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瓮山槐眼睛微微眯起来,表情有点微妙。
他嘴里无声的默默琢磨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真的是这样吗?
裴玄黓无奈,低下头无意识的看到了瓮山槐的表情。
但是感觉有点儿不太妙。
这个小萝卜头在想什么呢?
几个人因为韩安白的一句话,各有各的想法。
韩安白慢慢把曹泽康哄好。
曹泽康跟韩安白在那里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等哄完孩子。
韩安白才跟曹泽康说,“那你好好在这里练,姐姐找瓮山槐有点事情。”
“好……”
……
韩安白招呼着瓮山槐跟他们一块儿往旁边走。
三个人慢慢走远。
韩安白才说,“我们决定初八的时候开始训练,我8号就要去别院那边了。在这边是有个想法,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瓮山槐毫不犹豫的说,“少夫人哪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只要你说我就去做。”
“我这边缺一个管事儿的帮手。或者说是能代替我位置的人。毕竟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让自己忙的脚打后脑勺。
现在所有事情都靠我一个人,着实是有点忙不过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培养你当我的副手……
裴玄黓说你聪明伶俐,有头脑。所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如果你想练功或者好好读书,走仕途,那我自然也是支持你的!”
“少夫人,既然你需要我,那我就义无反顾。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可能在外边过着一些猪狗不如的日子。哪儿能跟我爷爷在这边儿……总之,我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只要是你想做的,那就是我想做的。”
韩安白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行,既然你没意见的话,那初八的时候就跟我一块走吧。
不过如果你中途有什么变化,或者有了自己的想法,可以随时跟我说。
倒也不是非要让你当我的副手,你如果能从中学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那就更好了!
毕竟未来的日子是你自己的!”
“好的,少夫人。”瓮山槐说完乖巧的点了点头。
韩安白笑着说,“行了行了,那你就回去练习去吧。到时候有什么再跟你说。”
瓮山槐的表情一下子有一点点落寞。
韩安白倒是没注意。
一旁的裴玄黓倒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不过,瓮山槐什么都没说,只是乖巧的应着。
“好,少夫人。”
说完,韩安白就跟裴玄黓两人准备离开了。
韩安白催促瓮山槐去忙自己的,可是瓮山槐还是目光追随着韩安白的身影。
在走出这个座位院子的时候,裴玄黓下意识往回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瓮山槐目不转睛的视线。
两人慢慢走远。
裴玄黓才说,“我们去书房谈谈吧。”
韩安白听着裴玄黓这么严肃的语气,想到了刚刚的那句话。
韩安白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来到书房,让小六子守着门口。
裴玄黓这才说,“你刚刚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为什么要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你知不知道?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禀告给皇上,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韩安白听着裴玄黓的一番质问。
慢慢悠悠有无所谓的开口说,“我说的,难道是错的吗?
现在这个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吗?百姓是他的百姓吗?他如果真的爱护百姓,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昏庸的事情!
你作为他的臣子,你难道没感受到吗!
他对你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你都装瞎装作看不到吗?”
裴玄黓皱着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对我的态度我自然能感受到,我也不是这种坐以待毙的人……”
裴玄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安白打断了。
“现在他把我的家人下到了大牢里。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为了针对你,为了迫害你,把你的家人下到大牢里,你又如何应对?
对,你的父亲官职比你还高。可能不会经历这种事。
你的其他亲戚,你或许也不放在心上。
那如果他为了威胁你,为了让你死,把我推入虎口呢?
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他拿孩子作为危险,你会怎么办?
继续这么视若无睹吗?”
韩安白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
以前他跟裴玄黓关系一般,她舅舅舅娘的事情,韩安白也不会向裴玄黓开口。
可是现在两人关系慢慢好了。
裴玄黓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帮她一块出个主意,该如何把她舅舅舅娘救出来。
真的就是棍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自己在那儿给曹泽康一个安慰。他还在那唧唧歪歪的。
烦人。
裴玄黓被裴玄黓咔咔咔咔咔扣了一个大锅。
一时间有点无奈。
“你说的这些,我是不会允许它发生的。不会有这么一天,我不仅不会让你出事,以后的孩子我更不会让他们出事。”
“可是有些东西,是你说护得住就护得住的吗?”
“我拼命都会护住你们的!”
“那咱们反过来说,我刚刚说的话有错吗?如果你真的没办法了,那你就手上握着兵权,眼睁睁看着我们去死吗?”
裴玄黓皱起眉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
“你不会这么做,那你会怎么做!替这个皇帝老头守好他的江山,到时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
两个人越说火气越大。
一时间都不知道相互之间在说些什么了。
裴玄黓叹了一口气。
“行了,我不跟你吵,咱们说这些没有意义。我也不是说要让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注意一点,不要在外边说这种话,毕竟隔墙有耳,被人知道了不好。”
“这是你家哪里来的墙?哪里来的耳?”
裴玄黓这下真的无奈了。
“好了,我们彼此之间先冷静一下,不要多做无谓的争吵。”
韩安白皱起眉头,狠狠瞪了裴玄黓一眼。
“不吵就不吵,你以为我想跟你吵啊,你以为你是谁呀!”
说完,韩安白把头一扭,迈着步子就离开了。
开门的时候把小六子吓了一跳。
小六子看着怒气冲冲的韩安白,一声都没敢吭。
最终,韩安白砰的一声把门给摔上了。
小六子和裴玄黓在门摔得乒乓作响的声音下,沉默着。
裴玄黓过了一会儿才怒气冲冲的说,“把瓮山槐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