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皇帝老头为了让自己当裴玄黓家的奸细,不顾青红皂白就把人整到了大牢里。
可以说是故意制作的冤假错案。
后期收敛了活字印刷术,竟然禁止其他人使用。
把能够造福国家,造福人民的技术,揽在自己的手里。
韩安白不理解。
他是皇帝呀,他是掌握整个国家命运的至高掌权者。
为什么目光就这么短视?
他天天听着裴玄黓有意思吗?
裴玄黓真有造反的心,他还能安安稳稳坐在那个位置上吗?
至少在韩安白在大司马府待了这段时间来看,她觉得大司马一家人根本就没有造反的这个心思。
大司马甚至去修道。
而裴玄黓满脑子就练他的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去当个书法家。
毫无容人之量,满心都是猜忌的一个皇帝。真的能当好一个国家的领导吗?
从韩安白学习文科这么多年,研究的各种文学、文史来看。
只有一个字。
难。
韩安白不知道皇帝老头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德性?
只知道如果下一代还不好好管理这个国家,这个国家可能就得散了。
韩安白思绪飘过了千山万水。
而之桃就在这个时候端来了凉水,“小姐,我让人去看了府内地窖里的冰块,在夏天已经用完了。想要的话就只能等到冬天……”
韩安白皱了皱眉,“算了……先这么着吧。”
韩安白说晚上之桃把盆子端过去,想要给曹泽康冷敷一下。
韩安白外婆看到了连忙接过来,“我来我来……”
她看着两个老人家如此关心自己的孙子,觉得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太大用处了,于是对之桃说了一下。
“你在这候着,有什么事就多跑跑腿,解决不了的就找我。”
“好的,小姐。”
正巧这个时候裴玄黓也过来了。
裴玄黓一般不往她的西厢房走。
这次来想必是有事儿。
裴玄黓见到韩安白就说,“名作鉴赏馆的掌柜的,已经把投票选好的结果交上来了。我们可以下令着手,让人开始制作了。”
两个人走到院内的凉亭上。
韩安白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既然选好了,那就做吧。”
裴玄黓有点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儿了?难道是曹泽康出事儿了?刚刚听下人说,你是背着曹泽康过来的。”
“事情也算不上太严重,就是有点发烧,受了风寒。”
裴玄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放心吧,有大夫在这儿呢,不会有事儿的。”
韩安白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不远处的花。
许久过后,她才闷闷不乐的说。
“你喜欢现在这个皇帝老头吗?”
裴玄黓听着韩安白突然问出了这种问题,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
多大的人了,哪里可能任凭自己的喜欢去做事情。
而且就算她不喜欢现在的皇上,她也做不了什么。
“你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吗?”
韩安白把她刚刚想的那些话,对裴玄黓说了一下。
随即总结的说,“我觉得这个皇帝有点昏庸。不顾百姓死活……”
裴玄黓听着这话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韩安白再慢慢抬起头看一下裴玄黓。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但裴玄黓却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我要你死”这4个字。
他生怕韩安白思绪一转,再整出点什么事。然后连忙说,“你冷静一下,不管是谋反还是造反,都是不可取的。”
韩安白听到这话眨了眨眼。
“啊?你要谋反?可以啊,我帮你。不过我觉得你手握重兵,还是造反来的利索……”
裴玄黓:“……”合着他就白说了。这都能听差撇了。
韩安白看裴玄黓,无话可说,郁闷了许久的心情,突然好了一点。
“开玩笑的。乱世里,受苦受难的是百姓。我可不做这种事儿。”
裴玄黓疑惑的问,“那你刚刚是想说?”
“我虽然没想造反,但是我可以给皇帝老头做出难题呀。给他使使绊子,气不死他,恶心死他!”
韩安白虽然什么都不精通。
但是她作为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懂得比这些古人多得多。
中华上下五千年,好东西多了去了。
这个皇帝老头非得要个好名声,她就不让他得到。
气死他。
不管以后自己想出什么法子,好名声都得扣到裴玄黓头上。
绝对不让这个皇帝老头捡到一分一毫。
韩安白看着裴玄黓笑着说,“活字印刷术,造纸术……都是小意思,我这里还有其它好东西,你想不想听?”
裴玄黓听着这个话彻底惊讶了。
印刷术跟造纸术,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别的心思和主意。
韩安白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她真的是一个纨绔吗?她真的像房间流传的那样吗?
不。
他不信。
从韩安白嫁过来,面见皇上,跟自己当盟友的那一刻。
裴玄黓就能感觉出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
但是她现在拿出来的东西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裴玄黓忍不住在心里问。
韩安白究竟是谁?
她身边的那些搬运工,杜甫,李白,苏轼等人又是谁?
为什么都只见其名不见其人?
她们这些人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裴玄黓最终把心底的这些疑问压了下去,然后说,“你说。”
“夜晚出行,点火是不是很麻烦?”
裴玄黓点头,“每次要么敲击石块,要么钻木,确实有点费劲。”
“我知道火折子怎么做。”
“火折子是什么?”
韩安白笑了一声,没回答,随即又说,“百姓在种地的时候浇灌农田是不是很费劲?”
裴玄黓点点头,“确实是每次都要一桶一桶的去接水,离溪近的还能挖点沟渠引水……”
韩安白唇角勾笑,“我可以制作水车……”
紧接着她又说,“外出在野外是不是很容易分不清东南西北?”
“对,尤其是在丛林或者人烟稀少的地方……除非外出经验丰富的人可以凭借树木影子等作为判断依据……”
韩安白哼笑一声,“我知道指南针怎么做……”
……
韩安白嘀嘀咕噜跟裴玄黓说了一大串他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裴玄黓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目光直直的看向韩安白。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