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给皇上打工的臣子,因为皇上的各种无缘无故的猜忌被沦为了刀俎中无辜的鱼肉……你说把这件事情散开了之后,将会如何?”
韩安白说着说着,勾唇笑了笑。
面对面跟皇上叫板韩安白不敢,但是背地里就搞小动作,她还是很有胆识的。
裴玄黓无奈摇了摇头对韩安白说,“你先别考虑这么多了。面见皇上的时候,先把这一关过了吧。他说什么你千万不要惹怒他,顺着他的话说就好。等你出来了,我们一切再从长计议。无论是你想做什么,我们都可以好好想想。”
“好……”
等韩安白离开之后。
大司马才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
裴玄黓不理解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父亲叹什么气呀?难道我和安白的这些做法有什么不对的吗?皇上都已经准备对我们动手了,难道我们还不反抗?”
大司马摇了摇头,“倒也不是这个原因……无论这次你们怎么给皇上挖坑,逼迫皇上。只要你们没有起兵造反,他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只不过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按照你们所想发展。即使安白的舅舅舅娘被皇上放了出来。那他们恐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而且……”
大司马透过裴玄黓这个恐怖的面具,仿佛看到了裴玄黓以前那张俊脸。
裴玄黓不解的问,“而且什么?我们跟皇上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如果不做点什么,恐怕活着交出兵权这件事情都是一个奢望。”
大司马摇了摇头。
“没什么,想做你就做吧。父亲只是觉得……算了……”
说完,大司马拍了拍裴玄黓的肩膀就离开了。
裴玄黓看着自家父亲的背影面露疑惑。
他父亲今天说话怪怪的。
虽然说让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像是一切放手全权交给他负责,但是那欲言又止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父亲有什么顾忌?还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太对?
如果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父亲为什么不说呢?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那么是父亲有什么顾忌吗?
是担心自己这一大家的人遭受迫害,还是担心皇上会破罐子破摔?难道是担心自己会起兵造反危害百姓的生命安全?
裴玄黓琢磨了半天,没想明白自家老爹担心什么。
而大司马跟裴玄黓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大司马府。
大司马来到自己的亲娘这里。
老太太打发了伺候自己的丫鬟奴才。看着自家儿子满脸忧愁。
“这是怎么了?怎么愁容满面的,难道是裴玄黓顶撞你了?你半只脚入土的人了,别跟小孩子计较……”
大司马听着自家娘说的这话,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娘,倒不是因为这个事儿。主要是因为……”大司马四下看了一眼,凑到老太太耳边小声的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下。
老太太听完了这话,只是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随即喊了一声,“造孽呀……简直就是造孽呀……怎么就这样了呢……”
大司马皱皱眉。
“娘,这件事情我们要不要把实话告诉……”
老太太瞪了大司马一眼。
“说什么呢,你想告诉谁?谁能相信你的话?就算信了你,让他们该如何自处!”
大司马皱着眉,“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走到没有回头路了?就像娘您说的,我为国拼杀大半辈子半截身子快入土了,是死是活已经没什么妨碍了。可是玄黓还年轻。安白也是个好孩子……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条路走到黑吗?”
老太太叹了一声气,“命啊,都是命啊……不到最终一刻,你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而且,你觉得他会在乎玄黓吗?他不会!他不会在乎!”
大司马想了想,发现自家娘亲说的对。
有些时候有些话说了,跟没说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最终大司马苦笑一声,“罢了,一切都随他吧。我这把老骨头能帮他点算点……”
而站在门外把耳朵贴在门框上,想要细细听两个人究竟聊什么的奴才,愣是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只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什么命啊,随便他呀,在乎裴玄黓啊……
最终什么都没听到的这个小奴才,咬了咬牙离开了。
……
当韩安白来到皇宫的时候。她的心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紧张过。
虽然以前也经常被皇帝老头算计,但是这次她是明明白白的来迎接暴风雨的。
当她对皇上行过礼。
皇上才压着怒气说,“裴夫人这段时间过得甚是悠闲,难道不挂念你牢狱里的舅舅舅娘了吗?”
韩安白立刻惊喜的说,“难道皇上愿意把我舅舅舅娘放出来了吗?谢谢皇上,多谢皇上,皇上仁慈,谢谢皇上开恩……”
韩安白没等皇上说下去,立马把高帽子给皇上戴上。
虽然他明知没什么用,但好歹能打乱一下皇上的节奏。
果不起然,皇上无语了一瞬。
“想让朕放了你的舅舅舅娘,你倒是做出点实事来呀。朕不是说过让你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朕禀告的吗。裴玄黓在外边开了这么多家店,难道你都不知情吗?”
韩安白听到这话,无辜的挠了挠头。
“我知道啊,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就连我爹在外边都好几个铺子呢。难道有什么问题?”
皇上气的拍桌子。
“你难道不知道方便面、腊肉等一些东西都可以存放很久?”
韩安白点点头,“知道啊。但是这玩意儿卖的又不贵,裴玄黓也没靠这个敛财呀。难道这个有什么不对的?”
皇上听了韩安白这话,差点被气的心梗。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顿时也明白。
他手底下那些监视裴玄黓的大老爷们,一群吃皇家饭的,都没有弄明白,裴玄黓手底下做的这些事背后的意义,更别提韩安白这一个后宅里的夫人了。
果然无能至极。
皇上也懒得跟韩安白解释裴玄黓做的这些,背后的事情究竟包含了什么?
名作鉴赏馆的事他连开口都不想开口了。
皇上最终也只能问,“他的那家奇珍阁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韩安白想了想,“回皇上,里边就是卖了一些稀奇玩意儿。除了卖的贵点儿也没啥用处。都是些玩物丧志的东西。而且死贵死贵的,都没啥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