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白突然呲牙一乐,“你瞧瞧你瞧瞧,你就是吃醋了。”
裴玄黓炸毛,“我才没吃醋呢。我是怕你不守妇道。”
“你吃醋了。”
“我没有。”
“你就是吃醋了。”
“我才没吃醋呢!”
于是。
裴玄黓攥着韩安白的手腕。两个人挨得极近。在几乎脸贴脸的距离下,用极其幼稚的对话吵吵嚷嚷了一路。
等到裴玄黓下马车时。
他才发现两人姿势很暧昧。
他连忙松开韩安白的手腕,然后轻咳了一声,理了理衣服就下马车。
等韩安白跳下马车之后,嘴角还含着笑。
两人一块儿往里走。
就在要各奔东西的时候,裴玄黓才突然想明白。
明明是自己生气,要让韩安白跟自己道歉的。
为什么两个人会这么不长脑子的在马车上说这种东西?
裴玄黓停住脚步,冷哼一声,“韩安白,这件事我等你给我一个解释,如果你不把这件事情说明白,我跟你没完!”
说完,他自以为十分潇洒的离开了。
韩安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后,才忍不住蹲下身。
整个人笑成一团。
这个裴玄黓也太可爱了吧。
以前不熟悉,觉得他冷冰冰的。
现在熟悉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呀。又傲娇又炸毛。
但是身材不错,长得又高大威猛,就是不知道脸咋样。
人品还很好。
是个好对象。
韩安白在心里琢磨着这种事儿。
不过想着想着,她又想笑了。
裴玄黓最后的那句威胁……简直……
哈哈哈哈……
……
裴玄黓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东厢房。
小六子把东西都给他准备好了。就等他回来洗漱睡觉了。
小六子看到裴玄黓,一身煞气。
有点儿担忧的问,“少爷,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去听曲回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小六子从小就跟在裴玄黓身边,就连裴玄黓去军营的时候都没撇下他。
他虽然看不到裴玄黓面具下的脸。但是,他能够从裴玄黓的气压中感觉出裴玄黓的心情。
裴玄黓坐在桌子旁,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把面具摘下来放到一旁,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咕咚咕咚几杯下肚,才把他心里的那口火憋了下去。
小六子把他的面具收好。
然后关切的问,“少爷,是不是少夫人又惹你不高兴了?”
裴玄黓突然有了要跟人倾诉的欲望。
他把刚刚发生的事跟小六子说了一下。
“你说说,是不是这个女人不守妇道!不守约定!”
小六子应和着裴玄黓的话,“是,少夫人确实有点不应该,哪能当着少爷你的面跟人家走这么近呢。”
裴玄黓给了他一个死亡的凝视。
小六子连忙捂住嘴,然后尴尬的一笑,“不是,背着少爷你的面也不能这么干。”
小六子仔细端详了裴玄黓的脸。发现他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但好像也很生气。
小六子一时没明白他这个气到底是从何而来。感觉不像是因为这件事情。
于是他斟酌着说,“我感觉少夫人不是这种人,少爷,你要不要好好跟他说说。”
裴玄黓冷哼一声。
“他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我好好跟他说!他哪来的脸。”
说完这句话,他重重的放下茶杯,没再说话。
不过,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两人在马车上的那个场景。
他手上那柔软又细腻的触感,仿佛在脑中挥之不去。
想着刚刚两人的毫无意义的斗嘴。
裴玄黓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
他在心里吐槽,这个臭女人脸皮真厚。自己怎么可能会因为他吃醋?
而一旁的小六子看着自家少爷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就跟那调色盘似的。
嘴角一会儿上扬,一会儿下撇,一会儿勾,一会儿平。
就跟那6月的天儿似的。
小六子作为一个陪伴他这十几二十年的人,突然间不明白自家少爷,究竟哪根筋搭错了?
第2天。
韩安白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她洗漱好吃过饭,才想起自己那个小相公还在生气呢。
于是韩安白从自己的院儿里折了一束花捆好,攥着就往裴玄黓的书房去了。
哄人嘛。
当然不能空口说。要有仪式感。
来到书房,韩安白敲了敲门,“我进来啦。”
进去之后。发现没人。
韩安白一拍脑袋才想起来。
裴玄黓现在是要上早朝的人。
她看了一下天色,琢磨着这个时候也该下潮了。
于是韩安白抱着这束花,往门口走去。
她要去门口等候裴玄黓。
希望裴玄黓在一下马车就看到她,希望看到她的这束花,能让裴玄黓心里开心。
还没等到走到门口,就在院里遇到了裴玄黓。
裴玄黓顿住脚步,看了韩安白一眼转身就往另一边走去。
韩安白连忙追了上去。
“哎哎,别走啊。我是跟你道歉的。真的真的……你别生气了。”
韩安白拦在裴玄黓的跟前。
裴玄黓不想理他。
想走。
可惜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走,韩安白总是会小跑,拦在他面前。
裴玄黓像是被韩安白整的不耐烦了,问道,“你这个臭女人想干什么?”
韩安白把自己怀里扎好的花,往裴玄黓那边递了递。
“我来跟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遵守约定。
以后离所有男人都远一点。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我对静枫,我只是喜欢他唱的曲子,而且看着他年纪挺小的,把他当儿子。
真的没有别的心。你要是不放心,以后你可以随时盯着我。”
裴玄黓沉默了一下,“真的?”
“当然,我保证。”
韩安白说完,把花往裴玄黓怀里塞了塞。
裴玄黓下意识接住。又感觉自己有点太好哄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清楚韩安白的为人。韩安白确实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但韩安白昨天晚上,在马车上的那些话让他很没脸。
他又开不了口,让韩安白说这种事儿。
他能让韩安白怎么说?总不能让她说……对,你没吃醋。是我吃醋?
裴玄黓啧了一声,坏笑着对韩安白说,“你知道这些花是哪里来的吗?”
韩安白不明所以,“不知道啊,我院子里的。”
“这些花,是我父亲在驻守边疆,从异域商人那得来的。这些花是他亲自栽种,是他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