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看着小两口这样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头吃菜的时候忍不住勾成笑。
这小两口怕是闹什么小别扭了。
不过呀,跟他这个老头子就没什么关系了。
大司马看得十分看得开。
但是韩安白的外公外婆确实有点看不开了。
平日里韩安白的外婆一直教导韩安白三从四德之类的话。怕韩安白不听话,惹的夫家不愿意,自己在这吃苦受累。
虽然韩安白不愿意听。转头就把话丢到脑后了。但她也理解自家外婆也是为她好。
韩安白的外公倒是没这么说过。
但这次吃饭,大除夕的,裴玄黓一直在旁边伺候着韩安白。
韩安白这么不给人面子,倒是有点让人下不来台了。
韩安白的外公咳嗽了一声。
韩安白抬头看过去,“外公你怎么了?是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请个大夫?”
韩安白的外公,看了一眼裴玄黓,随机才说,“不碍事的,就是吃饭呛了一下。安白,你得好好吃饭啊。瞧瞧裴玄黓给你夹的菜都快冒尖儿了。别这么不知礼数。”
韩安白这才知道她外公咳嗽啥。
她只能讪讪一笑,“知道了,外公。”
随即开始低头扒饭。
一旁的大司马笑着打趣,“倒也不必。若不爱吃啊,放那就好。不必勉强自己。”
韩安白听到这话,就好像得到了圣旨一样。
那立刻把饭咽下去,然后对着大司马使劲点了点头。
“好,知道了爹爹!”
裴玄黓抬头幽怨的看了一眼他爹。
他自己在这费劲巴拉哄媳妇儿,自家爹怎么还在这拖后腿呢?
裴玄黓无奈的说,“爹……”
大司马轻笑一声。好像没听懂自己儿子的话里的意思。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怎么了?你也吃不下去?”
裴玄黓,“……”
可真是亲爹。
……
大司马没管小夫妻俩。
这就是小夫妻俩吃完饭就各回了各的院子,也没继续说什么话。
裴玄黓倒是想哄,可耐不住韩安白总给他翻白眼儿,不是哼他,就是给他个后脑勺。
裴玄黓也无可奈何。
就这样两人磨磨唧唧,直到傍晚去皇宫时,两人的气氛还是怪怪的。
大司马打了个招呼,一个人在前边骑着马就过去了。压根没搭理小夫妻俩。
裴玄黓倒是也能骑马带着韩安白。但是大冷天的,他琢磨着还是马车舒服一点。
可谁知。
韩安白这下牛劲儿出来了。
说什么都不想跟裴玄黓待在一块儿。
就是不想跟他坐一辆马车。
两个人站在大门口磨磨唧唧。
一旁的小六子看着自家少爷,又看看自家少夫人,不明所以,满脸懵逼。
这俩人这是怎么了?
难道吵架了?
毫不知情的单身狗小六子,在无意间被这对夫妻俩喂了一嘴狗粮而不自知。
门卫在旁边儿,眼观鼻鼻关心,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裴玄黓无奈说,“娘子,天冷了。还是坐马车比较好。”
“我没说不坐马车。我就是不想跟你坐一块。”韩安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裴玄黓。
裴玄黓也不想让自家小厮在这儿看热闹。
只能说,“那娘子一个人坐马车可好?我骑马过去!”
韩安白这才歪头看向裴玄黓。
“你说真的?”
“那不然娘子骑马过去也行,我一个人坐马车。”
韩安白哼了一声,“美的你!骑你的马去吧!”
裴玄黓失笑。
小六子听话听音。立刻十分机灵的让人牵过来一匹马和一架马车。
裴玄黓走到马车旁对韩安白说,“娘子可需要我抱你上去?”
韩安白白了他一眼,然后自己爬上去了。
裴玄黓只能摇摇头,随即骑马。
他一声驾。
马匹和马车同时往前缓步行驶。
马夫驾驶着马匹全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韩安白坐在马车里,悄悄摸摸的扒着车窗,透过缝隙看向一旁的裴玄黓。
由于要进宫赴宴。
裴玄黓此时穿了一身正装。衣衫笔挺,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发。
宽肩窄腰,大长腿。
只不过。
韩安白看着皱了皱眉。
裴玄黓这一身衣服不太适合骑马穿。看上去衣摆有点繁琐。
她脑子里忍不住发散。
万一皇帝老头看到之后借机用这个油头治裴玄黓,一个殿前失仪可咋办?
裴玄黓坐在马上,自然能感觉到有人在偷偷摸摸看他。
不过他也没有转头看老神在在的骑着马。
两人可不能一直这样啊。
裴玄黓琢磨着该怎么哄哄韩安白。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无奈笑了一下。
女人难道都是这个样子的?
一个就了不得了。
裴玄黓难以想象那些三妻四妾,后宫佳丽无数的人该怎么去哄媳妇儿。
裴玄黓在这一方面委实是想多了。
当一个人娶了许许多多的小媳妇儿的时候,就不会琢磨着去哄媳妇儿了。
裴玄黓想着,抬头无意间撇到了有个当娘的,正在斥责自己的儿子。
“大冷天的,别在这玩泥巴。把手冻掉了怎么办!”
裴玄黓脑子里的灯泡一亮。
把手冻掉了。
随即他松开一只手放在嘴边,似乎是想做一个哈气的动作。
缓过神来才想起来自己戴着面具没法做这个动作。
只能可怜巴巴的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缩回这只手,另一只手又冻得通红。
他只能来回倒着手。
缩手也无法让手暖和,裴玄黓就只能把手伸向自己的脖子。
想让自己脖子上的温度来温暖一下自己的手。
裴玄黓这小动作不断。
韩安白自然是透过缝隙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离的不远。
裴玄黓的手确实是冻的泛红。
看到这儿。
韩安白瘪了瘪嘴。
臭男人。活该。
她把帘子一放,全当自己没看见。
不过,过了一会儿。
她坐在马车里嚷嚷,“马车我一个人坐好空啊,冷风飕飕的。两个人坐一块会不会暖和?”
一旁的裴玄黓听到这句话,偷着乐了一下。
管用了。
前边的马车车夫看裴玄黓没搭这个话。
只能壮着胆子说了句,“这个自然是的。两个人一块总比一个人暖和。两个人的被窝总是暖过一个人的。”
韩安白这才别别扭扭的说,“我太冷了,让旁边骑马的那个上来给我暖暖车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