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脚的走上二楼,站在二楼的走廊口,快速的扫过一眼。
二楼比一楼的空间要稍小一些,大概有四个房间外加一个残破的露台。
露台上堆放了一堆砖瓦泥盆,一眼便扫了个大概,没什么异常。
四个房间中,有两个房间门锁好像坏了,半敞着,推开其中一间,发现只是一个布置很简易的卧室,另一间则是储物间,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比如铁锹,折叠梯,帐篷等等。
另外两间房间锁的很紧,分别推了推,纹丝不动。
我有些疑惑的转向另一侧的小门,门是玻璃制的,也锁的很紧,令人更加生疑的是,玻璃上除了粘了些莫名的污垢外,还有明显的血迹。
按照常识推理,血迹是很难留存在玻璃上的,时间久了,也会结痂自行脱落,也就是说,这些血迹出现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老魏之前多次强调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这里生存,而他身上也没明显的伤痕,这些血迹从何而来?
既然是一个人住,又何必将楼上大多房间都锁死,是害怕有人发现什么吗,可是这人又从何而来?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好奇心驱使我重新回到储物间,从其中翻找到一个扳手,准备把玻璃门撬开。
其实想要破除玻璃门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直接砸开他,但考虑到砸玻璃的动静太大,万一砸完发现其实是自己多心了,反倒不好向老魏交代。
玻璃门外面挂了一把铁锁,我用扳手撬了半天才把锁捎撬掉,推门而入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眼前的一幕,让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房间呈长方形,两侧的金属工具台占据了绝大部分面积,只留下一个狭窄的通道,在通道尽头,摆放着一个改造过的铁锯。
铁锯的锯齿又细又密集,上面血迹斑斑,铁锯下是一个木制的案板,整个案板已呈赤红,稍微用手按了下,居然是血水。
两侧的工具台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金属工具,有铁钳,轧带,铁丝绳,各种刀片,最离奇的是,其中居然还有好几把锋利的手术刀。
在工具台四角,还有四个特制的镣铐,我起初还很疑惑,但将身子躺上工具台,再想起各种刀片和手术刀,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哪里是什么工具台,根本就是为人专人订制的手术台,或者说是屠宰台。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整个屋子会有浓烈的血腥味,地面上,墙上也到处横飞着血迹,人身在其中,恐惧感从脚底直冲后背。
我就说老魏有问题,却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难以想象他曾经在这里杀过多少人,而且从一些还干结的血迹很容易判断出,距离老魏上一次杀人,时间应该没多久。
这也就充分证明了,他满嘴的谎话,说什么好多年没见过其他幸存者了。
但转念,另一个疑惑浮现在我脑海中,既然老魏杀了这么多人,那这些人呢,或者说尸体呢,总不能不翼而飞了?
他一个人住在六楼,上下依靠绳索,本就行动不便,就算杀了人,想要把尸体转移出去基本不太可能。
难道说,老魏是一个食人者,他杀人是为了吃人?
不对,不对……如果说老魏是食人者,那他又何必从各处收集各类食物,仅仅是用来掩人耳目的话,也无需这么做,况且我也没在他家里发现有肉块,或是食用肉食的迹象。
我从玻璃门外退了出来,又用扳手重新将锁扣给捏好,一转眼目光再次聚集到了那两个被锁死的房门前。
这两个锁死的房间,是并排连在一起的,不像玻璃门是外加的锁扣,而是需要钥匙平插才能捏开的隐藏锁。
右侧的房门是个木门,而左侧的确实一个包了很厚一层铁皮的防盗门。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从右侧的木门突破进去一查究竟,一转身吓的脸色瞬间煞白……
老魏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站在了我身后,他脸很红,醉意很明显。
“黎老弟,你干嘛呢?”他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我,眼神迷离。
我张了张口,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解释,老魏一把搂过我:“走走走,大家都在等你喝酒呢,谁成想你小子居然耍赖,躲这儿了。”
我被老魏拉着,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竟有些恍惚。
老魏并未表现出一丝事情败露后该有的惊慌,还是之前那样,极度热情,大大咧咧的样子,让我一度怀疑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刚才看的全都是假象。
老魏步子有些凌乱,扶着楼梯东倒西歪,几次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见状我拉住了他。
趁他现在酒醉的厉害,几乎没力气反抗,我必须要把事情问个明白。
老魏见我僵住不走了,回过头疑惑的望着我。
“老魏,你就不好奇,我刚才在二楼都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老魏眯着眼,打了个酒嗝。
“你房间里有血,还是很大一滩血……”
“什么血……”老魏眨了眨眼,一脸醉意的指着我喃喃道:“听不懂你说什么,老弟你是故意的,你肯定是故意的,别说这……这些没用的,喝……喝酒……”
我见状皱起眉头,一把抓过他递过来的手,转身勒住他的脖子,一甩身几乎没废力气就将他放倒在地。
“脚……脚滑……滑了……”老魏伸了伸手:“老弟拉……拉我一……一把……”
看来真是醉的一塌糊涂。
我将老魏扶下楼梯,随后丢到了沙发上。
酒场喝的差不多了,锁子和另两个新城兄弟已经东倒西歪在一起,嘴里念着胡话。
梅医生和夏灵也抱在一起,夏灵睡了过去,梅医生则在哭鼻子,也不为啥哭,反正就是在哭。
董然也倒在了一侧的沙发上,脸和脖子红透了,醉的不浅。
小队成员除了借口开溜的我,眼见着全军覆没,没一个清醒的。
老魏被我丢在沙发后,人也紧跟着埋头睡着了,这下我更困惑了。
如果说老魏对我们有歹意,他没道理把自己也放倒,留我一个清醒的人,这不合乎逻辑才是。
况且二楼如果真是凶杀现场的话,老魏也没道理那么松懈,轻易就让我找了上去。
难道说,是我想多了,误会他了。
可是那满屋的鲜血横飞,却做不得假,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行,说什么我也要进到那两个锁死的房间里,一探究竟,也许答案就藏在其中。
想到这里,我起身再次朝楼梯走去,可刚走两步,突然嗓子一热,就像有一股滚烫的开口倒流上我的七窍,使我瞬间有了强烈的窒息感,我抬起脚身子很沉,眼前一晃,下一秒直觉天地倒转,不省人事了。
醒来时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我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从肩膀以下,被很细的铁丝绳捆的很紧,稍微动一下,身上就被拉出了好几道血口。
小队其他人,梅医生,夏灵,董然,小锁等无一例外,我七人都被同样的细铁丝捆绑的很紧。
我打量了四周一圈,发现此时我们处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没有窗户,房间除了我几人外空无一物,正前面还有一道被关闭的房门,老魏并未出现在房间中。
我想靠着墙站起身,却发现脑袋非常的沉,浑身无力。
“董然……董然醒醒……”
“梅医生!夏灵!你们醒醒,快醒醒,别睡了……”
我的呼唤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们喝的太多,想来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醒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老魏人呢?
我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事实其实已经很明了,是老魏,他果然有问题,那些食物,或者酒水也肯定有问题。
不然怎么解释我为什么会突然一头栽倒,然后昏迷不醒。
可老魏他也吃了同样的食物,喝了同样的酒,他又是怎么做到在清醒的意识下,将我们转移到房间里,并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将我们用密集的细铁丝从肩膀到脚给绑的死死的。
我感到非常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