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什么情况!”怪仨儿紧张道:“那些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难道我们那里暴露了?”
“应该不是暴露,而是被人泄漏了。”
怪仨儿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什么,惊道:“难道说那赵成真有问题,是他……”
“如今看来,没有更好的解释了。”我说:“恐怕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场骗局。”
“狗杂碎!”怪仨儿骂道:“我就说他有问题,果真没错,他先故意为我们做好周密的计划,让人听起来万无一失,等我们前脚进入研究中心,没准他后脚就去揭发了我们,这狗娘养的,到底为了什么,曹!”
“你们……”被我掐着脖子的张立,出声道:“你们果真是南区重地派来的杀手?”
“抱歉,张副主任,按照原定计划,的确是这样。”我沉声道:“但你也看到了,此时我们也成了整盘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身不由己,只怕要委屈你了。”
“糊涂,你们糊涂啊!”张立唉声叹气道:“为了赵周那罔顾人命,极度冷血自私的人,你们何苦要搭上自己,我死不要紧,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只是研究中心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算我死,研究中心一样不会放过赵周,只会更加严厉的惩处赵周以及他背后的南区赵家。”
“就你还只是小人物?”怪仨儿笑道:“别闹了,张副主任,你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清楚,就你们这丧尸病毒植物科,最近在搞什么,对,搞一个叫绿尸的实验,听说要是搞成了,对整个人类都是毁灭性的灾难,就这,你还敢说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真当我们好糊弄?”
“绿尸?”张立愣了愣,一脸肃然的看着我二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绿尸的存在!”
“嘿,你还反问起我们了。”怪仨儿一脸不爽,抬腿就准备踹来,我赶紧拦了下去,瞪了怪仨儿一眼:“别闹!”
我指着门外已将我们包围起来的人,说道:“张副主任,你先不要管我们是谁,你想活着,我们也不想死,只要你肯配合,我担保你万无一失。”
“我如何信你们?”张立问。
“你不必相信。”我沉声道:“虽然按照计划,我们是来暗杀你的,但见到你后,我不仅对你没有杀心,还想告诉你,赵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一点不会因为他老子是谁而改变……”
“那你们……”张立疑惑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们又何必冒这个险,非要与我见上一面?”
“是的,必须见你,因为我请拜托你一件事,赵周该死,但还请你配合我等,演上一出戏,事成之后,活死人不杀他,我必亲手将他首级提与见你。”
“我不明白……”张立依旧很疑惑。
“实际上你也很清楚,因为张家家主和城主的关系,想要在短时间内惩处赵周,不太现实,不如先做个顺水人情,暂不追究赵周,甚至有可能,希望你能出面,表示谅解赵周……”
“这不可能!”张立不等我把话说完,毅然否决道:“绕了这么一圈,原来你还是在为赵周脱辞!”
“不,我说过赵周该死,也必死。我只是希望利用赵周被释放做些文章,事成之后,最多三日,我必亲自将赵周尸体交予你。”
“我岂会凭你口舌之词信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大,跟他费什么话!”怪仨儿说:“反正现在人在我们手里,就他这身子骨,您只要动几根手指头,就能轻易捏死他,咱先拿他从这里出去再说。”
“你闭嘴!”我瞪了怪仨儿一眼,接着慢慢的松开了张立。
转而站在了他眼前,他迟疑的看着我,同时也在看着我背后的门口。
“至于我是谁,像你这样整天待在实验室的人物,说了未必知道,总之,你只要相信,我对你没恶意,相反,你之前的一番言论,人生而平等,让我感到很震惊。”
张立摸了摸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我说:“我连你是谁,什么身份,到底是谁的人,处于什么目的,全都一无所知,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好吧。”我摊了摊手,这人还真是固执,不表明身份,看来很难取得他的信任。
“我姓黎,叫黎寻,之前在死斗场有一个外号,叫钢炮,你一定没听说过,至于我的来历,我非死城之人,更非亥城人,来自遥远的外界,一个叫广城的地方,我不属于任何势力,任何组织,我只属于我自己,说起来,也是因误入一场阴谋之中,抽身很难,之所以希望你能暂时谅解赵周,是因为想要骗取赵家家主的信任,取得通往外界的交通工具,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姓黎,黎寻……”张立喃喃的反复念着我的名字,若有所思的原地踱步。
这让我感到很意外,莫非他竟对我的名字有些印象,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来过研究中心,更没和他们中任何一员打过交道,要说在死城,我的确有点名气,但那也是和钢炮有关。
门外传来试图破门的声音,还有人通过传音器不断的喊话,让我们立即放了张副主任,负责将会承担所有的后果。
竟是些废话,放了张副主任,就不用承担后果了?
我来到传音器前,也向外面喊着话:“不要试图破门,门破之时,张副主任便死于尔等之手,更不要试图开枪,或安排狙击手,实验室中任何工具,都能轻易杀死张副主任,不要妄图与我对赌,考虑后果!”
我的喊话起到了作用,破门声哑然停止,堆在门外的人,试图通过玻璃朝里面打探,我示意怪仨儿,他跑过去,将窗链拉住。
也许是出于保密的考虑,整个实验室只留了一扇透气的小窗户,但也只能伸出一个头的大小,其他位置则全是厚厚的墙体。
我们此时待在实验室里,对面纵然有人有枪,一时半会儿摸不清我们的位置,更不知里面的状况,很难做出判断,下达准确的指令。
“我想起来,想起来了!”张立突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就像第一次见面似的,重新从头到脚的将我打量了好几遍:“你能不能摘下头罩,这间实验室空气无毒,请放心。”
他说着,自己动手先摘了头罩以及厚厚的口罩,此时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消瘦的,眼窝深陷,一看就是操劳过度的中年人模样,看起来他的年龄大概50出头。
他紧盯着我,看着我的面容从面罩中露出,脸色越来越凝重,直至真实面容完全展露在他面前后,他瞪大了眼睛,惊呼了一声:“真的是你!”
“你……”我有些迷茫,迟疑的问道:“你为何这般,莫不是你认识我?”
“我听过你,还见过你的照片。”张立兴奋的跑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黎队长,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我看了眼怪仨儿,他和我一样,一脸震惊。
什么情况……
“黎队长,你先等等。”张立越过我,走到传音器前,喊话道:“你们都退下,但凡有任何举动,我张立不劳你们费心,立刻自尽,你们应该清楚我是认真的,退下!”
“张副主任,这……”
“退下,我说退下!”
过了片刻,外面似乎真的没了动静,张立转过身,不知不觉中,眼眶竟也饱含热泪,他望着我,浑身都在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