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所处的石室重新走到最初的入口处,最少需要一个小时时间,再加上要不断在沿途做标记,等赶到入口也不知什么时候了,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即使宋丰远真带小队下来了,想在短短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内,精准的找到石室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
此时从石室朝入口处走,边走边喊确实是一个办法,但问题是,宋丰远究竟有没有带人下来,这还是未知数,而且入口处以及地道中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很难说,之前在入口处阻断我们的敌人,数量有多少,之后有没有下到地道来,这些都是未知数,最担心的是喊叫声,没把宋丰远等人叫来,反倒把敌人的子弹给照来了。
我们之所以能轻松的干掉地道中的士兵,无非是提前探听到了对方的动静,躲在暗处先下手为强,但这样的情况,同样也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如果轻易就大喊大叫的话。
吴岩祖听了我的分析,愁眉不展的摊了摊手:“那照你说的,咱们现在什么都不做不了,只能在这里干等着了?”
“不。”我摇了摇头:“等待援救是一方面,自救却更重要,这样,你们就先守在这里,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突破出口的封锁,我先朝入口处悄悄摸去,别担心我会迷路,沿路我会留下一些记号,如果发现宋丰远等人,那就说明入口处的障碍已经被他们清除,这样便再好不过,我们就能从入口处重新走出去,但如果见不到宋丰远等人,我会立刻调转回来,再想其他脱困之法。”
“你一个去算怎么回事?”吴岩祖起身道:“你小子之前可是说过,一起行动,要走也是一起走啊。”
我指着地上躺着的三人:“背上他们行动不仅会严重影响行动效率,脚步声也很难在隐藏,我一个人来快去快回,而且这里还有很多箱子,未必都是压缩饼干,你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搜一搜箱子里是否有武器炸药什么的,老祖我可是记得你自称是爆破专家。”
“对啊!”吴岩祖拍了拍头:“你小子怎么不早提醒,万一这些箱子里有手雷炸药什么的也说不准,那啥,狼凯来搭把手,咱俩赶紧把箱子都拆了打开看看。”
“那大叔我陪你一起吧。”夏灵解释道:“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和你一起也有照应,就算遇到突发情况,也能和老祖他们报信。”
“也好。”想了想点了头:“那就这样,老祖狼凯你二人在这里看好他们,我和夏灵快去快回,多一种选择总归没错。”
夏灵身材本就较小,脚步自然很轻,同时这丫头记忆力很好,之前走过的路,她都记得很清楚,带上她确实帮了我不少的忙,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夏灵忽然停住了脚步,凑到我耳边小声的问道:“大叔,这么久了浓烟应该过来了啊,为什么到现在也没见着烟雾?”
“有两种可能。”我小声回答道:“地下空间太大,浓烟被扩散到了各个方向,短时间内无法充斥整个地堡。”
“那另一种可能是不是……”夏灵认真的看着我:“已经没人放浓烟了?”
“没错。”我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好讯号,没有浓烟则有更大的概率,证明老宋等人已经赶来支援了,但在没有确定之前,还是需要小心,再往前就不要说话了,小心隔墙有耳……”
我指了指石壁,谁也不确定石壁对面是不是另一条地道,夏灵很聪明,听我这么一说便不再发问。
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并时不时的会停下脚步,仔细探听四周的动静,持续这般进行,半个多小时过去后,始终没有任何发现,这难免会让人感到失望。
按说我们也走出来不短的距离了,宋丰远等人要是赶过来了,就算见不到人,脚步声也该听到了。
正纠结着,夏灵示意我别动,先是用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一会儿,随即趴下了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过了几秒伸出手示意我也趴下。
几秒钟后我也隐约的听到一些异常的声音,虽然很轻,但相对死寂一般的地道空间,再听得仔细些,可以确定应该是人的脚步声,而且还不止一人。
我示意夏灵别动,继续保持俯身的状态,我们此时能听到对方的隐约的脚步声,再往前走,对方也能探听到我们的动静,所以最好的做法是以静制动,直到确定对方准确的方位后,才能进一步的采取行动。
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但清晰却也是相对的,需要伏地才能听到。
脚步声很奇怪,像是一个人在前面引路,一群人在身后隔一段时间,慢慢又跟了上来,他们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着动静,但一群人的脚步声即使在怎么仔细,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些动静。
更奇怪的是,对方的行进方向并不确定,虽大体上是在朝我们这边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摸来,但期间不时的也有远离,然后再次靠近的迹象。
我看眼夏灵,夏灵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我示意她别动,从腰里抽出手枪,再三纠结,最终还是做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握着枪托,对着地面敲出两短两长的动静,敲完之后我抓着夏灵跑向了地道的拐角处,并示意她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敲击枪托已经明确的暴露了位置,卡在拐角处,形成一个相对有利的地形,在对面露头瞬间,我们有先出手的机会。
站好了位置,我再次趴下了身,耳朵紧贴着地面,几秒后,惊喜的听到了对方的三短一长的回应。
“是宋丰远他们!”夏灵也听到了,激动的望着我。
“没错,这个敲击传递信息的方式,还是残手党为了方便打游击创造的暗语,我刚大胆的试探,对应若有准确的回应,那就代表是老宋他们,若没有回应,只顾着朝我们赶来,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跟敌人交火了。”我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用枪托有规律的敲击着地面。
残手党的暗语是单薇教我的,通常是为了在夜间寻找掉队的队友,或者发布撤退的信号,因此总共也就只有十多种敲法,比较简单好学。
“大叔其实你也不是完全在赌。”夏灵抬头看着我:“刚才我就想说,对方的脚步很奇怪,他们似乎并不确定地道的准确方向,更像是在不停的试探,然后选择正确的道路,如果是清醒军的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怎么不可能这样,所以有很大概率,是我们自己人摸了下来。”
我摸了摸夏灵的脑袋:“好了,咱们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和老宋他们打招呼了。”
我话刚说完,听到很远的地方似乎有人在喊,但喊着什么,却只能听到很杂乱的回应。
“大叔,也许靠喊,是没办法辨认准确方位的。”夏灵耸了耸肩。
“是这样,迷宫地形太过复杂,地道两侧的石壁,又是凿出来的,上下封闭没有空隙,喊声只能通过在地道内传播,而地道又如迷宫一般错综复杂,毫无规律,叫喊声再大,等传到这里时,只剩下隐约的回音,得,我还得继续做乌龟。”
说着话,我再次趴在了地上,继续用敲击地面的声音传递着位置,地面传音和空气传音是两个概念,耳朵贴在地面才能辨认。
没一会儿对面也再次传来了敲击声,利用双方持续不断的敲击声,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我们终于碰着了面,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首先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居然是何超龙。
“老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