也太牛逼了吧,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黑虹指了指蹲在地上的怪仨儿:“想想咱仨爷儿,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吗?”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怪仨儿翻了翻白眼。
“爷们儿还是不信。”董青摇了摇头:“照你们这一说,这光头诡尸还真就成了精了,比人要聪明多了都,感染二麻,让他回到人群,趁人不备继续去感染其他人,这样诡尸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少,此消彼长,咱还不得迟早被它们给玩死,这也太特么的扯淡了吧。”
“还真就是这么扯淡。”吴岩祖说:“后来要不是黎寻添了一把大火,咱当时就难了,也正是那一把大火,才导致诡尸首领见状不妙,不愿和我们继续纠缠,就让那些新转化成的诡尸紧急撤退了。”
“越说越玄乎了,爷们儿还就不信了,真要有这么聪明,它们怎么不会开枪?”
“你小子别不信。”吴岩祖说:“现在不会开枪,不会使用工具,不代表以后不会,时间长河中,进化是一种最神奇的力量,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被丧尸创造出文明,老祖也不得不相信。”
“那就抓紧时间吧。”我环顾了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怪仨儿身上:“趁着还有机会,就不要让这样的悲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