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片尸麻叶换两块压缩饼干或一盒罐头这种闻所未闻的奇,使的现场竟无一人相信,无奈之下,我还是劳烦了士兵做见证,后来有一个被称人称为傻子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他不安的拿着半块压缩饼干,说只有这些,不知道我愿不愿意换。
为了赶时间,我也没再犹豫,和傻子交换了手环,便拿着那半块压缩饼干,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等我赶到小女孩身边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她没能尝到最后一口食物的味道,便匆匆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捏着手里的半块饼干,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却也无济于事。
“要是梅医生在这里就好了……”董青别扭的说道:“说不定就能把小桃治好……”
“拿着吧……”我将那半块压缩饼干硬塞到女人手里:“很抱歉,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女人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她感激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抹了抹眼角的泪,站了起来,冲我们笑了笑:“谢谢你们,你们是好人,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好人,你们已经做的够多了,小桃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她是笑着离开的……”
我在小桃的脸上确实看到了甜甜的笑意,并且还在她右手的指缝里发现烟卷残留的痕迹。
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尸麻做成的烟卷,我疑惑的看向吴岩祖,他指了指一旁的怪仨儿:“别看老祖,是这小子的馊主意,居然还瞒着老祖私藏了半截尸麻……”
怪仨儿蹲在门口,一动不动给的望着远处,也不知在想什么。
难怪女人会说小桃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尸麻能够让人产生强大的幻觉,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小桃终于去到了一个她梦想中最好的世界,所以她开心的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尸麻这样的东西,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它的存在,对于眼前这个残破的世界,再合理不过。
“我知道……不应该再麻烦你们,”女人看着我们,哀求道:“可是我下不去手……”
女人话没说完,我表示很疑惑,顾茗欣将我拉到了门外,心痛的说道:“她是想让我们帮她把小桃的尸体给肢解了,寻,你也看到了,大家都没法下手……”
我错愕极了:“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很快就有军方的人找过来,按照慕斯镇的法律,将要回收小桃的尸体,但如果能留下带血肉的骨架,军方的人便会以为小桃被人给抢食了,便不会在计较……”
听到这话,我震惊极了,呼吸都变得急促,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寻,我开始听到这话,比你还要难过,可大家在你来之前,商量过,这样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小桃的尸体如果被军方回收,有极大的可能还是会将它做成食物,然后分参到那些平民们的日常口粮中……为了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哄骗过军方,所以……”
“董青呢?”我问道:“董青怎么说!”
顾茗欣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单单提到董青。
我死死的攥着拳头,心中的愤怒即将突破极限,我不确定其他人听到这样的事会有怎样的想法,但我知道,董青是绝对不会纵然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情发生,他一定会大吼大叫,问上一句凭什么。
“别问了……”黑虹走了过来拍了拍我,指着某个方向,远处有一个正在一拳拳砸向地面,似在发泄着的身影,仔细一看,就是董青。
“他和你一样想不通,可想不通又能怎么样,咱们现在手里没枪没子弹,拿什么跟军方抗衡,况且咱们毕竟是外人,就算想留下小桃完整的尸体,也不该由我们说了算,这件事,就是心里再别扭也得受着,队长,起初所有人都和你现在一样,还有人痛斥可怜的女人,可现实就是这样,谁也无可奈何不是么?”
黑虹的一番话,让我冷静了下来。
她说的对,眼下我们没有任何资本去和军方的人斗争,作为队长,我首要的任务就是保证小队每个人的生命安全,这里是慕斯镇军方的地盘,如何处置小桃的尸体,已经不是我能说了算,况且眼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为了避免小桃的尸体被军方回收之后,变成很多人的食物,由我们帮助提前处理尸体,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即使心里再难接受。
在军方赶来之前,我们将小桃的尸体分解成了若干的部分,只留下了一副血淋淋的骨架,还有若干当作摆设的血块,大部分的血肉则被我们埋在了挖好的深坑中。
军方见我们每个人嘴边都涂着血肉,骂了一声晦气,接着就转走了。
他们刚离开没多久,所有人都在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女人们,一边吐一边哭,哭的人心都要碎了。
最后将小桃剩下的骨架以及血块,重新埋入了之前的深坑后,我们便急切的离开了女人的住所。
“不行了,老祖发誓,以后绝对不再碰肉食,只吃素食。”吴岩祖没走几步蹲了下来,又是一阵极其痛苦的长呕。
“大叔,我们这么做会不会遭保应?”夏灵身子仍在颤抖,眼都哭肿了。
会不会遭报应我不清楚,但即使遭到报应又能怎样呢,这个世界都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不会的。”黑虹从后面搂住了夏灵:“我们这么做,也是想让小桃入土为安,相信老天有眼,能看得明白。”
“你可拉倒吧。”董青指着头顶,啐道:“你指望他能张眼,呸!什么东西,就这狗东西最该死!”
“你小子就少说两句吧。”刚刚喘过气的吴岩祖,拍了拍董青:“咱华人最讲抬头三尺有神明,这些犯忌讳的话还是少说。”
“滚一边去!”董青推了吴岩祖一把:“狗屁的神明,人是敬了天地,可天地什么时候可怜过人,它不仅不可怜人,还要害人,搞出丧尸这样的怪物出来来糟践人,折磨人,连死也不放过,这样的天地你们敬去,爷们儿觉得恶心!”
“唉……”吴岩祖惆怅的看了董青一眼,却也说不出别得话来。
“好了,都别说了。”我挥了挥手,朝身后望了一眼,突然停住了:“我怎么觉得小队少了个人?”
“坎肩是吧?”黑虹皱了皱眉:“你们进尸麻洞后,他就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想起来就烦!”董青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咱把他当自己人,结果这小子一直在玩心眼,照爷们儿说,当初就不该让他进队,这小子一路上都在跟咱唱反调,还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
“我也觉得。”小金子说:“他的身手不像一般人,跟着我们,也许别有目的。”
董青和小金子的话我不是没考虑过,最初邀请坎肩入队时,就仔细盘算过。
随着怪仨儿的身份暴露,接下的路上,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多稀奇古怪的人和事,坎肩也可能是其中之一,但当时坎肩确实帮助过队伍,并且也把话说的很明白,他就是冲着赏金任务来的,怪仨儿依旧是他的赏金目标,这一点没变,这话一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就是摆明了他做敌人。
坎肩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过,他枪法好,身体也很强壮,战斗意识又属顶尖,当时那种情况,真要和他撕破脸,我们就得随时警惕他会躲在暗处朝我们开枪。
丧尸猎人的职业习性我是了解的,眼中只有猎物,没有感情可言。
一旦确定了目标,必会不死不休。
与其成为难缠的对手,还不如成为临时的队友,走一步看一步。
再之后的路途上,坎肩的表现还是让我很满意的,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和小队的意见相左,但在抉择上却始终站在我们这边,与我们并肩作战。
若不是发现他突然离队,我恐怕会慢慢的将主意力从他身上移走,时间久了大概也会真心接纳他。
但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却不能像董青那样随便下结论。
也许坎肩是遇到了其他的事情,但是不方便和队伍沟通,只能单独行动,也许他此刻正遭遇着凶险,这些都说不准。
我有心现在去找他,但一想到尤博士还在急切的等着我们,救世计划干系重大,容不得一丝闪失,便决定暂时将坎肩离队一事放在一边,先抓紧时间回到试验室再说。
另一点,只要怪仨儿在我们身边,坎肩应该不会走远,我相信无论如何,他都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董然,麻袋里的东西你有检查过吗,还剩多少?”我问。
董然点了点头:“一共二十三只六变尸尖荚,不过损坏了一大半,完好的不超过十只。”董然把麻袋撑开在我面前。
众人随后聚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还真是像董然说的那样,只有八只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其他的也许是因为当时在山洞急于逃命,磕碰坏了。
我看向怪仨儿:“仨儿,看来咱们得想办法再进一此尸植洞了……”
怪仨儿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也没点头,也没摇头,似乎没听到我说话似的。
自从他从尸植洞出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话也变得很少了,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