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白听着这话不理解的挠了挠头。
“他这么关心我跟裴玄黓的感情问题做什么？难道是想从我们两个人中间搞点什么事？可是我跟裴玄黓之间本来就只是皇上赐婚的关系，对外人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才对？”
裴玄黓对这个倒是有不同的意见。他看了看韩安白那死脑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最终他只能就事论事，“对外人来说，我们虽然感情平平。但是如果我真正所爱的人出现了，那么你这个被赐婚的当家主母又该如何自处？如果我执意要纳妾呢？如果这个妾……”
韩安白瞪了瞪眼睛，“他这是想从内部瓦解我们，然后打入内部啊……那你想怎么样，是请君入瓮还是？”
裴玄黓琢磨了一下，“如果皇上知道这件事的话。他可能会重新给安排一个奸细过来。好处是省的皇上狗急跳墙，不好的地方就是，如果这个人真的来到了大司马府，我们的一切所作所为都被人掌握在眼底下。”
韩安白立马反对，“这么一来的话，那绝对不能让这个人踏进门口。”
裴玄黓挑了挑眉戏谑地说，“难道我们的裴夫人生气了？吃醋了？现在就护起当家主母的地位来了？”
韩安白白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个玩笑。”
裴玄黓只能无奈的说，“行行行。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但不如先把这个消息抛出去，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我们一律不接招也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
……
就在没多久之后。
丫鬟小兰跟人聊天的时候，突然有个人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对她说，“小兰你知道吗，我听人说前段时间少爷跟少夫人吵架了。”
小兰一听这个消息心跳的飞快，不过她还是假装淡定的说，“我知道啊，咱们府上都能看到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知道少爷跟少夫人为什么吵架？”
小兰有点急切的问，“为什么啊？平日里看着他俩感情也挺不错的。”
“皇上赐婚能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大户人家哪有什么真情实感。你知道吗？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少爷还心心念念着他小时候见过的一个姑娘。”
“少爷小时候见过的一个姑娘？什么姑娘？”
“少爷去边疆前，在大街上跟其他王孙贵族打架被追着跑的时候，有一个卖面具的小姑娘救了他。那个小姑娘跟他差不多大，没有娘父亲对他不好，年纪轻轻出来摆摊……”
小兰费尽心思打听的消息，在突然间的一个下午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脑子也没想这么多。
平日里一些丫鬟聚成一块，讨论讨论八卦，说说谁的坏话，说说谁哪里偷了懒，哪里都做了活，哪里得到了赏赐都是很正常的。
不过胜利的曙光让她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前奴才丫鬟们其实凑在一块儿也从来没有讨论主子的事情的时候。
小兰得的消息迫不及待的去联系他的情郎。
两人躲在小巷子里，偷偷摸摸说着小话。
“你说的真的？”男人说。
小兰点点头。
“这件事情都是听其他人跟我说的，毕竟我们做奴才的不能随便打听主子的事情就只能偷偷摸摸的。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我也不太确定。反正就是这么说的。”
男人立刻十分开心的把这个小丫鬟搂进了怀里，小丫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十分温柔的声音。
“既然如此，我便试上一试。看看能不能利用这个把柄限制裴玄黓讨点好处。让他把你放出来……”
“那我等着你……”
一直监视丫鬟小兰的人，把这些情况全都映入眼底。最终把事情全都禀报给了韩安白和裴玄黓。
就在这个时候。
小六子又传来消息，“少爷少夫人，奇珍阁那边去了两个看上去十分雍容华贵的客人。其中一个就是在上元节联欢晚会赢得了会员资格的那个人。”
听到这个消息，韩安白和裴玄黓齐齐对视了一眼。
“皇上和二皇子？”
两人异口同声。
最终还是裴玄黓说，“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他们并不暴露身份，你们就权当他们只是一个普通人就行。不要多做什么。这件事别跟那里的人说，你派一个知情的人在那边盯着就行。我怕他们知道了，容易紧张出现问题。”
“是，少爷。”
韩安白纳闷的问裴玄黓，“你说……他们两个现在去，目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打探消息，或者想要看看我们这些珍稀玩意儿，究竟怎么样，为什么没献给他这个一国之主吧……”
“那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得加快脚步了？”韩安白问。
“从现在就开始吧。年前跟其他掌柜的也商量过这件事情。其他书店的老板，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会一起闹事。但总归无论是印刷术还是造纸术，造笔，皇上只要松口，让所有人都允许一起制作的话，对他们也是有利的。总归有我们在前面扛着。而且法不责众……”裴玄黓微眯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韩安白对法不责众，这个词心存疑虑。不过想了想，这次闹事所谓的“众”究竟是有多少人？她顿时又安心了。
皇帝老头总不能把一个京城的人全都砍了。
……
皇帝老头，二皇子，刘公公三个人来到奇珍阁。就得到了店小二十分热烈的招呼。
“三个客官里边请，三位是过来看点什么？我们这里啥稀奇玩意儿都有。就算不买，你也可以过来欣赏欣赏。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皇帝老头原本以为这家店里边的店小儿看出他们身份尊贵，故意来套近乎。
可是等皇上稍微一注意，发现这里的店小二无论对谁都是这个态度。
原本有点得意的心，立刻跟泼了盆凉水似的。
皇帝老头声音淡淡的说，“我们即使什么都不买，你也愿意什么都跟我们说。”
店小二隐隐约约能看出这个老头是里面的主事人。
他笑着说，“瞧您这话说的，您就算不买，过来给我们涨涨人气，我们也是很开心的，再说了，你要是看的喜欢，指不定下次来了就买了。我们当然要尽心招呼你们了。”
皇上听着这话没出声。
一旁的二皇子，倒是笑了笑，“你这话说的倒是挺实在。你就不怕这么说，我们下次不来买了？”
“我们卖东西也不是卖我们这几句话，我们踏踏实实卖好东西，你要是不来，那只能说明我们的东西还不够好，不够吸引你。这怪不得我，也怨不得各位客人。”
皇上哼笑了一声，“你倒是会说话。既然如此，看他们好像是有什么讲解，那你挨个给我们讲解一下吧。”
“得嘞。客官是第1次来吧，那我们就从门口这边开始往里给您讲，您看可好？”
皇帝老头不置可否。
于是店小二就跟导游似的，开始叭叭叭讲解着这里的各类产品。
皇上这才打量了一下整座店的装潢。其他店铺明显有着不同的区别。
他耳边听着店小二在那儿念念叨叨。
在心底里盘算着这些东西究竟来自何处。
他听着店小二说这个带有中药香，用了甚至能有一定好处，下意识看了好几眼。
这种东西皇宫大内都没有，竟然能在外边卖得这么火热。
他在皇宫用的都是草纸。
凭什么这些贱民在外边用这么好的东西。
一旁的二皇子说，“真的有用吗？”
店小二笑呵呵的说，“客官瞧你说的，我们只是有一定的作用，你要是受了伤什么的，那肯定还是得敷药啊。我们这个主要就是起个辅助作用。”
一旁的刘公公哎哟了几声，“那你这不是虚假宣传吗。都没什么效果。”
“客人，我们就是卖个擦屁股擦脸的纸……也没宣传什么呀？他确实是添加了几味药材做的，但是你也不能指望他包治百病啊，你说对吧……而且您看看这印花，这裁剪，都有可取之处的……”
三个人看着那方方正正上边带印花的手帕纸。一时间无话可说。
擦个屁股，这么奢侈。
店小二从展台下边拿出了一张新的递给皇帝老头。
“这位客官您瞧瞧，或者您闻一下，可是有药的清香的。就算没啥用，那如厕的时候用来捂捂鼻子也是可以的……”
一旁有其他客人路过听到这话哈哈笑了起来。
“这倒是个实话……”
皇帝老头拿起那薄如蝉翼的纸。对着光一照，竟然十分透亮。他不知道该感慨这张纸造的如此精致，还是该恼怒和气愤。
他把纸还给店小二，“行，再转转。”
店小二应了一声，便领着他们继续往后走。
就在这个时候，小六子派来的几个生面孔来这里时时刻刻盯着皇上。
有装成店小二过来帮忙的。有来买东西的客人。
有人找到掌柜的，跟掌柜的透露了一声。
“掌柜的，主子让我过来盯着这三个客人。如果一会儿他要上2楼的话，就换我来解说。”
掌柜的识趣的没有问这三个客人是谁，只是两个点头。
“好。一会儿我也时刻注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