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离开的那几名巡逻的士兵,行进的方向基本可以确定,是沿着面前的人行道,朝着别墅区东南方向一直往前。
我和吴岩祖狼凯三人,先是饶过柴头所处的位置,随后又折返着追了上去,但也不敢走的太快,毕竟柴头是一只吃人的恶犬。
大概追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在道路尽头的位置,发现了手电筒的光,我三人赶紧躲了起来,想来那几人已经转了一圈,又原路绕了回来。
我们躲在房屋漆黑的侧面,也不敢露头,担心被对面扫来扫去的手电筒的光不小心就照个正着。
但能根据他们的脚步声,判断出对方大概离我们的距离。
狼凯看着我,这小子紧张的一只手握着手枪,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我按下了他握着手枪的手,摇了摇头。
一切行动都以隐秘为前提,狼凯的手枪并未安装消声器,就算安装了,在这寂静的深夜连开数枪,也不见得安全,所以能用匕首解决掉对方,就不该浪费子弹。
“唉……这别墅区的安保工作,也不见得轻松,以为来这里会是个美差事,谁想到每天大半夜都是让咱几个兄弟守夜,一守就是两个小时,一想到别人就守半小时,心里就他妈的不是个滋味。”还是那个甲在抱怨着。
丙劝道:“都一样,从一个据点换到新的地方,都欺负新人,咱才来几天,熬出头就好了。想一想,让咱们守这里,总比被赶鸭子上架,跟那群残手党的疯子拼命要好的多吧?”
“也是哦。”甲说:“吗的,还就是残手党那帮杂碎,一直没事找事,咱首席大人大量,以往都故意给他们留一条生路,没成想这群杂碎居然敢偷袭化工基地,化工基地啊,那可是咋清醒军的能源重地,这下把首席给惹毛了,还不得把他们全部给赶尽杀绝了才肯罢休,想想都恼火的很,残手党一动,最倒霉的还不是咱这些普通的士兵。”
“你就少说两句吧。”乙说:“眼下正是急缺人手的时候,其他据点的兄弟们也都被派出去,对犁城地区展开了拉网式剿灭行动,就连首席的私人府邸的驻兵,也大多都被派出去了,咱们还能留在这里,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每天也就两个小时的巡逻工作,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抱怨的。”
“两个小时是不长。”甲说:“但问题是,要万一在咱们巡逻的时间点上,残手党的那群疯子找上门来,就咱四个不就是白送?”
“你可拉倒吧。”丁说道:“残手党现在肯定躲在哪个深山老林里,连个屁都不敢放,他们还敢到这儿来,开什么玩笑。”
“就是,一天天你这破嘴什么话都敢说。”丙说:“不该你操的心别操,会要命的,咱们只管守好这块地儿,保证那个叫慈恩的囚犯不出状况,一切就没问题。”
听到慈恩两个字,我心头一紧,这算是今晚我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其实今晚的行动除了刺杀计划,还有营救计划,但营救计划除了吴岩祖,我并未对其他人讲,主要是关于骨雕的身份,一时也很难和除小队以外的其他人解释清楚,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骨雕不是真正的骨雕,慈恩才是真正的骨雕,那麻烦就更多了。
不管是真骨雕,还是假冒的骨雕,只要站上骨雕这个名字,就容易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而带着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真正目的是为了营救此人,我担心小队会有第二个何超龙出现,罢工还是轻的,翻脸都很有可能。
这里面的事情的确不是三辆言语就能解释的清楚,因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隐藏了计划更重要的一部分。
眼下听闻骨雕就在这个别墅区里关着,我又怎么不激动。
吴岩祖看着我,几次都想张嘴说点什么,我理解这老头心思此刻也活泛了,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仍需要保持足够的耐心,等着这几人先从我们正面走过去,找到最好的机会动手。
吴岩祖拍了拍我,比划了半天我也没看明白,随后见他拉着我蹲了下来,在地上写着:“这几个人知道慈恩下落,是不是要留活口?”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留活口肯定能更容易找到骨雕被具体关在那个房间里,但这样做,很难避免对方不发出动静,不远处的柴头还没解决,万一活捉的那人大喊大叫,或者有抵抗的动作,惊醒了柴头,柴头再把其他人给惊醒,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太好玩了。
思来想去,我写道:“一切以安全为主,不留活口!”
吴岩祖皱了皱眉头,见我态度坚决,也没再坚持。
四名巡逻的士兵此时也刚好经过我们身边的这栋别墅,手电筒的光四处照着,众人见状,赶紧起身紧贴着墙壁,大气不敢出一声,庆幸的是对方只是象征性的一晃而过,转眼间便从我们侧前方离开了。
这时我才敢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观察他们的背影,的确是四个人,一个胖子,还有个瘦高个,其他两个身形普通,接个人走的很慢,又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似乎在为了打发剩余的巡逻时间。
道路两侧没间隔十多米都种的有树,此时我三人已经悄悄的跟了上去,摸到了树背后,距离他们最近时,不超过十米。
可能是因为光着脚的缘故,踮着脚尖原因,就算离这么近了,他们还是没发现我们的存在。
但这个距离仍不够,冲过去的瞬间,对方只要有警觉,喊出声,或开了枪,行动就算失败。
我回头给吴岩祖和狼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盯着我,接着咬了咬牙,埋头以最快的速度从那几人背后十多米的位置,横穿过了道路另一侧,并迅速躲在了树干的背后。
“什么动静?”甲猛然回过头,警惕朝四周照了照。
“什么什么动静?”丙拍了拍甲:“你小子大半夜的闹什么,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个人?”
“不是,就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就从这里闪了一下……”甲尽力的解释着:“不是,你们难不成都没感觉?”
“要说有动静。”丁取笑道:“这深更半夜的,除了咱们四个,也就柴头了,是不是你之前得罪了柴头,柴头这会儿猫着准备从背后咬断你小子的喉咙,把你给撕碎了,嗯,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滚一边去!”甲骂道:“柴头那畜生还在前面!没跟你们开玩笑,都照照,四处照照,真的有什么东西,像是人,可是又不像,听不到脚步声,就跟飘过去似的。”
“蓸!”丁嚷道:“你狗日的行不行,这乌漆嘛黑的,又是大半夜,你说这个!”
“劳资真没骗你们,不信拉几把倒!”甲一甩手,自己拿着手电筒,慢慢的朝我这边走来。
“得,都照照吧。”乙开口道:“你俩去那边,房屋背后什么的都照照。”
丙和丁二人朝着吴岩祖和狼凯藏身的位置慢慢靠近,乙则沿着道路的方向回头走去,最接近我的便是唯一发现异常的甲。
“什么都没有嘛。”对面的丁喊道:“狗日的,你是不是故意在消遣人?”
甲甩了甩手,没搭理丁,先是朝我左后方没多远的一栋别墅大门照了照,停留了几秒后,挠了挠头:“不对啊,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再近一点,快……我心里默默的念着,此时他距离大树只有五六步的距离,哪怕只要再往前迈出两三步,我就有足够的把握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