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寻啊,你来到我残手党也有些时日了,没错,老哥哥我呢最初确实是想用单薇拿住你。”号国说着叹了谈气:“可你不能因此把我想的那么不堪,你要明白,我做这些前提也是想给单薇这可怜的孩子找一个好归宿……”
“你先等等。”看着号国一脸肃然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单薇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的归属,她的归属不就在残手党么。“号国首领你这话未免太可笑了吧,你为了留下我,先是用假酒将我放倒,强行让单薇与我发生关系,并留下避孕套留下证据好做把柄,此等一些列下作手段,如何能让人不把你想的难堪,再说单薇可怜,你残手党营地其他女人不可怜了,莫不成每个女人你都要给他们找一个好归宿,你找的过来吗你,况且,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是单薇的归宿,我这个当事人怎么自己都不知情?”
“唉……”号国低下头慢慢摇了摇头,半响才说:“有些事确实应该早些告诉你就好了,黎寻,你说的其实也没错,这世上谁人不可怜,残手党其他女人过的也很辛苦,朝不保夕,还要和男人一样拿起手中的武器,去和清醒军拼命,是的,她们也很可怜,可是单薇她,她不一样,其他女人可怜,是在我新区基地被摧之后,才跟着大家过上了无家可归的日子,而单薇她是从小苦到现在,在新区基地时,大家都过的还不错,只有单薇有娘不如没娘,过的那叫一个悲惨……”
“这……”我沉声道:“只知她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娘……”
号国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看来她和你说过一些事情,单薇和她娘是最早一批来到我新区基地的幸存者,那时她娘还怀着她,精神还算正常,可生下单薇后,人不知怎么的,脑子就变得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几次都要掐死这个婴儿,被好心的邻居给拦下了,别的小孩都在基地里练习射箭劈砍,自由的成长,而单薇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在折磨中熬了下来,基地里的人都知道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却也是管不了太多,按说在这样环境下成长的孩子,内心一定非常阴暗,可单薇却不是这样,她很讨人喜欢,即使身上被她那发疯的娘打的血肉淋淋,也从不抱怨,总是一个人坚强的挺了下来……”
“你和我说这些……”我打断道:“号国首领,这种时候你和我拉家常合适么,好,我换句话问你,既然单薇那么可怜,你们这些长辈怎么就管不了太多,现在说人懂事,坚强,讨人喜欢,未尝不是莫大的讽刺。”
“你先别急。”号国按了按我肩膀,继续道:“我之所以这么啰嗦,只是想让你明白,单薇是个很好的孩子,她无论面对任何困境,从未想过堕落,这是一个人骨子里的本性,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单薇安排到你身边,而不是其他女人,是因为单薇这孩子心里有你,她自己不知道,但我这个过来人,一眼都看明白了,是没错,曾经我是想以单薇稳住你为我所用,但前提是,我也想让单薇心有所愿,也终有所得,她太苦了,好不容易熬到能独立时,新区又遭到灭顶之灾,别人还没缓过神来,她是第一个站出来积极参与新区重建,也就是我残手党重建的人,我是看着她挺到今天,别人过的还不错时,她在承受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别人开始遭殃时,她还在承受痛苦和折磨,一直到现在,好的事情似乎跟她无关,苦难和折磨一直陪伴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你说……”
我别过了脸,默不作声,嘴上逞强,心里却很难过。
“这人呐,就算在末世,也该享受点些许快乐时光吧,哪怕只是非常短暂的,可单薇这孩子就没享受过,直到再次和你相逢,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那时我就知道,你可能就是她奢侈的一些盼望,虽然我也搞不懂,你小子到底哪里勾住了她,可人不能活的太过绝望,绝望堆积到一定程度,活着就是在承受炼狱之苦,所以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想成全单薇,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摊了摊手:“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黎寻。”号国认真的看着我:“像你这样有真本事的人,即使活的再难,身边也一定不乏女人,你先别急着否认,即使再贫瘠的时代,强者是不会缺少资源,女人也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考虑把单薇也收在身边,她对你是否真心实意,相信不用我提醒,你应该能感受得到……”
“收不收她先另外。”我皱着眉头围着号国转了几圈,疑惑道:“号国首领,你好像也不太一样了……”
“你小子想说,我这个老狐狸其实还是有点良心的对吧?”号国笑了笑。
“不不不。”我摆了摆手:“这和良心没关系,我就觉得你挺奇怪一人,让人琢磨不透,说你冷漠无情吧,化工基地这场战役,你方也有几十名战士死伤惨重,但你好像转眼间就把这事给忘了,确实挺让人寒心的,却也无可厚非,说你慈悲吧,为了一个女人和我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她能好过一些,那我换句话问你,假设单薇也在这场战役中牺牲,你还会说这些?”
“这……”号国皱着眉头纠结的看着我。
“看,到底还是有目的的,恐怕从头到尾,你表现出来的仁慈,还是一种工具,你把单薇当作了工具,想继续拿捏我,控制我对么?”
“不。”号国摇了摇头:“黎寻你怎么会这么想,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能控制的了你?你黎寻有一手逆天的本事,我求之还来不及,怎能说到控制,这太可笑了,方才你所问,如果单薇在这场战役中牺牲,我是否还会提及这些,我现在回答你,不会,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在提及除了徒增悲伤,已无益处,我们活在末世,沉积过去是一件可耻的行为,这对你,对单薇都不公平,还有在化工基地这场战役中死伤的几十名同志,我之所以不提及,也是同样的原因,我们的战士需要勇气,死伤并不值得专门拿出来炫耀,或用来鼓舞,选择性的忘记痛苦,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应对明日之危机,残手党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们从来不会给死去的战士立碑,也绝不会抽出专门的时间来祭奠他们,一切都在心里,在每个人默默的心间,无声更胜有声,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复仇尚未胜利,同志仍需坚强!”
号国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我很难不为之动容。
我必须承认他是对的,过去的只能让他过去,选择性忘却,并不是真正的忘却,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纪念。
就像这么长时间以来,蟑螂敢死队再也没人提起金子,不提起并不代表,就此忘却。
相反,金子兄弟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了每个人心中,成了小队精神支柱的一份子,只要小队还在,金子兄弟绝不会离去。
从来不会提起,永远不会忘记!
“抱歉……”我小声道:“为刚才的那番脱口而出,极不负责任的话而感到抱歉,是我鲁莽了。”
“没关系。”号国拍了拍我的肩膀:“黎寻,你知道我最拿手的本事是什么么?”
“什么?”我愣了愣,号国这话锋转的也太快了吧,让人很难立即跟上。
“老哥哥我自认看人还是很准的,就比如小金子,他一开口说了一席话,我就知道这小子与众不同的,是个极为难得的人才……”
我撇了撇嘴:“这没什么好炫耀的,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评价小金子的,他身上的光是遮掩不住的,换作别人也会这么认为。”
“当然,那是当然,哈哈哈……”号国好一阵得意的笑,似乎一提到小金子,这老家伙又开始抑制不住的兴奋了,他自认为得到了一块稀世珍宝,但在我看来也同样觉得好笑,小金子只不过在利用他罢了,可仔细想一想,以号国的头脑,应该也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