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媚娘唱的曲子确实好听。别人拍马不及。
于是裴玄黓也不再多想,慢慢沉浸在听曲的氛围内,享受着这个曲子。
一连听了几首。
等到话音落琴音落。
韩安白激动的鼓起了掌。
“好听好听,真好听。不得不说,整个凌音坊里边唱曲造诣最高的就是媚娘了。”
媚娘站起身,不好意思的行了个礼。
“韩大小姐谬赞了,如果不是有你,我也不会到这个地步。一切都要感谢你的帮助才是。”
韩安白摆摆手,“唉呀,多大点事儿啊。算互帮互助吧。”
媚娘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视线转向裴玄黓。
“不知道裴中郎将觉得我唱的这首曲子怎么样呢?有没有玷污您的耳朵?”
裴玄黓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错。”
裴玄黓虽然不太喜欢媚娘这个人,但是对于她唱的曲子还是很欣赏的。
一码归一码。
他也没有胡说八道,只是说实话而已。
而媚娘根本不在乎裴玄黓这冷言冷语。
她听着不错这两个字,脸上的笑容变大了。
这个笑,把原本温柔的脸,衬得有点明艳动人。
可惜裴玄黓就跟没看见似的。低下头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袖。
媚娘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不过她还是努力扬起笑容,“那,韩大小姐有什么想听的?或者说裴中郎将有什么喜欢的,我这边儿可以继续给您唱!”
韩安白说,“唱你拿手的就行,你唱的我都挺喜欢的。”
媚娘笑着点点头。然后看向裴玄黓。
裴玄黓还是低着头,就像没看到她似的。
韩安白看着裴玄黓这么不给人家面,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
“裴玄黓,问你呢,你有什么想听的?”
裴玄黓侧头看向韩安白,“你觉得我有什么想听的?”
这一句反问把韩安白给噎住了。
随即韩安白尴尬的笑着对媚娘说,“不用管他了,他这人第1次过来,啥都不懂。跟着我来就行了。”
媚娘轻笑着点头,“既然如此,那美娘就献丑了,倘若裴中郎将觉得不喜欢,可以随时喊停。”
就在媚娘坐回他的位子上,刚才被演唱时。
门突然被敲响了。
按理来说,他们接待客人时是不会有人打扰的。除非客人有什么需求。
现在韩安白他们也没人叫小二,不知道这个敲门的是谁?
媚娘抬高嗓音问,“哪位?”
只见门外传来了一个清亮的男生,“媚娘姐姐是我,静枫。”
媚娘听到静枫的声音,眉头微微蹙了蹙。
自己在这接待客人,他过来做什么?
媚娘有点儿不舍得看了裴玄黓一眼,随即看向韩安白。
“韩大小姐,是静枫,要不要让他进来?”
韩安白无所谓的,点点头。
“行啊,既然他有时间的话,你俩可以一块儿啊。男女合唱,美哉美哉。”
而一旁的裴玄黓本来老神在在的坐着。
在听到韩安白让这个静枫进来,他斜睨了韩安白一眼。
可惜韩安白隔着面具,根本看不到裴玄黓那死亡眼神。
她还笑呵呵的说,“静枫唱曲也可好听了。你可以见识一下。他俩可是凌音坊的头牌。
平日里一个人很难见到的。你可是沾了我的光。记得感激我。”
裴玄黓深深看了韩安白一眼,没说话。
而这个时候媚娘已经打开门,让静枫进来了。
静枫进来之后,对着媚娘点头示意,然后直奔韩安白这边。
他对着裴玄黓,韩安白行了个礼。
随即目标转向韩安白。
“安白姐姐你来了。”
韩安白站起身,仔细打量了他一下。
“不错不错,伤口都恢复好了,也没留疤。很好。”
静枫有点不好意思,“这还多亏了安白姐姐,不然的话别说我了,就连我们凌音坊里其他的兄弟姐妹恐怕都难逃毒手。多谢安白姐姐当初的救命之恩。”
“瞧瞧,瞧瞧,媚娘客套,你也来这客套一番。”韩安白无奈的说。
一旁的裴玄黓眼睛眯了起来。
安白姐姐。
哼。
安白姐姐……
他看着韩安白脸上列开的那笑容,越看越不顺眼。
他忍不住,拿起酒杯又重重放下。
弄出了点动静,想让韩安白看自己。
可惜的是韩安白这个时候跟那个小郎君聊的正开心呢。
早把裴玄黓抛到后了。
裴玄黓是谁?不认识。
裴玄黓气得嘴角抽了抽。
这个女人。
还说跟这里的郎君没什么关系。
当着自己的面都跟人家这么亲密了,不当着自己的面岂不是都得勾肩搭背。
他总感觉自己离着绿帽子越来越近了。
于是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咳……”
可惜,没用。
于是他又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咳……”
只不过,还是没用。
韩安白就好像在自己脑门上装了屏蔽器,把裴玄黓给屏蔽掉了。
裴玄黓快被这个臭女人给气死了。
于是他忍不住加大嗓音。
“咳……哼……”
这下没把韩安白吸引过来。
倒是把一旁有点儿不满的媚娘吸引过去了。
媚娘关切的问,“裴中郎将,你怎么样了?难道是着凉了?我瞧着您咳的有点严重……”
韩安白听到媚娘这话才停住了跟静枫聊天的举动。
她扭过头看裴玄黓,看不到裴玄黓的脸,她也没法断定裴玄黓究竟怎么样。
于是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凑上前,“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咳嗽了?”
韩安白凑近。
裴玄黓恍惚的,好像在她身上闻到了来自那个小郎君身上的味道。
这么一闻,他脸一下子黑了。
这个臭女人。离那男的那么近干啥?
于是他伸出手把韩安白慢慢推远。
“你离我太近了,味道呛人。”
韩安白有点纳闷的抬起自己的衣袖左右闻了闻。
“没味儿啊?不就是屋里的檀香味吗?你该不会对这个过敏吧……”
媚娘一听连忙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立刻让人把这香炉抬出去。省得让裴中郎将难受。”
裴玄黓摆了摆手。
“不必,这么着倒是也闻习惯了。只是突然多了个香味儿,有点不适应。”
裴玄黓这话阴阳怪气儿的。
可惜韩安白这个直女,直肠子压根没听出来。
她还在纠结,“你鼻子有毛病吧?哪里突然来了香味?我怎么没闻着?”
裴玄黓看了韩安白一眼,没说话,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