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夜深人静，莫天扬都会将灵泉空间滋养的鱼蟹悄然投放入池塘。每当冰面被凿开，总有成群的肥硕大鱼争先恐后地涌向冰窟窿透气，这般奇景常让负责捕捞的陈宏利等人惊叹不已。
这日，莫天扬刚从池塘走进温室，刘成祥便匆匆赶来：“天扬,有人来找，看架势来头不小。”
莫天扬眉头微蹙："是赵明？若是他，让标叔去打发便是。"
"不是他。"刘成祥压低声音，"这人气势比赵明更胜一筹。"
"可曾自报家门？"
"问了，只说等你过去再详谈。"
步入客厅，莫天扬看见一位身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中。待走近时，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气息扑面而来。
莫天扬心头微动。这几个月他见过不少人物，唯有当初面对王传林时曾感受过类似气场，却远不及眼前这人浓重。看来，今日这位访客确实非同一般。
"莫先生,幸会。"男子起身递上名片，"我是林氏集团项目部经理李明，今日特来与您商谈合作事宜。"
接过名片的刹那，莫天扬心中了然——林氏集团终于找上门了。但他面上依旧平静无波："不知李经理所指为何种合作？"
李明微微一笑，心底却暗自诧异。林氏集团在西北乃至全国都声名显赫，以往即便是各大企业的负责人见到他，也难免显出几分恭敬。
而莫天扬虽出身名校，终究是个乡野青年,原以为听到林氏名号会激动不已，谁知对方竟如此镇定自若，看他的眼神与看待寻常路人无异。
"莫先生，林总十分欣赏您的才华，愿出资五千万收购您青木村酒坊51%的股权。收购后，您仍可担任首席酿酒师，享受百万年薪。"
站在一旁的刘成祥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五千万对任何人而言都不是小数目，他万万没想到林氏集团为了屠苏酒方，竟会派出项目部经理亲自登门，更开出如此天价。
莫天扬却只是淡然一笑："烦请代我谢过林总美意。我酿酒种菜不过是个人爱好，屠苏乃古人所传酒方，必须手工酿制方能保持其味。我不愿先人心血因此而变味，所以不会出售任何股份。"
李明脸色微变，旋即又堆起笑容："莫先生不妨再考虑考虑。坦白说，以您目前的实力，恐怕难以应对未来的风浪。与其最终血本无归，不如现在见好就收。若能与我林氏合作，不出数年，莫说青木村，就是全国市场也必当声名鹊起。"
话中威胁之意昭然若揭。莫天扬直视对方双眼，一字一句道：“我不过一介农夫，种菜酿酒只是闲暇爱好，本就没什么本钱，何来血本无归之说？"
李明轻笑一声：”莫先生总不会永远屈居在这偏僻山村吧？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还望您慎重考虑。若改变主意，随时给我电话。至于价格，一切都好商量。"
送走李明后，刘成祥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他给莫天扬倒了杯热茶，语气凝重：“天扬，林氏集团不说是西北就是在国内都算得上顶级的集团，他们既然盯上了你的酒方，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莫天扬接过茶杯，目光沉静：”刘叔，我明白。但屠苏酒方是古人传下来的心血，我不能让它沦为资本逐利的工具。"
"可是......"
“放心吧，”莫天扬微微一笑，指尖轻抚着温热的茶杯，“青木山会守护她的孩子。他们即便拿走了屠苏的方子，也永远酿不出这般滋味的佳酿。”
房门轻响，刘思雨和杨丽相继走出。她们的目光落在莫天扬身前那杯袅袅生烟的清茶上，又扫过略显空荡的茶几，刘思雨不禁嗔怪：“刚才那位客人是谁？怎么连杯茶都没给人倒？”
莫天扬淡然一笑："是林氏集团的项目经理李明。他们想用五千万收购酒坊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话音落下，刘思雨和杨丽同时怔在原地。刘家在浅驼镇虽算得上家境殷实，多年的积蓄也不过数十万。而林氏集团为了一个酒方，竟轻描淡写地开出五千万的天价，只要半数股份——这完全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你......答应了？"刘思雨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刘成祥苦笑着摇头：“天扬回绝了。"
"什么？回绝了？”杨丽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五千万啊！你就这么轻易回绝了？难道一点都不动心？"
莫天扬轻叹一声，目光深远：”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够用便好。五千万确实能让几代人衣食无忧，但你们可曾想过——“他顿了顿，声音渐沉，”一个普通农民突然拥有如此巨款，会引来多少觊觎？在村里尚能安稳度日，一旦离开这里，怕是寸步难行。"
这番话让刘家三口都陷入沉思。片刻间，他们明白了莫天扬话中的深意——金钱固然诱人，但当一个普通人一夜暴富，不知会在暗处引来多少贪婪的目光。
“天扬，"刘思雨神色凝重，"林氏集团在西北地区势力庞大。他们既然愿意出价五千万，说明对屠苏的价值评估远超这个数。我担心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思雨说得对，"杨丽接话道，"以后你出门可要加倍小心。"
莫天扬深吸一口气：“只要酒方还在我手里，我就是安全的。就算是林氏集团，也会在暗中保我周全。"
刘思雨轻轻捶了下他的手臂，嗔道：”现在只是屠苏，等凝露问世，再加上你那独特的种植技术，你简直成了个活宝藏。小心被人抓去研究。"
莫天扬朗声一笑，手指在她发丝间轻轻穿过："放心吧，现在的我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怯懦的莫天扬了。以后出门我就带着小白，谁想动我，先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小白的利齿。"
刘成祥和杨丽看着两人亲昵的互动，相视一笑，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刘思雨察觉到父母的目光，俏脸顿时绯红，羞赧地拧了莫天扬一把："你干什么呀。"
莫天扬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刘成祥夫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去温室摘些菜。"
"我也去。"刘思雨轻声应道，眼波流转间带着难掩的情意。
温室里温暖如春，与外面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各色蔬菜在精心调控的环境下长势喜人，西红柿挂满枝头，黄瓜翠绿欲滴，生菜鲜嫩饱满。
"这些菜长得真好。"刘思雨轻声赞叹，手指轻抚过一片嫩绿的菜叶。
莫天扬拿起篮子，开始熟练地采摘需要的蔬菜："都是青木山的水土好。"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仿佛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
刘思雨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问道：“天扬，你真的不后悔吗？五千万，足够你离开这里，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莫天扬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她，目光温和而坚定：“思雨，你知道为什么青木山的菜特别鲜美，屠苏酒特别淳厚吗？"
他指向脚下的土地：”不是因为我的技术有多好，而是因为这片土地的馈赠。爷爷常说，万物有灵，你善待土地，土地就会回报你。“他摘下一颗熟透的西红柿，在手中轻轻掂量，”离开这里，我什么都不是。"
刘思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西红柿。鲜红的果实在她手中显得格外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可是林氏集团......"
"他们不明白，“莫天扬打断她，继续采摘着蔬菜，”青木山的价值不在于某个配方，而在于这片山水本身。即便我把酒方给他们，他们也酿不出真正的屠苏。"
这时，温室的角落传来细微的响动。两人转头，看见小白正蹲在一排菜架旁，歪着头看着他们，银白的毛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莫天扬轻笑："你看，连小白都知道这里才是我们的根。"
刘思雨终于展颜一笑，伸手摸了摸凑过来的小白："你说得对。不过，"她忽然正色道，"我们还是得小心。林氏集团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
"我知道。"
“天扬，你会不会做火锅，要不咱们中午吃火锅了。”
“火锅需要底料……”
“宏利不是去了浅驼，让他回来的时候买一点，顺便买点牛羊肉、蔬菜……”
“买回来的火锅底料不好吃，晚上吧，下午我炒点火锅底料，咱们自己弄点羊肉卷、牛肉卷。”
“可咱家没有牛肉……”
莫天扬哈哈一笑，“刚才你不是说宏利还在浅驼，让他买几个铜火锅、去涛哥那里让涛哥买点好的牛羊肉，晚上咱们吃火锅。”
“你连火锅都会做……”
“都是爷爷教的，不过因为有点麻烦，我极少做，下午试试，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好。”
“下午，我在去问问爷爷，这么多人可不能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