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怂样!”董青鄙夷道:“怕个鸟,大不了咱直接跟他们干。”
“青爷您是不知道执法队的手段……”杆子垂头丧气的摆了摆手:“算了,他们已经来了。”
对方一共有两辆车,一共大概十多人,每人都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外面还套了一层防弹盔甲,包裹的很严实,手里端着冲锋枪。
看清楚他们的装备后,我放弃了对抗的想法。
别说对抗了,此时就算开车强行突破也绝无可能,对方的冲锋枪可以轻易在我们逃跑前,打穿车轮胎。
但他们并没有直接向我们开火,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放下武器,全部下车,慢慢转过身来,别妄想抵抗。”十人执法队,举着枪,将我们团团包围。
我按了按董青的手,示意他别冲动,随即取下身上的枪和工兵铲,慢慢打开车门,举起了手。
上来一人,在我身上搜索了一遍,确认没有威胁后,示意我可以放下手了。
董青,董然以及杆子,照我的样子也做了一遍,接着我四人被带到了公路旁边,接受盘问。
一个胳膊上带着红章,看似像领头的人,拿手电分别照了照我们的脸,随后说道:“出示你们的身份牌。”
我将身份牌递了过去,队长看了一眼,问道:“叫什么?”
“错马。”
队长点了点头,将身份牌还给了我,董青等人也和我一样,经过了简单的盘问后,那队长便挥手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
就在我长出一口气,打开车门正要重新回到车上时,执法队里似乎起了争执。
有几个人围着队长,问道:“队长,那几个人明明一看就有问题,为什么就这样放过去了?”
“就是,一个十三处的分队长,都快跑到二环了,说没问题谁信。”
“队长,现在是特殊时期,这几个人身份未明,我们还是应该先带回去,做进一步了解之后再说。”
我暗暗心惊,这几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人队长都放过我们了,他们却还要多事,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看麻烦大了。
谁承想,队长一甩手,分别瞪了那几个嚷嚷的队员,喊道:“你们在教本队长做事?”
“不是……”队员甲解释道:“队长我们没那个意思,这不是特殊时期嘛,江城已经出现了一群身份不明的武装分子,部长大人也亲自下令了,近期对于擅闯城区的人,不管什么人,都要经过仔细的核对,所以……”
“所以什么!”队长冷笑道:“所以你们要以下犯上,还想拿部长压我?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听从命令,是执法队每个成员的必须遵守的第一准则!现在我不想在听到任何废话,所以人听令,稍息,立正!转身,小跑上车!”
转眼间执法队的车队,就消失在了眼前。
董青一脸懵逼的望着我:“黎寻,这特么又是在唱哪一出啊?”
我也很茫然,回头看向杆子,杆子长着嘴,一脸惊讶的摇着头。
“董然,你怎么看?”我问。
董然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感觉的出,那位队长对我们没有敌意。”
“傻子都看得出来。”董青说:“不仅没有敌意,还明显在包庇咱们,黎寻,你刚才没偷偷给人家塞钱吧?”
我苦笑着掏了掏兜,干干净净。
“神了还。”杆子这才缓过神来,凑了过来:“执法队素来以严苛的纪律为准则,做起事来,只讲律法,从不讲私情,更别说贿赂了。刚刚要不是咱亲眼所见,真的是打死都不肯相信,那名队长名叫铁面,人如其名,铁面无私,在江城早已是大名鼎鼎,就连分部的部长老大,对铁面也是畏惧三分,而黎队长您……”
我耸了耸肩,比起这般解释,我倒宁愿相信董青的说法,肯定是我瞒过了自己,偷偷塞给了铁面一大堆的塔钞。
对,肯定是这样,否则怎么解释?
想不通的问题只能暂时搁置一旁,既然对方有意放我们一马,没道理我们在这儿跟自己较劲。
我招了招手,示意众人上车,随后便重新启动了车辆,继续沿着前面的公路前进。
执法队已经出现,至少说明我们走的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黎大哥,过了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应该就是二环以内了,没想到咱这一路这么顺利,不光执法队的人故意放咱们一马,就连警卫队的人到现在都没看见一个。”
“警卫队?”我问:“难道警卫队的人,此时应该出现?”
杆子寻思道:“应该吧,警卫队也有自己的车队,他们平常的工作就是开着车,在各个公路上,尤其像这样的主干道附近巡逻,咱们这都进了二环了,居然没见到一辆警卫队的车,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可能是运气太好了吧。”
我相信运气,却不相信接二连三的运气,我心中隐隐觉得,之前难解的谜团似乎有了些零星的眉目,可一时又说不清,道不明。
正如杆子所言,我们这一路似乎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过头了,就算进入了相对较繁华的二环以内,行驶中依然是畅行无阻,这期间也遇到了警卫队的车队,按照规矩,还是停车接受检查,警卫队的人也看出我们有问题,所以将我们暂时扣留在原地,并呼叫了执法队,等执法队的车队再次赶到时,铁面还是一挥手照旧将我们放行。
接二连三的行方便,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个铁面一看问题就很大,可人家在帮我们,我又能说什么呢,只好驾车快速离去,毕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铁面身高与我相仿,大约一米八出头,虽然穿着制服,但能看出他上肩很宽,比起董青都不逞多让,身材一定非常结实,人总沉着一张脸,看人时眉心紧缩,五官立体,剑眉星目,肤色呈古铜色,相貌看起来十分俊朗。
像他这样外表很容易让人一眼记住的男人,我可以断定过去从未与他相识,连见都没见过。
他第一次与我对视,是在检查我的身份证件,抬起头盯了我两三秒,眼神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第二次对视也就是在刚刚支走警卫队车队时,他侧头看了我一眼,也不知是不是我看恍惚了,总觉得他在对我点头。
当我再次上车时,从脚下意外的捡起了一张纸,打开看了一眼,赶紧又捂住了。
也没废话,驾车开到了相对偏僻的角落,这才紧张的打开那张纸。
摊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简易的手绘地图,包括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都在地图上标注了,眼前有几条路,分别通往哪里,地图上都有说明。
最关键,也是最醒目的是地图左上角,还特意画了一块圆心,圆心中标注着,江城病毒研究所。
“什么情况!”董青抢过地图,翻来覆去好几道,随后又丢给我,惊讶的问道:“黎寻这地图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指了指脚下:“我还想问你们,刚才警卫队检查车辆时,我下车了,你们几个谁在车上?”
“我在……”杆子举了举手,见大家都盯着他,赶紧摇头解释道:“别看着我啊,刚才我慌了,躲到了靠背后面,但我敢肯定,在你们回来前,根本没人上过车!”
“那有谁接近了车,比如说从窗户将这张地图投进来?”我问道:“比如说那个铁面?”
“没有,我一直盯着窗户呢。”杆子说:“除了你们几个,根本就没人靠近过车。”
“你确定?”见杆子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再重新关上车门:“杆子你恢复之前藏身的动作。”
杆子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他躲到了副驾的座椅背后,深蹲了下去,两条腿蜷缩在一起,我试着站远一些,将地图丢进驾驶室地面,试了半天后,终于确定,不管以那个角度投掷,躲起来的杆子,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动静。
这就奇了怪了,到底是什么人,以什么样的方式将地图悄无声息的送到了我手中呢。
更重要的是,他这么做为了什么,想对我表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