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号称沛川最好的农林机构吗?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成,还需要依赖特定的土质和水源?”
“林少,您有所不知。青木山脉是西北地区罕见的、雪域与森林并存的大型原始山区,至今即便是国家层面的科考队,对其了解也未必比得上世代居住在山下的老山客。山中许多物种仍处于原始状态,对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
“那青木村的实验室是怎么成功种植的?”
“青木村本就坐落在山脚,土壤成分和水源特性都与山脉内部高度相似。加上有陈亮那样的准院士级专家坐镇,能成功并不意外。”
“如果我们弄到青木山下的土壤和水,你们有没有把握?”
“理论上……没问题。”
“那就尽快去办。另外,青木村最近推出的‘青木朱瓜’,上一次你们去考察时为什么没有汇报?”
“林少,这种瓜在青木山脚下就有野生种,当地人叫‘血瓜瓜’。但过去从未人工培育成功,要么不挂果,要么品质差,数量也稀少,所以外界几乎无人知晓。他们能种出来,恐怕又是陈亮的手笔。”
“这个陈亮,确实不简单。你们必须尽快攻克青木朱瓜的培育技术。”
“明白,林少。”
刚走出实验室,一个皮肤黝黑、身形精干的青年快步走近,低声对林耀东耳语了几句。林耀东眉头骤然收紧。
“去办公室谈。”
办公室里,林耀东转身关上门,声音压低:“托尼,什么情况?”
“林少,我们雇了顶尖黑客追查,发现之前那批资料的IP经过多次境外服务器跳转,最终源头是一个闲置多年的海外服务器。从手法上看,是专业团队操作,不太可能是沛川本地人能做到的。”
“境外?”林耀东眼神一凛,“那个刘家,查得怎么样?”
“刘家背景很普通,刘思雨去年才从一所重点大学毕业,社会关系简单。”
“有没有可能是她本人?”
“我们深入调查过,她在校期间计算机能力一般,不具备这种技术。不过有一件事值得注意:刘思雨脸上的伤,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
林耀东猛地站起身,紧盯托尼:“怎么可能?那种伤怎么可能恢复?”
“确实恢复了。听说是莫天扬用一张古方配制出了一种叫‘落液无痕’的药膏,治好了她。”
“不管用什么方法,把那张方子弄到手。”
“还有,林少,莫天扬除了发豆芽,最近还在试酿一种叫‘屠苏’的古酒。据帮他干活的人说,口感非常独特。”
“尽快搞到样品。另外,我父亲的死和刘家那几个脱不了干系……”林耀东眼神渐冷,声音里透出狠意,“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所有跟那件事有关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但青木村那边有二十多头青狼,虽说是从小养大的,野性还在。在村里动手,风险不小。”
“他们总有落单的时候。只要有机会,就必须下手。”
就在林耀东暗中布局的同时,青木村却是一片祥和景象。莫天扬正在酒坊里查看新一批屠苏酒的发酵情况,浓郁的酒香弥漫在整个作坊。
"天扬,这批酒的味道比上次还要醇厚。"胡振南深吸一口气,赞叹道。
莫天扬轻轻搅动酒缸,眼中带着满意:"再陈酿半个月就可以出窖了。对了,振南,村里没什么事吧?"
胡振南眼眸闪烁了几下:"倒是有一件事。前两天有几个自称是地质勘探队的人来村里取样,说是要做什么土壤普查。但我看他们的举止不太像专业人士。"
莫天扬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取样?取了哪些地方的?"
"就咱们今年种植的土壤,他们还索取了一些咱们用的井水。"王海龙笑着说道,"对了,他们还说在周围村子也取样做调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天扬瞬间感觉到这件事情不普通,取样很是正常,可这些年好像没有听闻过有勘探队过来取样,这现在他们取样却就在自己附近,还专门索要了井水。
而此时沛川农林部门的实验基地里,林耀东正听着研究人员的汇报。
"林少,初步检测结果显示,青木村的土壤和水中确实含有特殊的微生物群落。但奇怪的是,这种微生物群落只存在于莫天扬种植的那片区域,其他区域几乎没有,沙坨村的水土中同样没有。"
林耀东不耐烦地挥手:"我不管什么微生物,我只问你们能不能复制出青木村的那些特产?"
研究人员面面相觑,最后为首的老教授硬着头皮说:"短期内恐怕很难。这些作物对生长环境的要求太特殊了,就像茅台镇的水酿不出第二个茅台一样。"
"废物!"林耀东猛地拍桌,"我投入这么多资金,不是来听你们说不可能的!"
“林少,早年我们也曾在青木村取样检测过,但当时的检验结果中并未发现这些特殊的微生物群落。这很可能是莫天扬通过某种特殊方法,在土壤中培育出了这种能够促进农作物生长的微生物。”
林耀东眼神闪烁不定。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莫天扬,发现这个年轻人虽是名牌大学毕业,却没有任何农业种植的经验。多方消息证实,莫天扬采用的确实是传统的农业种植方式。
“刘宏,你说传统农业中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秘法……”
“一些农业古籍中确实记载了几部已经失传的农书,其中提到过特殊的种植方法。难道说莫天扬手中有失传的农业典籍?”
“知道了,你们继续研究。明年我一定要在沙坨村见到他种的那些特殊品种。”林耀东冷冷道。
待刘宏等人离开后,托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耀东身边。
“托尼,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这个莫天扬很不简单,我要知道他的秘密。你去试探试探他。”
……
几天后,莫天扬照常前往浅驼的饭店。车子行驶到半路,开车的王海龙突然低声道:“天扬,后面有尾巴。”
莫天扬皱眉看向后视镜,果然发现两辆黑色轿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正常开,不用理会。”莫天扬平静地说。
就在车子即将进入县城时,那两辆轿车突然加速超车,一个急刹横在路中央。几名彪形大汉跳下车,手中都拿着棍棒。
王海龙眼中寒光一闪:“天扬,你在车里别动,我下去看看。”
莫天扬冷笑一声:“海哥,这次让我来。你正好看看我这段时间有没有进步。”
就在莫天扬准备下车时,远处传来警笛声。那些歹徒闻声色变,慌忙上车逃离。
“天扬,看来有人盯上你了。我已经记下车牌号,等送你到饭店后就去调查。”王海龙神色凝重。
待王海龙驾车离开后,一道身影从远处树后闪现。他看着呼啸而过的警车,眼中闪过冷意。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他身边。上车后,他低声问道:“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这就带您过去。刚才……”
“无妨,不过是巧合。我让你找的那个人……”
“那人和莫天扬是堂兄弟,但两人势同水火。他父亲因莫天扬而死,据说他姐夫也是被莫天扬送进监狱的。”
“竟有此事?”
浅驼某酒店房间外,莫栓带着五六个小弟走到一个房间前。看到门外站着两个黑衣人,莫栓心头一紧。
“你是莫栓?”一个黑衣人冷冷问道。
“是,是我。”
黑衣人打开房门:“你自己进去,他们在外面等着。”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敢这么对我们栓哥说话!”一个小混混上前推了黑衣人一把。
下一刻,黑衣人闪电般掐住小混混的脖子,将一百三十多斤的他凌空提起。小混混因窒息而眼球突出,双腿乱蹬。
“这是第一次,下次就是死。”
莫栓再草包也看出这两人不简单,连忙摆手制止手下,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
房间内,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打量着莫栓:“你就是莫栓?”
“是,您是……”
那人没有回答,将一个箱子放在床上打开。满箱的百元大钞让莫栓眼前一亮。
“你这是?”
“你和莫天扬是堂兄弟,我要知道他的一切。如果让我满意,这些钱都是你的。”
听到“莫天扬”三个字,莫栓眼中瞬间涌上怨毒之色,这一切都被口罩男尽收眼底。
十几分钟后,口罩男点点头:“你是说,他大学四年没回来,回来后还被你们欺负。直到今年开春突然性情大变,是吗?”
“对!就是从那时起,他突然有钱了,开始种菜、种豆芽。按我爹的说法,他肯定是在老宅里挖到宝贝了。”
“老宅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祖爷爷兄弟八个耗费心血盖的,后来被莫啸那老不死的用手段高价买去。我猜那时莫啸就知道老宅有宝,不然莫天扬哪来的钱,哪来那么厉害的种植技术?”
“原来如此。”口罩男合上箱子,“你可以带着钱走了。有事我会找你。”
“谢谢!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不必,我随时能找到你。记住,今天的事若泄露半句,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