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后人,鳏寡孤独。九阴散,毒虫毒草。”
萧雪陌翻着书看着曾经在藏书楼的场景,身后有人温柔的叫她,是他的声音。
她惊慌的转过头,玉卿东站在身后,暖暖的冲着她笑着。
“雪陌,快过来。”
他伸手要牵她,她笑着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她喜极而泣,不住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却没有回应。
许久,身后响起了他的声音,萧雪陌心头一惊,自己不是正抱着他么。
她放手,怀里根本不是抱着玉卿东,而是独孤寒的水晶棺,他仓皇的回过头,玉卿东正站在她的面前,他们正在独孤寒的墓里。
“丹衣……”
“你走吧!不要再来这里了。”
玉卿东挥手叫他走,一眨眼,他的手臂上有一个美貌佳人挽着他,两人亲密的让萧雪陌嫉妒。
他温柔的拂过女子的发丝,就像曾经对她一样的温柔。
她不敢看下去,又看到两人冲着她身边的水晶棺弯腰祭拜,她回过头,水晶棺里的独孤寒越看越想玉卿东,猛然一睁眼,他骤然跳了出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冰冷的向萧雪陌刺来。
一身寒意袭来,萧雪陌一个激灵就醒了,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卷着雪吹进了屋里,将她生生冷醒。
她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人也没精神,很容易累,干脆就起身,这才发现全身都冷的凉了,脱了鞋子躺到床上去,顿时身子便温暖起来了。
当初她是先看到独孤寒的尸体,后看到丹衣的,所以当时没有想太多,而当时好奇独孤寒为什么长得有些像玉卿东,现在看来,两人本就是很想,尤其,眼睛。
这一晚,萧雪陌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便出了门去,直接去了独孤寒的坟墓。
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外人,这样去打扰别人实在不好,但是心里疑惑重重,她也没有了选择,站在墓碑前磕头告罪,这才按照曾经丹衣的手法打开了墓室,一步步往里面走。
幸好上次她将丹衣的手法都记住了,不然还真的是进不来。
墓室里一如以往,她站在两具水晶棺前,燕妃,这个让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她的确是美,美的令人窒息,虽然身不由己,但最后能和彼此深爱的独孤寒在一起,也算是坎坷情路唯一的安慰了吧!
而且,她还有那么好的儿子。
想到这里她伸手放在水晶棺上,她差点就跟她儿子成亲了,可是现在,却又变得遥远。
燕妃的容貌是她没有见过的美,只是这样躺着,毫无生气都这样的迷人,生前的美就更加的难以想象。
虽然燕妃跟玉映楼长得好似有那么一点相似,不过她也看不得不大出来,毕竟死人和活人的感觉真的是天壤之别。
走到另一边,是独孤寒,他长得很俊俏,俊俏的和燕妃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昨夜梦里独孤寒骤然睁眼一剑刺来,她觉得太过真实,尤其是那眼睛,跟丹衣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独孤寒再也不会睁眼,她也看不到他们到底是不是像。
墓里有着陪葬品,但却不是那些大量的金银珠宝,似普通人的居室,或许,是他生前未能给她的家,所以,只能借这个,还一个卑微的心愿。
她走到一边,拿过盒子,上次她就是在这里看到关雎宫的令牌,原来,那是燕妃生前的寝宫名字,当年的皇帝,一定很爱她吧!只是那时候,燕妃都可以做他女儿了,这样的相差,又何来爱情之说。
萧雪陌有些苦涩的摇头,这爱情,不是是那皇帝自己的一厢情愿,感动了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问过燕妃自己的想法。
放下令牌,她又在其他的地方找找,这屋里倒是很多书,想起满庭芳的藏书楼,想来这独孤寒,生前也是个爱读书的人,或许就跟丹衣一样,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公子。
她哑然失笑,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因为失去他,让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活着做什么,不断的去重复曾经一起的过往?
她觉得真可悲。
走到独孤寒的水晶棺一侧,看到旁边的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她好奇的走过去翻看,明明是墓室,她竟然也不觉得可怕,也许,看了太多死人,连害怕都忘了吧!
那些书籍大多都是独孤寒写给燕妃的情书,透过多年后的文字,她还能依稀看出当年的人提笔时是多么的温情。
随便看了些,她便觉得心里酸痛,当年两人的相思她也感受过,可是而今看来,想起另一人,却有事说不尽的心痛。
那些信,都是独孤寒写的,却没有一封回信,或许,这是她自己写下的情书,燕妃根本不知道?
翻着书信,里面的东西写的很杂,有的写了今天做了些什么事,有的写了今天出去散步看到什么花,很平常不过的事,但是其中有一封写了,他终于明白九大限的最后一限是什么了。
九大限?
萧雪陌想起道长那没说完的话,看着书信往下,独孤寒的字里行间都是兴奋,他告诉燕妃,他终于知道九大限的最后一限,他终于能解开九阴散的毒了。
萧雪陌失笑,当年的独孤公子,似乎也是个很欢乐的人,他告诉自己爱的人自己每天的事,和她分享。
不过随之一个可怕的念头传了上来,丹衣和独孤寒长得真的狠相似,而且,当年的燕妃跟独孤寒一直有来往,只是独孤寒那时候被元港缠住不得脱身所以没法带她走,那么,谁又能确定,燕妃的儿子,就一定是先帝的呢!
就像当年,所有人都以为玉卿东是皇帝的幼子,但谁又知道,玉卿东其实是先帝的儿子,那么,燕妃真心深爱的男人是独孤寒,那谁又能确定,燕妃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独孤寒的呢!
这个念头一爬上她的心,她看独孤寒的眼神就变得很奇怪,越看越觉得他和丹衣相似,至于哪里相似,她似乎又说不出来。