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白本来还想跟这群人打嘴炮来着。
结果被裴玄黓拽了一下,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去。
韩安白纳闷的看了裴玄黓一眼。
一瞬间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干啥。
“我不知道作为一个女婿算不算韩家的人。不过我的娘子都算不上韩家的人,那我可能只能算个外人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站在外人的位置上来说几句话。
岳父为什么不能听听安白说一下。就算是动手打人,那也总该有个缘由吧。
缘由是什么?”
韩安阳眼神里透露一点点慌张。像是怕被裴玄黓说出来一些不该说的。
“你都说了你自己是个外人,你来掺和我们家的事干啥!今天这事,韩安白给我道个歉就完了。
再说了,别以为你能跑得了。腿上就是被你给踹的。现在还肿着呢!
不仅韩安白要道歉,你也要道歉,你们都跑不了,一个都跑不了!”
“那我就先辩解一下我自己吧。我踹你是真的。你不经踹也是真的。”
裴玄黓说了这一句。
旁边那个一直喝茶看戏的真正的局外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他。
这个人却十分淡定的放下杯子,抬了抬手,示意大家继续。
裴玄黓收回视线,“我踹你,是因为你想打我娘子。作为她的相公,保护她是情理之中,我觉得这件事情,就算捅到皇上面前,我这边也是占理。”
韩丞相皱起了眉头。
他其实根本就不管到底谁打谁,他只是想向着自己的儿子让韩安白道个歉,也好解决这件事情。
但是他没想到裴玄黓竟然会替韩安白出头。
两家明明算得上是恶交。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站在韩安白那边。
裴玄黓可不是韩安白,裴玄黓现在的官职,可谓是凌驾众多人之上。
他作为一个文官之首,说到底实权还不如他。
如果真的要造反的话。
裴玄黓有很大机会,荣登宝座。
而他就是所谓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论外理是这样。
论情理的话,他虽然是裴玄黓的岳父。但是这个岳父没有丝毫威严可讲。
韩安白和裴玄黓之间的婚姻是皇上一手促成的。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
再说了,韩安白这个贱人都是站在外人那边的,裴玄黓这个外人怎么可能会站在自家这边?
但是韩丞相虽然很讨厌裴玄黓说的这些话,但又不能开口阻止。
裴玄黓见大家都没说话。
就不客气的继续说了,“我在这说句公道话。韩安阳想要打安白的原因是因为安白打了他。”
韩安阳立刻站了出来,“听听听听,瞧把他自己都说出来了,裴玄黓就是打了我,韩安白也打了我。他们两个人都打了我!”
裴玄黓冷哼一声,一个视线扫向韩安阳。
韩安阳立刻就偃旗息鼓了。
裴玄黓他这个眼神里边充斥着从战场上来留下的各种杀气和威严。
根本就不是他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能够抵挡的。
韩安阳咽了口唾沫,然后悻悻的把嘴闭上了。
裴玄黓满意的点了点头。
“至于安白为什么要打韩安阳的原因。那是因为他该打。”
嘉梅英皱着眉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儿子怎么会该打!”
裴玄黓冷笑,“怎么会该打?
辱骂别人已故的娘亲,该不该打?
骂我娘子克死了他娘亲,该不该打?
说我娘子是扫把星,走到哪儿磕死到哪儿,他该不该打?
说我们送的东西,给狗狗都不要,你说,他该不该打?”
裴玄黓说着嗤笑了一声,“只不过是列举了他几条罪状而已。
你们自己的儿子,你们自己应当清楚他说话有多难听。我作为一个有着礼仪廉耻的人,像他那样难听的话,我说不出口。你们作为亲人就自行想象吧。
总而言之,我开口的意思就是。我没错,安白也没错。想让我们道歉,不可能。”
这下子嘉梅英气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这个人!”
韩安白站在裴玄黓身后。
看着裴玄黓刚刚说的那一串话。瞬间感觉裴玄黓气势1米8。
可以横扫千军,碾压众人的那种。
就连,裴玄黓那丑不拉叽,能止小儿夜啼的恶魔面具。在韩安白眼里,此时就像扇着翅膀的小天使一样。
圣洁美丽。
甚至想让人亲两口。
韩安白立马开始狗仗人势。
她站在裴玄黓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对着嘉梅英扬了扬下巴。
“别管我这个人怎么样,反正今天这事儿就这样了。有本事你别让我们走啊。
如果非要说让人道歉的话,你儿子该给我们道歉才对!
不过像你这种不分是非的娘亲,自然是教导不出懂礼貌的儿子。这个道歉,我们不要也罢。
毕竟狗咬了我,我也不能再咬狗啊!”
裴玄黓听着韩安白这一大串话。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
瞧瞧这拱火的能力。不愧是敢在皇上嘴边拔毛的人。
韩安白这句话,气的韩安阳顾不上腿上的疼痛。
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想要去推韩安白。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从没在韩安白那边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这件事情哪里能这么算了?
既然他爹娘不给他做主。
那他自己就得讨回这件事情了。
可是还没等他走到韩安白,裴玄黓两人跟前。
韩安白脑袋一缩就躲到了裴玄黓的身后。
裴玄黓那宽阔的身影,把韩安白做的严严实实。
如果韩安阳想要打到韩安白,那就必须得从裴玄黓身边经过。
韩安阳看着裴玄黓的身影,有了一下子的退缩。
然而裴玄黓却往前了一步。
微微抬了抬手。
那保护的姿态溢于言表。
想要欺负我娘子,就得先打过我再说。
韩安阳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别说有没有上过战场了。
就连看不起别人想要去打人,那都是安排自己身边的小奴才。活了这么久,连个架都没打过。
怎么可能打得过裴玄黓?
这点自知之明,他心里还是有的。
他停住脚步,离裴玄黓大概三步之远。
最终,只能咽了咽唾沫,然后放狠话。
“你等着!这件事跟你没完!”
韩安白又从裴玄黓身后探出头。
“你有本事就来,谁怕你呀!”
裴玄黓无奈叹口气,对着韩丞相说了告辞的话,“岳父,我们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