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刚刚接手政务,什么都不懂,玉映楼甩手不管,他就只能去问那些大臣,偏偏他又没有玉映楼的好脾气和谦虚,心情一个不好编队大臣发脾气,这让他们更加的不喜欢这个太子。
难得玉映楼今日早早的便回了王府,却一个人呆在书房里,没人知道他在里面怎么了。
太子原本政务的事就没处理好,偏偏庄毅又要走了,他只好在东宫办了宴会,以太子监国的身份摆出一个国宴言情庄毅。
宴会上太子俨然一副君王的模样,和庄毅大谈将来之事,庄毅倒是事事说的留口,最后开口对太子道:“太子殿下,在下此次前来颂雍,曾在赈灾宴上见到萧家八小姐,才貌双全,一件倾心,想要请她做在下夫人,之事缺个媒人,在下素闻太子殿下有成人之美的好心,不知可否为在下做一回号是?”
庄毅先是说了自己在赈灾宴上对颂雍百姓的人情,又夸赞了一番太子,况且要的不过是萧家的一个庶女,太子自然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便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此事。
宴会直到半夜方才结束,太子俨然很高兴,以太子身份宴请外国皇子,那样的感觉,让他飘飘然了,似乎忘了自己还是太子,还不是皇帝。
饮了许多酒后他便准备回东宫去,只是路上却想起韦婕妤,他是皇帝,那自然应该去妃子哪里。
这样一想他便前去了韦婕妤的宫里,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匆匆回去。
一大早,圣旨便下到了萧家,萧子忠还疑惑着,怎么的就来圣旨了,要知道萧雪陌可不再萧家,而是在宣王府养伤呢!
哪知来人一宣旨,居然是要萧寒浅给庄毅做侧妃,并且册封其为郡君,册封张姨娘为宜人。
听到这个消息,一府的人都兴奋了,而伤感的,只有张姨娘。
滇国,那么的遥远,也就是说,此生,她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各自回了院子,萧寒浅便好脾气的安慰着张姨娘,只是要她好好的保重,说母女定有重逢之日。
可张姨娘哪里听得懂萧寒浅的画外音,只是一心都在分别之上。
不多时陆氏便令人来传萧寒浅,令她去松寿堂。
萧寒浅也知道陆氏要说什么,这会儿别说陆氏,只怕霍香凝和自己那个爹,也在哪里。
毕竟萧家,又出了个郡君,他的妾室,也封了宜人。
这多么的荣耀啊。
到了松寿堂,哪里果然已经都坐满了人,萧寒浅和张姨娘算是来得晚的了,一众人都在恭喜着她们,张姨娘没办法,只得强颜欢笑。
陆氏简直是高兴的不行,甚至还在说要给些什么陪嫁。
因为庄毅明天就要走了。
而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滇国三殿下已经来了。
庄毅带着聘礼前来,毕竟是侧妃,也是明媒正娶。
至于嫁妆庄毅倒是说不用了,只是萧家哪里丢得起这人,女方出嫁不给嫁妆,那简直是娘家人没脸。
庄毅便也不多说,只是说明日要走,今日特来下聘,明日一早便来接人一同离开。
张姨娘千言万语,一瞬间都落在了肚子里,这种场合,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就算她得了宜人的册封。
傍晚时分,天上的雪下得更大了,萧寒浅就站在屋檐下看着那纷纷乱乱的雪,这辈子,她是再也没有机会看雪了。
“小姐,外头冷,你进去吧!”
阿笨站在身后道,萧寒浅仿若美誉哦听见一般,过了许久才幽幽开口。
“阿笨,我要去滇国了,背井离乡,你若是要跟我走,便一起,你若是,舍不得故土,也是人之常情,我就将卖身契给你,再给你一笔银子算是陪嫁,也不枉你我,主仆一场。”
她对阿笨说话,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雪。
阿笨抿了抿唇,她只是个丫鬟,是个奴婢,哪里轮得到她自己选,小姐这不过,是试探她的忠心罢了。
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卖了,她也不记得是被人拐去卖了还是父母卖的,反正她记得家里很穷,似乎有很多的孩子,养不起了,卖了女儿,也是正常的。
这里,只是故土,再也没有家了。
“小姐这话说的,奴婢伺候小姐这么多年,如何狠得下心离去,不管小姐去哪儿,阿笨都跟着。”
阿笨不傻,虽然她叫阿笨。
她知道萧寒浅这样多的秘密,她是萧寒浅的心腹,但心腹,也最容易成为心腹大患。
心腹大患,唯有杀之。
萧寒浅心里总算是稳定下来了,幸好,阿笨还是选择了跟她。
她转过身来,伸手握着阿笨的手,情意倒是真了几分。
“阿笨,既然如此,那此行,你我便是相依为命,至此,你我便以姐妹相称,到了滇国,我们姐妹,重新开始。”
阿笨没想到萧寒浅会跟她说这话,也是,她这么表忠心了,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若说没有感情,那始终不会是真的。
“好,小姐。”
萧寒浅听到后便是一笑,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都说了,以姐妹相称,怎的又叫我小姐了,我比你大几个月,你叫我姐姐便是。”
阿笨张口,却始终有些叫不出来,萧寒浅也不逼她,好一会儿,她才喊出了姐姐二字。
“我就要走了,祖母父亲,霍氏那边,下午在松寿堂见了面,也就不必去了,倒是马姨娘,恐怕,我还得去一趟,一则,她对我们母女也向来是有些爱护,二则,只怕姨娘以后,还要靠她活命。”
阿笨也知道,这马姨娘聪明,也有泼辣,连那霍氏也要忌她三分,而且对她们母女,也的确是有些照拂之情。
“我陪姐姐去。”
萧寒浅点头,便去从庄毅送的东西里挑了两个手镯,一个玉如意带了过去。
马姨娘还没睡,和萧江梅谈着些事,丫鬟便进来说萧寒浅来了,两人也隐隐知道她来的目的,但到底人要走了,也还是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