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别逼我动手。”我冷冷的盯着提着卡钳朝我走来的狱警。
“呦,你小子还挺狂。”那狱警说着,举起手里的电棒就朝我砸来。
还没等到我出手,董青挡在了前面,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一把抓住了那只电棒,用力猛拽,那狱警差点没栽个跟头。
另一名狱警见状,想要上来帮忙,被最后一名狱警拦了下来。
“你俩是糊涂了?”那狱警呵斥道:“这几位说不定还得是咱的财神爷,队长交代了,能客气就客气点。”
“小子!”吃了亏的狱警狠狠的瞪着董青:“但愿你们真的能从这里出去,最好别特么落到小爷手里!”
我赶紧拦住了董青,以他的脾气,当场跟狱警干起来也不是没可能,既然对方也有愿意好好说话的人,没必要跟这小角色纠缠。
“那行,钢炮,汪队长有请。”最后这狱警还算识趣。
我跟着三名狱警走出牢房,被他们带到了一间房间里。
小五正站在一旁,朝我试了试眼色,意思是事办成了。
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正把玩着一件摆器的中年男人,左脸有一颗硕大的黑痣,见我来,向四周招了招手,见人退下后,立马挤出笑意,朝我凑了过来。
“钢炮老弟,来来来……”他毫不客气的握住了我的手,眉开眼笑的将我拉倒一旁的沙发上,那自来熟的样子,实在令人讨厌不起来。
“听小五说,老弟有意赎人,还是一次性赎八个?”
我点了点头,不等他开口,反问道:“在此之前,冒昧一问,我们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嗨,说起这事。”汪队长喝了口茶,示意我也喝,这才接着说道:“你几位现在可是咱死城的大名人了,可千不该万不该牵扯到猎荒团跟死斗场这档子事里,老弟,你自己说,他俩打的热乎着,事后不可能就这么完了对吧,总得有人出来顶缸不是,你看,把你们抓进来,这也不是老哥的意思,说实在的,像钢炮老弟这样的人物,老哥早就有意结识,但没办法啊,都是上面的意思,要我们拿人,之后怎么处理,这老哥就得等上面发话了……”
“上面?”我皱起了眉头:“能具体点?”
汪队长又喝了口茶,眼神狐疑的瞥了我一眼,转眼满脸笑:“这个老弟就为难老哥了不是?像我这种级别的小队长,说白了,也就是混口饭吃的小角色,具体到是哪个大人物下的令,老哥还真就不清楚了,嗨,你先别管这么多了,老弟既然找到了老哥,那……”
汪队长比划了钱的手势,见问他也问不出个究竟,索性不聊这些。
“没问题。你们出去之后找一个叫栗子的人,大约一米七八的个头,平头偏瘦,人很精神,找到他,把事情对他说,他应该能想到办法。”
“栗子……”汪队长反复的念叨了几遍,眉头皱了皱:“老弟啊,事情不太好办啊,这里栗子呢,也是被捕人员,如今在逃,我们的人也正在四处寻他呢,不过……要真是老弟说的这样,能担保钱没问题,其他的事情我来办,打不了多麻烦一些。”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个汪队长话里话外,就是想捞些个人的好处。
既然他这么开口了,我也不好说什么,随后委婉的告之,出去之后必有重谢,他听的高兴的直拍我肩膀,虚伪至极。
“老弟你看这样……”汪队长皱着眉头,又说:“你们这事,是上面专门特批的,所以办起来可能会很麻烦,要找几个年龄和体型和几位差不多的着实不易,所以这活动经费嘛,可能会高一点,老哥找到栗子,就跟他说这个数,你看可行?”
汪队长伸出一个巴掌,见我愣了愣,笑着又收回了一根手指,见我还是无动于衷,最后竖了三根手指,说:“这是最低价了,之后各种打点,还要跟上面交代,三万黑币已经是最低价了,否则老哥这里很难交代啊。”
“成。”我也懒得啰嗦,三万黑币看似很多,但我相信以成老爷子的本事,应该难不倒他。
“没问题?”汪队长见我答应的干脆,反而有些迟疑,再三确认后,脸上终于再次露出笑意。
“得。”汪队长高兴的说道:“那咱就说定了,老哥立马就加派人手,第一时间找到栗子,之后你就等老哥的信吧,不过在此之前呢,还得委屈老弟在这里多待几天了,不过老弟放心,立马给你们换牢房,换个带床铺的,吃喝也只管放心,全包在老哥身上。”
说完不等我回话,朝门外招了招手,还是那三个狱警。
“听着,以后钢炮和他的兄弟,就是咱自家兄弟,出去之后,按最高规格安排钢炮兄弟,要是让劳资知道你们刁难他们,都给劳资小心点……”
我听得暗暗直摇头,死城监狱的狱警好歹也算是死城的公职人员,居然明目张胆的拿钱买卖人命,可想而知死城的律法是有多么的荒唐。
按照汪队长交代,果然很快就为我们换了新的牢房,虽说比不上在死斗场时的住处,但已经很好了,房间很大,上下铺总共有十六张床位,房间里还有水池和敞开式的蹲位,能解决个人问题。
除了我们一行七人以外,小五也见缝插针的搬了过来,随后一直围着我和董青转,各种巴结讨好,一口一个爷的叫着,让人都不好意思发脾气。
房间里除了我们八人外,还另有两名住客,一老一少,看样子像是主仆关系。
老人一脸谦卑,见到我们时,卑躬屈膝,还挺厚道,倒是那个少年,看人的眼神一直飘着,说话也阴阳怪气,要不是我拦着,董青差点没揍他。
接触了一番后,了解到,老者叫东来,少年叫赵周,二人来自死城一个高官门院,赵周是那门院的少爷,东来则是赵周的老随从。
聊起来才知道,像赵周这种身份的人,是不大可能被送到这种地方,但这小子有一个掌管南区货仓,把握实权的老子,一向在死城欺行霸市惯了,前段时间驾车撞死了一人,若是平民死了也就罢了,关键他死这人,身份是研究中心的一个重要的科研人员。
这下祸事闯大了,科研中心联名将这小子告到了城主那里,他老子就算有再大能耐,这一次也没能保住这小子。
本来出事后,安排他的随从也就是东来顶包,但科研中心人又不是傻子,一查就查出了究竟,索性一下将这主仆二人都给关了进来。
东来说起这事,满脸的惆怅,如今死城能拥有子嗣继承的家族,已是凤毛麟角般的稀少,赵家也就赵周这一个后代,要真被执行了尸刑,就意味着要不了多久,赵家便会在死城被除名。
赵家家主,这次铁了心要保赵周,不惜豁出全部家产,奈何赵周这小子得罪的不是一般的势力,而是城主最重视的科研部门。
一边散尽家财,各种托关系,甚至求到了城主面前,另一边铁了心要赵周这小子的命,双方一时僵持不下,而作为监狱方,两边更是谁也不愿得罪,索性将赵周和东来先安排进了上等牢房,观望之后再做决定。
东来惆怅,可赵周这小子浑然不知自己此时的处境,还当自己只是出来换了个地方面壁思过,要不了几天,就能从这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他们这主仆二人的遭遇我并不关心,这些消息也都是金子和东来闲聊时探知。
意外的是,这件事所牵扯到的两方,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